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

在bar裡坐著的時候，用力嗅他身上的味道。從來都用味道記住一個人，如果迷戀到深處，嗅到味道都會覺得眩暈。“怎麼像吸毒品一樣。”乾淨的洗衣粉，而不是香水。被汗液濡濕，後味愈發綿軟。 “你好香呀。” “那是洗衣粉的味道啦，又不是我。” “是你的味道。”我想說雖然混合著來自外界的香氣，但讓我無法克制想要嗅的是你的味道。“身體是有味道的。嘛，說不清楚。我嗅覺太敏銳。” “嗯，那倒是，每個人散發著費洛蒙。你也有啊，你的味道。” “誒，我也有嗎。你居然聞得到” “有啊。怎麼會聞不到呢。”最後的這七個字他的聲音不知為何變得更輕卻又更沉穩，而我在左右抓起自己衣服嗅的大幅度動作中與他的面孔貼的很近，於是那聲音既像是在耳邊低語，又像從什麼很遠的地方飄來的。 怎麼會聞不到呢。七個字的句式和語氣便構成了一種關係。就像在講，你在我的世界裡，是如此鮮明的存在，怎麼可能確認不出你的identity呢，傻瓜。撫慰和寵溺。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彷彿深夜中無數櫻花飄落在周圍，在全身。要融化在其中。想起《如果聲音不記得》這遙遠故事中的新堂。 緊緊抱著他，將臉頰貼在他胸口，很小聲地念， k同學，是很溫柔的人。 他不懂日語，不知道優しい是如何的一個詞；兩人思維和話語方式也尚未進入完全的共同體，體驗的文化、經歷的東西也不全一致，所以會有誤解的吧，他會誤解我講的這句話，還要我在後面弱弱的補了一句，這是表揚啊(it's a compliment)。 不過，至少講出來了，將自己對於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