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最后一天 堕落时光终结

楼道边坐着两个玩手机的男人，灰头土脸，我刚没转弯时险些以为是两垃圾桶。热水器旁探出五颜六色的电线，沉默的机器在冷黄色的探照灯下剥开五脏六腑叮铃咣当。总有一天你站在小学的作文课堂里对横眉竖眼的老师造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句子打各种好玩没节操的比方。你得意洋洋地把自己嘴皮子武装成一个段子手，日子一天天地重复似乎还有些趣味。
第二天你会靸着拖鞋擤着鼻涕一瘸一拐地走向热水器，探照灯冷黄色如死去金银般的灯光会让你反复琢磨昨天那两个男人脸上的油光。手机小小的屏幕闪着微弱而刺眼的光芒射向他脸上每一个僵死的细胞。水流哗啦哗啦落进你杯子的时候你想起还没做面膜。
“我家姑娘脸上是越发水嫩了。”牙小牙捏着你肥嘟嘟的脸蛋一脸坏笑。
你抬头看他捏过你脸颊的拇指闪烁油光，而后默默背过身去无语对苍天。
你背过身去的一刹是不是又想起昨天那两个修理工男人？你今天一天是不是都要陷入这样不尽的自责和惭愧中去？你是不是要去找寻所有黄车包夫的坟墓给他们的子孙后代一笔赡养费？你是不是决心丢掉牙小牙送的面膜从此顶着一颗油腻腻的脸球对世界宣告我特么就是一修理工？
你真是受够了不是么。
可你明明在享受。
生活在你手里好像一个五块钱的鸡蛋煎饼。你还在懊悔刚刚自己为什么不添一块钱现在就可以吃到油条。尽管你一点都不喜欢吃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