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猫”

        昨天取快递回来时碰到楼下的阿姨，顺口搭了几句话，惊讶地知道，可怜“咖啡猫”乖巧，却已化作车下魂。难怪她门边的长凳上坐着一只半大灰白猫，难怪用布条五花大绑，难怪好久没见那只黄褐色咖啡猫了……
    上个月我曾“借”过这只咖啡猫，驱逐家里的不速之客。也许因为陌生，它老冲我叫，意思是叫我放它出去吧——我是直接把它从楼下拎上来的，它如果会数数，一定知道经过了多少级阶梯。家里不比外面宽阔，地板也没有泥土软和，咖啡猫老在我面前坐着，用两只前爪踩地，爪子忽现忽隐，似乎抱怨这环境绝对“不宜猫居”。它不闹，只是一直叫。没教它，它就知道去厕所方便，吃饱了就去一边睡觉。
    咖啡猫一来就把家里转了个遍。熟悉环境后，它变得特别黏人，不愿自己呆着。把它挡在房间门外，它还会来门边叫几声。索性放它进来，它像视察似的，四处看看，如果叫一圈还不受待见，就蜷在旁边的沙发或者椅子上，安静地待着，倒像是陪着我。
    不能让这小猫再到处跑了，我这么跟阿姨说着。但是我迟疑了，小猫给布条缠着，连门口对面都去不到，如果老鼠顺着对面墙根跑过，它也只有看着的份儿。它能像咖啡猫那样跳到花坛里，在茂盛的万年青下面睡觉吗？能跑到桂花树下磨爪子吗？能与街对面的猫打闹玩耍吗？命是确定保住了，但代价何其巨大，真得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