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四五岁的时候，大人们的话总是没完没了，在老爸怀里装睡
一边无聊一边生气怎么还不睡觉，一边甜蜜等待
第一次装睡，为了被横着抱回房里轻手轻脚的置放在床上
最后不小心睡着了
六七岁的时候有了小堂弟，爸疼的不得了，总是主动抱他坐上膝头
不爽，推下去，自己爬上去，搂着，回头一脸凶狠，爸说的
八九岁爸买回的一双小皮鞋，红色的，好喜欢，太小了
穿的脚痛还要穿，实在太痛了，后来只能瞪着她一边喜欢一边懊恼送谁都舍不得
十岁老爸端午回来前夕问要什么，答白色的裙子
美的朦胧意识，带回来的两套裙子还是小了点
可是太漂亮了，心里太欢喜了，死缠烂打的穿了两年，穿成了超短裙
送给堂妹的时候，堂妹洗了晾在庭院里，还忍不住过去摸摸
十一岁一条黑色的小碎花裙子，低胸，见证了蓓蕾成长
第一次穿路上有俩女生用那种那女的好那个的表情看着觉得又羞又愤怒又骄傲
那俩还平着完全不见一丝波澜，哼
十六岁，不知道谁先说的暑假去爸那儿吧
杭州到西安的火车，上铺，俩个白天三个黑夜
在火车上最害怕上厕所，只知隐忍
一直吃泡面，倒开水的时候很不好意思
最后一个晚上，终于交上了朋友开始说话
和中铺的某姑娘互留了通迅地址
忘了有没有联系
火车晚点一小时，爸在站台等的惊怕
傍着他的手出的车站，已是五年未见
到了宝鸡，不会用热水器
淋了冷水，光着身子，开门，爸调热水，不知遮掩
然后感冒了
叫爸把他的四川女人接过来，她的眉毛眼线嘴唇都是点上去的
还有她女儿
四人一个月，浓浓包谷香
疑似像个家
路边偷包谷，新鲜的，爸煮的汤圆，爸炒的莲藕
快乐完整的一个月，相处的日子加加减减只有一年
还好有这样一个月，填补了十二分之一
十七岁冬天，和大哥一起坐火车去过年，加上西安读书的二哥
寒冬里，年三十晚，老大说老妹要亲每个人一下，再说句我爱你
第一个亲的是老爸，当时的行为只是行为
事后多年每次想起这样的画面这样的话语，眼泪就自动蓄满
给我的记忆这样少
又那样贵
爸爸有真性情，爸爸细腻，爸爸脾气坏，爸爸疼我，打哥哥从来不打我
爸爸帅气还花心，五十岁了还有二十二岁的漂亮女生爱他爱的死去活来
只给我讲的故事，听的我一惊一乍震的欲仙欲死
爸爸的一生孤单但是很精彩
爸爸的烧翅天下无敌，爸最出彩的地方是他的孝顺
爸爸最笨的地方就是有个我妈那么好那么聪明的女人不知道爱，欠虐
那是我妈最笨的地方，不知道如何爱，爱的份量又那么浓，浓的剥夺了他爱她的空间
他们以后会很好，老了他俩还是会在一起，像爷爷奶奶现在这样
即使中间空白十年
一生也就这样短，没什么不可原谅，所有的执着到最后，放下了就只是生活
所以最重要的是生活，不是爱，爱只是流水，见缝插针的沉淀丰富了生活
爱情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全部，它最多只是重要
爱比爱情更重要
父亲节，给爸电话，爸笑的像个孩子，说不用这么客气，谢谢啊，呵呵
我最爱的男人，永远在我之上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