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莊.何行.蕭思樓 - 蔡炎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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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蘇的《經紀日記》由1947年開始在《新生晚報》連載,至1955年結束,被視作金市或商業行情指南。
明報小妹妹「一丈青」說,項莊先生是個好人,跟我聽聞的軟骨頭,簡直南轅北轍,要不是跟隨先生編輯有年的同行所言,那麼,跟我印象中的先生,無大出入,「一丈青」的話可信,後者是流言罷了。
一晤先生風采,全拜此間颶風所賜。颶風襲港,傳真機尚未傳世,即使八號風球高懸,那得親自上門取稿。先生的專欄是「舞劍談」;當然典出楚漢相爭出名的鴻門宴,就此決定了西楚霸王的命運,給毛大詩人來上一句「不可沽名學霸王」。抵得佢呀。事實上,秦始皇也沒有這麼大的口氣。
先生清癯矍鑠,一個鷹鼻子,顯得雙目特別有神。鄧小平說,五十年不變。先生的專欄同樣「隨遇而安」,中共要取回香港了,先生說,鄧氏無非「孤臣孽子」心態而已!
何行先生的「千奇百怪錄」,在我看來是有心研究香港的俗文學,從光復初期的「骨子」、「溫柔鄉」;任護花的「中國殺人王」;三蘇的「二十年目睹怪現象」,「經紀日記」,後來者要推過來人(蕭思樓)的「托盤私記」,與何行先生的「千奇百怪錄」了。這一連載傳奇,印象最深是寫一個作家,終生不娶,就是流連灣仔舊時的綠窗戶。這,也該是老民國的一點舊時月色罷。
要不是沈西城說先生是舊時大上海娛樂中人,很難有此時代的錯位了。我只知道先生是我們北角錦屏大廈斜對面幸福大廈的鄰居。先生夫人天天風雨不改送稿到南康大廈的門房。何行夫人小腳放大,一臉祥和,點點頭,匆匆走遠了。跟倪匡夫人有同工異曲之妙。
從北角搬到藍田以後,要理髮了,還是跑回北角大廈那間上海老舖。這間老舖從麗池金舫那邊,面對舖租壓力,從地下搬到我家北角大廈二樓,苦苦撐下去。一回,卻無意碰見先生的一個後人……。驚悉先生夫人已先後辭世,真箇去日長來日短。明年八十了,托翁說,一個等死的人!我沒資格講。「老而不」,不妨蠄蟝唸咒。哈哈哈,哈。
蕭思樓,「過來人」也。個人只知道撲克枱上,「大惡人」老查的手下敗將之一,殆無疑問。石人、倪老匡該是最佳人證。
醉鄉路穩宜頻到,此外不堪行。過來人的口頭禪也,俱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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