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鬼与杀人鬼

「愚蠢……」
零崎人识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碎碎念着，旁边呆着的白发少年看着他发呆。
「还呆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等本大爷包扎好后把你宰杀肢解排列对齐示众吗？」
「如果你办得到的话，我的剑只为正义而挥，斩杀一只杀人鬼也算是正当行为。」
「大话满篇……」
零崎人识嘴巴上说是这么说，不过确实是在想着如何逃跑，刚才仅仅只是被这个少年的剑擦到一点，整个右臂就像是被切割了一般开始剧痛，查看伤口只是不深不浅，但是强烈的直觉告诉自己，再打会死。
就算是使用曲弦技也会被他一剑斩断，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只要自己如果使用那个的话，应该是有可能杀掉他的……
可是杀掉他就意味着哀川润会报复，虽然就算是哀川润继续追杀自己自己也不会死掉吧？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和哀川润交往。
死和与哀川润交往比，什么比较重要？
肯定是和哀川润交往。
因为和1米7以上的大姐姐交往的原则嘛……如果说原则的程度有点不够的话，那就是人生吧。再没有什么比在人生中和哀川润交往更高的目标了。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啊……杀了你……大概吧……零崎这种杀人鬼组织已经彻底没救，所以只用一个个杀掉就好。」
「也就是说你的目标是整个零崎咯？」
「如果你们不是那么令人作呕的话，应该是别的吧……」
「……你应该清楚什么是零崎吧？」
「北风在咆哮……」
喔，北风……神神叨叨在说什么，就当做你知道了吧。
啊真是麻烦，真是不解，为什么我都已经安安静静地呆在这里了，也要被这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怪物袭击。
「那么，开始零崎吧。」
人识站了起来，摊开双手，右手弹出匕首，被剑割裂右臂渗出的血液瞬间凝固，像是人偶一样挂起来，不是站立，而是附着一般立于地上。
而那白发少年，只是将剑拔起来，做好招架的姿势。
砰。
金铁相撞的声音，白发少年格挡住了人识的第一次攻击，但是他发现事情已经开始变化了。
这并不是刚才那个少年，至少双瞳比起刚才更像是战鬼。
并不是杀人鬼，而是战鬼。
战斗而生的恶鬼，只会挥动武器的恶鬼。斩杀都是次要，只要能挥动武器就会不断地战斗，享受其中的恶鬼。
「哈？不会是开始怀疑我身为杀人鬼的真实性了吧？才刚刚开始哦——零崎」
虽然人识自顾说着话，但是少年完全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盯着目标。
斩杀人识！
对于足够强的对手他必须要如此全神贯注才行，将行动，结果都完全刻痕在脑内，再变成事实。
左边招架！
白发少年稍微慢了一点，被人识差点将剑打飞出去，但是他借势顺斩而上，逼退人识。
右边招架！
下划弹开匕首，再顺势上切，完全能够逆转劣势一剑成功挡住了人识的第三次攻击。
也只是挡住了人识的第三次攻击而已。
下侧再次被匕首划过，这次只能选择躲避，瞬间回切的逆风刚好击中人识用左手袭来的匕首。
这次不是弹开匕首，而是将人识整个人都打飞了出去。
而自己也并没有完全避开他的攻击，右下腹部开始渗血。
换上左手握剑，袭身向前，避开使用右腹发力，完成全力的一击斩击。
惯有的战斗素养让他有信心就算是完全看不见烟尘里也能斩中目标。
但是，这一剑无论如何也挥动不下去。
以上段姿势固定在半空中。
「很痛啊！中场休息，10秒已经到了，喂喂，刚才是偶然吗？怎么感觉你变强了……刚才我可是作弊了，用了那个啊，就是……反正我一用那个，我大哥也会觉得很棘手，你不会跟我的变态大哥打过吧？」
人识靠在墙上，以高抬着左手的奇怪姿势面对着少年。
奇怪的不只是高抬着左手，而是左手食指抬得很高，刚好指着白发少年的眉心。
而食指的指甲中，有什么正反射着昏暗的灯光。
「弦技？」
「喔，你知道啊。真是麻烦，我连弦技也用上居然只是这样的残局。」
「刚才的攻击只是幌子？」
「完全不是幌子！完全不是！怎么可能是幌子？那可是完完全全，认认真真的攻击。倒是你强得有点变态了，到底是什么啊，说起来就算是大哥也不能招架住我用了…………那个再用匕首和弦技一起使用吧。匕首是我的手，手用弦技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吧？」
少年抖动左手发力，弹开了缠绕在剑上的弦，他觉得甚是荒谬，不甘地开始大笑。
人识像是被感染了一样也开始大笑。
两个白痴就这样笑了足足一分钟才停下。
「笑什么……」
实在是忍不住了，人识这才看着少年提出问题。
「好像我错了，你已经不是杀人鬼了。」
「喂喂，我可是零崎人识，杀人鬼中的杀人鬼，这点要是质疑的话，就算是你是哀川润女扮男装我也不会迟疑地跟你打下去。对喔，你要是哀川润的话，那就完全可以解释得通了，为什么会这么强。另外，和我交往吧，润！」
「我身高可跟你差不多，而且，哀川润也不会使用剑。虽然她肯定能一击收拾你，但是最关键的问题是我是男的，对于男人没有兴趣，更正确地来说，现在我的兴趣只在执行正义。」
「你是什么古老片场里跑出来的英雄吗？现在还说着跟冷笑话一样的台词。」
「当然不是，刚才我确认了，你使用的那个……我也会，以前他们称我为收割死神就是因为我只要战斗就会一直那样。」
「停止呼吸进行完全杀戮到战斗结束？不要开玩笑了！说得你好像比哀川润更强一样，如果比她更强你怎么可能是男的！」
「正因为你能停止来我才确认了你不是杀人鬼，那样子可不是人，而是鬼，如果只是因为纯粹的杀戮而杀戮，不是鬼是不行的吧？只是人的话，死掉太容易了。再次强调，我是男性，另外，我一点不想跟哀川润战斗。」
「感觉上好像在说本大爷很弱，弱得就像是飞不了一米的鸡。这本大爷可不承认……战斗什么的，本大爷还没说人输呢，就这样被你」
人识说着战力起来，习惯性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刺青，解开了绑缚头发的头绳，再次从身后拿出匕首，近乎肆意地一般仅仅以食指和拇指捏着匕首。
少年却将剑放回背后的剑鞘里。
「剑鬼和杀人鬼只要平手就好了吧？」
「什么？你是说只要和我打平就行了吗？」
「我喜爱战斗的程度和御姐你喜好的程度差不多，能将我以扭曲的想象力理解为是哀川润……真是，我是打不下去了。」
说完，就在返身跳上墙壁，疾跑后消失在了尽头。
只剩下人识错诶地看着。
完全不能理解，完全不能想象，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
剑鬼和杀人鬼？
称呼自己是剑鬼的奇怪少年？
还有……
怎么看，怎么想，怎么理解他也更像是忍者，而不是剑鬼吧？
真是别扭的逃走姿势。
就这样，人识在精神世界里完成了合理的宰杀肢解排列对齐示众后，就在原地睡着了。
而远处的红色跑车里，哀川润正磕着瓜子，看完两位少年的闹剧后，本想抓住另外一位少年，却因为刚才人识那句「比哀川润更强」而停下了行动。
这下她更加苦恼另外一个事情了。
「他会不会有把戏言小子看作是我打过呢？还有那些他没杀掉的人是不是都是看做是跟我在打呢？」
下定了必须要好好教育一下人识的决心的哀川润启动了跑车，似乎打算就这样开着车去把人识接过来好好问问，再决定行动。
因为，如果睡着的杀人鬼在这闹市区里杀了人，自己和那个剑鬼少年便又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