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立言与“立人”之间——中山大学中文系2005级毕业赠言

在立言与“立人”之间
——中山大学中文系2005级毕业赠言
朱崇科
青春的脚步永不停歇，所以一转眼就是身在“铁打的营盘”里的“老”兵目送你们——“流水的兵”离开的时候了。自然难以免俗的感慨万千，但纸短情长，还是自然想起了作为“中间物”的鲁迅，因为他是一个言简意赅的灵魂尺度，方便丈量我们的过去的辉煌抑或猥琐、现在的醉生梦死或痛苦清醒、未来或者虚妄。
中文系大楼一楼的对联曰，“领百粤风骚开一园桃李，揽九天星斗写千古文章”，作为整个集体的寄托，自然是气势如虹、立意高远，令人浮想联翩。但我今天却更想说明的是，在个体的立言和立人之间，张力繁复。
受过本系严格训练的你们，想必有一个很好的“立言”基础，简单而言，百篇作文指向的是灵动，八篇书评训练的是开阔，学年论文和毕业论文则定格于严谨和创新。如果是合格的中文人，在此基础上不懈努力，实现世俗社会中的“立言”似乎并非特别困难。因此，此时此刻，结合某些过去和现在的惨痛教训，我更觉得“立人”的艰难，毕竟，“巧言令色”、巧舌如簧、妙笔生花往往必须建立在君子的气度上，否则，滑向小人的推力/诱惑无处不在。
在我看来，立人的第一个关键词是要“脚踏实地”。实践不只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更是我们立足社会的必须。豪情壮志和好高骛远有时差别不太明显，你知道，因为“Just Do It！”精神没有被认真贯彻。
第二个关键词是“不断反省”。没有目的的乱冲乱撞和有目的的南辕北辙都不该是我们的主流行动指南，克服无知鲁莽和刚愎自用的重要方式就是不断反省。当然，反省还有助于我们直面并解决内心的冲突、在滚滚红尘中坚守原则以及确立（Identify）成熟和成功的自我。
第三个关键词是“勇敢向前”。当你确立了某些正确的原则、道义、理想，请记住要大胆往前走、努力不辍，尽管你可能非常孤独（孤独着是高贵的），难免彷徨（偶尔彷徨是为了更坚定），间或犯错（犯错是为了找到成功的妈）。其实，说到底，也唯有如此，你才可能走得更远，更心安理得，更自由自我。
我很荣幸05级的同学作为我执教的第一届同学能够一起“教学相长”，虽然，老师们不是为了少数天才活着，而更希望桃李满天下，但你们的好学、勤奋、敏锐、认真以及缤纷个性让我印象深刻，也让我在过去的四年里获益匪浅，更让我在未来的思念和怀旧里不得不好好给你们一个开阔的空间。
恭喜毕业，一路走好。当然也欢迎回家，然后，继续奔跑……
2009年6月10日康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