只是你迟到一千年

二零零九年五月二十二日。大雨之后换来难得的晴朗。云彩美的让人想要直接扑上去。
    墨墨休息。这么美好的天气。我们决定出行。长虹公园里的花已经败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绿。深深浅浅。高高低低。天气太好了。巴黎春天把店面设在公园里头。真是明智。好几对要结婚的人，走来走去，选景，拍照片。新娘子拎着厚重的婚纱小心的迈步。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我说。原来我们不是最热的。墨墨在我身后也许没有听见。我听见举着摄影器材的年轻男人小声的笑了。像是自嘲一样的笑了。
我想也许他们也不愿意。每天目睹这些美好的画面。是不是也会有幸福的感觉。或者。这些拍照片的人。施厚重的妆粉，穿着华丽。心里是不是真的就愉悦。不得而知。穿成那样被当成提线木偶一样摆各种姿势表情。听着人家说看这里看那里眼神也不由自己。
像个傻瓜一样。
我想起曾经拍写真的时候。也像个傻瓜一样。
 
我们荡了秋千。在云台山的时候。绕到居住的房子后面。再走一小段路。也有简陋的健身器材。像我们现在小区楼下的一样。只是样数非常少。可是有秋千。那不得不让人欣喜。我和墨墨当即就去坐了。可是因为发现地上有毛毛虫。她害怕。就很快回去了。
长虹公园秋千的地上没有毛毛虫。我坐了暴露在阳光下的那一边。她坐在树荫里那一边。旁边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打闹着玩。一个荡秋千的女生飞扬跋扈的样子。自以为很了不起。大声说着话。她后面的男生帮她推。她飞的真高。我问墨墨。怎么我飞不起来。她就教我。她给我拍的照片上显得我胖极了。而且有巨大的阴影在脸上。相机的模式也没调好。于是就没有传上来。但是我喜欢给她照的。虽然模式不对。但是改成黑白之后。效果也还不错。我不管她是不是欢喜。就传到空间里了。
我们不是公众人物。所以我们可以随便露脸。
美好的时间都会嘎然而止。用悲伤灌溉。开出的花朵是眼泪。不是滴水观音。
后来她就哭了。我在小河的这一边。找了树荫下的石头坐着等她在那边讲电话。QQ上没有人说话。我就自己给自己拍了照片。直到一个不说话的人拿着“为聋哑人做贡献一支花2元”的牌子拍了我的肩膀。那个牌子大概是那样写的。我没仔细看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我不是个善良的人。因为我站起来。离开了。
我坐在她旁边。把纸巾递给她。看到她的墨镜片上被眼泪冲刷的乱七八糟。后来她不哭了之后说。原来眼泪这么浑浊。经常在早上发现电话上污浊的痕迹。
你想说原来眼泪这么浑浊。
我却知道。原来每个夜晚的电话不是甜蜜。而是眼泪。
 
如果已经决定让他成为过去。我想也许我不应该再长篇大论来说这件事。
即使我说。扔了他。不珍惜自己的人哪里配得到自己的感情。他对你那么不好。不值得你为他哭。
即使你心里不甘。
即使这些。不是你想听到的。
我丝毫不害怕你会怨恨责怪我。
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用脚趾头看世界的人也看到了。你现在过的不好。那个瘤子。它是恶性的。
切除它。毫不犹豫的。毫不留恋的。像你说的那样。
 
总有一天你会笑着说。我好了。是真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告诉自己的假象。哪个女战士身上心上没有几道难看的疤，那么她一定没有我们这么无敌。
乖。往前冲吧。大步的。奋力的。毫不畏惧的。
 
此刻我像圣人一样。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以为自己。可以站在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身后。在你们没有勇气前行的时候用力的推你们出去。在你们跌倒的时候伸手就可以拉你们起来。继续前行。我以为。以为自己无坚不摧无所不能。以为自己可以什么也不用做。世界都已经准备好。
其实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个傻瓜。
如果我是太阳，我想在冬天的早上第一个照进你的房间。如果我是月亮。那么我只想出现在夏天的晚上
是真的那么以为。刀子是杀不死人的。只会让人变勇敢。你砍我一刀。我就有了抵御这利刃的抗体。从此刀枪不入。
所以是真的。傻到真的那么认为。有了被他伤害的苗头。你会在心里给自己打预防针。至少不会伤的这么重。
也许爱情是更厉害的兵刃。也许。你比我想象的更爱他。应该是这样。也许。换了我。也是这样。
好了好了。乖。生活是崭新的。我们也是。你想不想看这个季节最美的天空。它和你的笑容一样。
 
 
在图书市场又买了三本书。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看完都印到脑子里。冯唐的《活着活着就老了》，双语的《温馨英文-隐形的翅膀》。交款的时候看见吴虹飞的《伊莲》，一并递了过去。
此时《伊莲》已经看完。封皮很美。柔和的颜色，两支洁白的莲花。写了字。“我们这样的人，爱一个人很慢，不爱一个人也很慢。总是过分的爱，不合时宜的爱，不顾一切。”买它的时候还没看见这行小字。实在是小，小到要奋力才能看清楚。只是因为作者。这个有着尖锐声音的姑娘。我听过她一些歌。看过她的《征婚启事》。依稀还记得些许的句子。像诉说一样的词句，只是不知道对面是谁。
分不清。伊莲或者叶凌飞。到底哪一个是她。或许都不是。也许各占一半。或许都是。我不知道她的过去。不知道她的现在。只知道她唱歌。写字。采访。似乎曾经生活困苦。在北京有艰难的岁月。我想这些我是没有资格说起的。
也或许。她真的是很爱那个叫小龙的男人吧。《小龙房间的鱼》。调子我也记得。书里那个叫小龙的男人。没有过多的文字写他。或许到最后他也不知道她有多爱他。我想。因为不知道。所以他不爱她。不珍惜她。是可以原谅的。倘若他知道。不接受。不拒绝。也不珍惜。那就是有罪的。
因为那爱那么不动声色。
两封信。一封是给小龙的。一封给程西冷。后者的名字像极了琼瑶小说的男主角。更巧的是丫果然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并且爱这个不羁的像野花一样开放的女子。
我只是想说信。我爱书信体。
 
小龙：
在寄宿女孩子午睡的房间，我继续给你写信，夜晚真正来临时我已经重复写了很多遍。我一直在反复删改，努力去掉多余的句子和词汇，这是我唯一一封没有流泪的信。我练习了很多遍，才得以如此。
我已经不想唱歌。那天晚上我坐在门口一直等你来。你说过要来。我很早就醒了。你终于没有来看我唱歌。那天晚上开始。我再也不想唱歌。我知道自己迟早会放弃的，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从来不肯开口唱歌，可是一旦开口，就那么大声，以至于母亲听见了，以为那是哭泣。很多个夜晚，我总是梦见自己拍打你的门窗，我说: “请你开门。”我看到那么多女孩子唱歌，而我希望从近以后，永缄其口。
有一个愿望我一直不肯说。我怕说出来就不再应验。我现在已经知道不能够实现了，于是我终于可以说出来。我希望能够告诉你：如果可能，我希望自己从未开口唱歌，只是踏踏实实的对你好。我希望能够为你做一些事情：洗衣，做饭，购买纯棉的衣服，准备好治酒后头疼的药，偷偷替你喝掉过量已经的酒，在你喝醉之后带你回家。我要亲自打扫房建，添置一把暖壶，这样你就不会去喝自来水。我要添置一些简朴的家具，还有盐，油，安装新的窗帘，铺上新的床单，我将种植不知名的花草，让生命充满你的房间。你排练演出而我将周旋于公司，做一个穿粉色套裙的整洁的白领。到了晚上我会在屋子里等待。在冬天我希望你和我一起走在有阳光的街上，双手插在灰色大衣里，不再感到寒冷。我衣着朴素，不露声色，每个人看见我们都会立刻明白，我们应在一起，天意人心，不可阻挡。
我以为只要唱歌就好了，唱歌会替我实现所有奢侈的尘世愿望。可是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你看到我唱歌，你要来爱我了。不是这样的。也许我会成名，如果我有足够的才华，心机和坚忍的耐心。可这些我都没有。我的歌是我最珍贵的隐私。它和这个城市的尘埃一样，是我的脸我的表情，是我对繁华物质的唯一所求。我看到有人在彻夜饮酒，纵情声色。那不是我。多么希望有人前来爱我。他带着一盒脂粉就来了。我要央他爱我，央他和我一起回家。离开城市，离开虚拟网络，回到南方小镇，夜风，河边的灯，冰糖绿豆，冰冻啤酒，我要他牵我的手，走过我作为少女的地方，我是血花为颜的女儿，接受命定的幸福。
希望这几年的固执和愚钝没有让你难堪。我依然会恳请你相信我是好女孩。如果我可以说最后一个愿望，我会希望所有的回忆都终于于四年前的那个清凉月夜。我多么希望那个在月光下起舞的女子就是我。我多么希望我能够涉过江水，前来替你绾起长发。“冷兵器”的唯一秘密是稍纵即逝的爱情，它本不是用来流芳百世。它只是活在很少人的心中。如同埋下唯一的种子。这个世上将会有无数女子前仆后继死于心碎。但她们不再是我。“我曾爱你，是真爱。”如果这个秘密一定要为人所知，我希望是你，听到了它。
 
 
伊莲写给小龙的信。另一封写给程西冷的。同样冗长。没有多余的废话。感谢他对她的好。感谢他的欣赏。离别。并且不让他来找她。
 
我只知道是巨大的爱。足以吞没一切。将一切打烂重新塑造的力量。支撑她做完之后所有的事情。我想。我被这力量震撼了。
很俗气。
 
感谢你们看我啰嗦到现在这个句段。
只是。还没有完结。
 
或许。人之后的一生。决定于童年的际遇。我总是想起来。幼年时候。和母亲去集市。在卖鞋的摊子前。母亲拿着一双红色绣着小动物图案的布鞋。问我要不要。我不讨厌。也不喜欢。楞在那儿不说话。母亲不耐烦的又问。你要不要。于是我点了头。买回去之后几乎没有穿过它。因为买小了。试鞋的时候觉得把脚都塞在里面了。就是合适的。在母亲问。这一双行不行的时候。说了行。
于是。现在想想。那时候。是傻吧。
没有喜恶。不懂拒绝。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适合自己。或许是真的。傻。
 
只是突然就想说这些话。
 
我唯唯诺诺的。有点胆怯。不敢再说。结实新朋友。多么多么好。那些被写出来的。都变成了过去的风景。
有的时候我想。不管是我路过了他们。还是他们路过了我。他们留给我的美好的记忆。短暂的出现。是为了教给我什么东西吧。一定是。不然也不会在他们消失之后。说过的笑话我记得。弥补了的空缺也稍微满了一点。所以。我想。不应该难过的吧。
已经平复。不会想起来再难过。
月月一定记得。花猫稻糠亩。我记得这个名字。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因为之前。只记得一个关于猫的奇怪的名字。从来没有按照顺序。去把它念出来。
那天和毛驴小米他们吃饭。吃完饭一起去唱歌。夜里12点多到家。躺下。过多的可乐在胃里。一点也不想睡。躺在被窝里用手机上QQ。
他跳出来打招呼。聊天。他说。不然哪天约出来玩。这不符合我的习惯。但是我说了好。
我叫他树树。我的校友。后来知道。他是冀汉的同班同学。还记得那时候的很多人。
约了他休息的时候一起去看望收养流浪猫的殷阿姨。做了美好的打算。只是他很难休息。但是。能够想想。已经很好。
但是我是个胆小的人。在多次的被路过之后。在多次的。经历了他们的离奇失踪之后。我想也许我是个黑洞。他们遇到我。就被吸到了外太空。
那么。嘿。你也会去吗。你愿意去吗。去了之后。告诉我。那些人。他们过的好吗。
 
我想夏天一定是实实在在的到来了。早上洗的白T恤。下午就已经被晒干。
结束了欧乐。欢欣雀跃的回了家。在新的工作开始之前。洗衣做饭擦地看电视。应该多一些的时间为父母做些什么事。现在也许还不算太迟。
 
我只希望。生活可以好起来。至少。不要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