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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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
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
我等待着,长夜漫漫。
你却卧听海涛闲话。
-------戴望舒《萧红墓前口占》
当一切都安静了,我们都会忽然想起一些什么。
萧红的后院和我们的后院有关。萧红的挣扎与我们每个人的挣扎有关。
有时候很神秘,历史稀里糊涂的就搅在了一起,那些声音和画面、一段文字飘飘荡荡的就迎过来。生死都牵扯在大舞台的这端与那端。大历史与小历史,一个人的故事和所有人的故事都混杂在一起。互相被吸引、互相责怪,最终走上相同的道路。年少轻狂遮蔽了一些真实,少年老成又叫人忘却了青春。人总是选了那样丢掉另外的,算计着并且失落者。理想着并且毁灭着。
萧红也还是那个在呼兰河老家后院奔跑的孩子。“一到了后院,我就没有对象的奔过去,好像我是看准了什么而奔去似的,好像有什么在那儿等我似的。其实我什么目的也没有。只觉得这园子一切都是活得……”
是充满得,于是就迎过去。是活得,于是就跳起来。面对的是一塌糊涂的网罗也就顾不了什么冲过去。迫不及待的赶上各自的命运,与他人相爱,并且与路过者打个招呼。而生命是直接、迫切、无处可藏的,她不给出答案。情总还是伤了。到了离别的寒冬,鼻子酸溜溜的,也只能收拾心情寻找各自的软弱。
是这样吗?不是这样吗?人活在世上在做些什么呢?胡兰河的父老乡亲都善良的承认生活,可是萧红在临死前写道:不甘不甘!
人的意义都来自于勇敢,和命运较量之中,那痛是存在者的光荣。身体都虚弱了、力气也耗尽了。承认生命的无常,并且仍然坚持不甘。我想,或许这才是生命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