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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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跑了三天三夜,翻山越岭去见心爱的女孩,等他见到她的时候,发现她站在家门口望着路的尽头三天三夜。你说,谁付出的比较多呢。我觉得是女孩吧,因为希望这回事,当你在行动的时候,会越变越大,而在枯等的时候,会越变越小。"
曜一在北京开始毕业后的第一年,跟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正经历着孤独。
八月份,太阳还有些余温,天还是有些热的,只是早晚的凉意已经告诉人们秋天来了。但曜一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儿都是快乐的气息,因为她暗暗爱了六七年的刘祯就要从遥远的澳大利亚回北京实习一个月。
曜一开始计划着这一个月如何和刘祯快乐友好的玩耍。没错,不出意外的,曜一就是那传说中的“备胎”。大二的时候,刘祯一句话说要去香港祭拜黄家驹的墓,懒散悠闲惯了的曜一便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课余时间去做兼职当家教,一星期兼了两份 ,星期一到星期日没有一个晚上是空闲的,最后钱筹够了,结果刘祯说去不了了,曜一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接受了结果。后来,刘祯又说要去青岛,告诉曜一说要做好青岛旅游攻略,等着他回来一起去,曜一又是各种搜索,运用了各种工具和人脉,最后把青岛摸的透透的,跟在自己家似的,结果刘祯从澳大利亚回来又说太忙了,放个假要见很多人,没时间去。大三的暑假,刘祯和曜一终于能够出门旅游了,只是这趟除了他俩,还有刘祯的一个兄弟木头,并且刘祯选择的地方是他在澳大利亚的同学暑期交换学习的上海,他也是为了看看同学而已,顺便叫了他俩来旅行。“没关系,什么目的不重要,关键是我们两个终于有出来旅行的记忆了。”曜一一直都在等待刘祯终于有一天能感念曜一对他做的一切。
回到现在,也就是八月份。刘祯回来的时候,曜一刚好从一所房子换到另一所房子,她想这样他来我家玩儿的时候,不至于太寒酸也不至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她问刘祯需不需要去接他,刘祯说:不用,有沐阳。沐阳是刘祯的另一个很好的女性朋友,他俩有些暧昧。曜一没说什么,只简简单单打了个:“好。”她想,自己真的不想理刘祯了。
八月第一个星期过去了,刘祯没有找曜一主动说话,曜一想或许我该主动找找他,约他出来吃吃饭聊聊天,曜一这么做了,可刘祯说:“工作太累了,懒得出去。”“好。”
第二个星期,没任何动静。
第三个星期,曜一又忍不住了,问他的情况。他说:哎,我昨天回到咱们老家了呀。曜一想他怎么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过了两天,刚好是周日,曜一去书店买书,坐到地铁上,她惊奇地发现刘祯居然站在她旁边,起初她还不太确信,仔细看了看,包括刘祯身边的女伴儿确定是沐阳后,曜一就思考怎样打招呼比较酷炫。结果,打过招呼后,刘祯根本不觉得碰到她很惊讶,但还是说:这次来就是说能见一次你吃吃饭。曜一没多想,就当这是真的吧。沐阳的脸色可能有点不好,但是凭沐阳的聪明劲,应该很快就能调整好。
曜一问:怎么又来了?
刘祯答:我再实习一周就走了。
曜一说:好吧。
刘祯还埋怨曜一为什么不去接他,曜一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来。至于为什么刘祯要去沐阳家,刘祯的解释是自己的行李箱坏了,放到她家的话,反正离机场近,到时候去到她家拿了就走呗。
那顿饭吃完,曜一当晚失眠了,一方面很开心,命运使两个人在地铁上碰到了;另一方面不开心,是因为这次接他的又是沐阳而不是自己,他把行李放在了沐阳家而不是自己家,即使自己家和沐阳家非常近。曜一真的怀疑这几年的等待有没有意义了?
接下来,曜一又期待着自己能收到刘祯的任何消息。每每看到手机有信息的提醒,就开始幻想是不是刘祯,可是每次都失望。
星期一,没有任何消息,那星期二说不定会有吧。
星期二,没有任何消息,那也许昨天星期一工作内容会比较繁多,他很累吧。
星期三,什么都没有。
星期四,天气不好,貌似要下雨,曜一发微信给他:有带伞吗?会下雨今天。曜一想着如果对方说没有,那她会立马冲去接他送他再自行离开,可是仍然没有消息。
星期五,曜一发微信说,明天啥时候走?仍然没有消息。但是今天明明看到他用手机登陆了微博,说自己后天走,也就是星期日走,哦你说曜一为什么会知道啊?笨蛋,你忘记新浪微博有特别关注的分组吗?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星期六,也就是今天,曜一本来想要发点什么给刘祯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每次自己要经历一种石沉大海的感觉还是挺疼的,即使自己说不定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态,毕竟已经六七年了呀。
曜一想要买几罐啤酒灌灌自己, 想了想算了,万一他晚上十点的时候想找人喝酒,我出不去岂不错过什么?
现在是11点多了,微信安安静静,扣扣安安静静,电话安安静静,哦电话当然安安静静,因为刘祯根本不知道曜一的手机号码。
呼,刘祯明天到底什么时候走?我能等到消息吗?
看到一条微博是这么写的:"一个人跑了三天三夜,翻山越岭去见心爱的女孩,等他见到她的时候,发现她站在家门口望着路的尽头三天三夜。你说,谁付出的比较多呢。我觉得是女孩吧,因为希望这回事,当你在行动的时候,会越变越大,而在枯等的时候,会越变越小。"
曜一明白了,放弃一个喜欢很久的人的感觉是对方仍是她的软肋,却再也不是她的盔甲,原来她的希望早在枯等中,如漏气了的气球,越来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