笏叟鸣泣之时 其之肆散 方死•方生•米吉多
【前情：许许多多的围观者从角落里向两位棋手走过来，因丘比特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存在。】
围观者们披着暗色的大氅，面容深深隐藏在一副副红色山羊头面具底下，叽叽喳喳吵闹着蹦跳着，步态轻灵如同鹭鸶。因丘比特嗅到了大氅下面灵魂宝石的气息，于是辨认出这些人正是自己过去的契约对象。现在她们应该都是死人了吧，因丘比特这样想。但这里又不可能是死后的世界，因为它自己是不死的。
茶室中聚拢了上百人而变得拥挤不堪，山羊面具的洪流向对弈桌前涌动。因丘比特迅速跳上其中一人的肩膀，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面具颤动着发出声音：“啊，你且莫要分了我的神，我正赶着去看世界命运的总决算哎呀——”突然她脚底一滑倒了下去，因丘比特迅速跳上旁边一人的头顶。后面的人群没有停下脚步，于是倒在地上的少女很快成了一滩黏糊糊的东西，一颗灵魂宝石从里面滚落出来。
因丘比特在面具们的头上跳跃着，看到冲在最前面的围观者如饥似渴地盯着棋盘张开大口，血红的舌头来回摩挲着白森森的槽牙，涎水如断线珍珠般甩在身后。就在它们接近对弈桌时，一道火墙突然从地下升腾而起，最前一排山羊头立刻被烈焰吞没。面具洪流仍前仆后继冲刺了十几秒钟，直到有五十多人化为灰烬才停住。
“棋局现在正处于封盘状态，没有人可以碰触。”一旁响起了少女的声音。因丘比特寻声望去，看到房间另一侧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了须弥座，并排摆着两张刻满复杂纹路的花梨大椅，田清秀和那位叫做鹿目圆的棋手坐在上面。站在她们身旁的罗仙妮正趾高气扬地俯视着脚下众人，显然那火焰正是她的杰作。 人群嗡嗡地抱怨着。田清秀突然站起来，用凌厉的目光扫视着众人。茶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真有意思，你们真以为自己有资格窥探一切呢，笑话。”她的声音充满了恶毒与嘲讽，“停止思考的蠢物们，别以为从我苦心孤诣与天相争中诞生的名局，能轻易沦为你们啃噬咀嚼消磨烦闷的娱乐品。——现在给我安静，否则我诅咒你们永远不会获得圆环之理的救赎！”剩余的围观者们迅速退回屋角，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因丘比特小心地躲到她们中间，屏气凝神地继续观察。
“不要太过分了哦，田清秀小姐，你不是神明，无权擅自决定他人的命运。”罗仙妮抱着胳膊冷笑道，“事实上，连你自己能获得与我主对弈的殊荣，也只是出于圆环之理的谦逊与仁慈。”这时鹿目圆抬起戴着雪白手套的右手，将食指在唇间立起做了个“嘘”的动作，向罗仙妮道：“不，正是因为清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打开了那扇大门，你和我才不得不进入这个地方与她对局，这一切都完全出自她的强大意志，理所应当获得相应的报偿呢。”
因丘比特猜想着那位从没见过的鹿目圆就是圆环之理人格的具现化，但仅仅知道这一点并没有太多意义，因为它对这位少女仍一无所知。这时田清秀轻轻叹着气坐回椅中，用手中的黄金烟袋点指着还在祈求宽恕的围观者们，向鹿目圆道：“无论如何，我也收割了那么多的灵魂呢。因丘比特曾经猜测我要成为另一位圆环之理，现在算不算实现了？”
“我想还是不太一样。至少她们和你都没有真的死亡，而只是被强行滞留在了生命的尽头吧。”鹿目圆笑眯眯地答道。田清秀仍然微笑着气定神闲，罗仙妮却微微有些吃惊：“她还没有死吗？她不是已经魔女化了吗？”
“你所看到的清秀，是她魔女化过程中最初一刻的她。因为这里是独立于一切时间的世界之轴，”鹿目圆的声音平缓坚定有如纶音，“又叫做香巴拉，又叫做太虚幻境，又叫做弥勒净土，又叫做图书之都。一切平行宇宙都在时间之河中飞逝，唯独这里永恒，恰如北辰和天元。当清秀进入时，她的形象就永远停在了之前的一刻。她构筑了这间茶室，并出于个人趣味将其命名为哈米吉多顿，也就是末世战场。”
这时马小翠走过来为茶杯添了水，往田清秀手边的几子上重重一放，然后一脸嫌恶地扭头走到鹿目圆身旁。田清秀端起杯饮了一小口，对着因丘比特微微苦笑。鹿目圆向小翠道：“不要这样生气啦。”小翠气鼓鼓地说：“她这个人坏死啦，居然胁迫白姐姐去骗我，你为什么不赶紧把她带走？”罗仙妮在一旁道：“怎么不想啊？本来就是要带走她的。可是这狡猾的家伙提前躲进这里，要求小圆和她对局，说什么为了人类的命运，要与天角力呢。”
真是有趣，自己处心积虑想通过田清秋来认识圆环之理时，她的妹妹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因丘比特想。马小翠却又好奇地问道：“这没道理啊，鹿目圆小姐为什么要听她的？”“结界啊！”罗仙妮生气地说，“你没看出这间屋子是田清秀的魔女结界、那些围观者是她的使魔吗？进入这里就必须和她对弈，如果不战胜她，田清秀就不会离开这里啊。”“——魔女结界！”因丘比特悚然记起了关于鹿目圆的那些事情。
太初曾有魔女存在。她们是在绝望中崩坏的魔法少女，在这崩坏的过程中因丘比特可以收集到难以估算的负熵。然而在某一个未来的时刻，鹿目圆决意拯救所有的魔法少女。她向因丘比特许下了一个愿望：在古往今来所有平行世界中，都不要有魔女出现；在魔法少女绝望前的瞬间，鹿目圆会亲自去收走她们的灵魂。于是鹿目圆成为了神，她的名字不允许被凡人说出，她作为人类时的一切都被宇宙的伟力所埋藏，而代之以“圆环之理”这个称呼。
因丘比特飞速在头脑中回忆着这一切，没错，全都想起来了，就是这样，只要在某个恰当的时间点上，毁灭掉作为人类的鹿目圆——或者促成她升格为神的那位时空跳跃者——就可以夺回近乎无穷无尽的负熵，而宇宙将由此得以救赎。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把这个消息传达出去？它知道鹿目圆既然任由自己回忆起这一切，就绝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或许在自己走出世界之轴的刹那就会立即失去记忆——而这几乎是肯定的。那么，我应该——
它微微笑了起来。图书之都也在世界之轴，只要自己到达那里，就可以记录下曾经的一切，而这条记录总有一天会被某个平行宇宙的自己重新翻找出来。之后，自己会据此制定周密计划，杀死鹿目圆，杀死晓美焰（对，这就是那个时空跳跃者的名字），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从她们的父母甚至祖父母下手，甚至夷平她们出生的城市，斩草除根，绝不留情。为了更多宇宙的更大利益，这是完全值得的。
秩序铁律必须重整，决不允许让某个少女的异想天开将其扭曲成圆环。它迅速行动起来。首先它必须离开这个结界。这很容易，再容易不过了。
因丘比特猛然冲出人群，跃向那道环绕着棋盘桌的烈火之墙。它算准了自己会在其中灰飞烟灭，然后新的身体将在另一个世界重生——它用意志命令重生的地点是图书之都。
就在这时，有人从背后碰触到它的尾巴。周围的景物瞬间变化，它发现自己毫发无损地越过了火墙。这极大地出乎它的意料，于是竟忘记了调整下落的方向。棋盘哗啦啦地被它踢翻，黑白棋子散落了一地。因丘比特翻身站起，看到罗仙妮惊呼着挥手熄灭了火焰，马小翠朝着自己叫：“白毛大仙！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一位围观者从人群中款步走出，脚下的花盆底咯噔噔作响。她将面具和大氅甩到地上，露出了白净的鹅蛋脸和绣花旗装，马小翠尖叫着“白姐姐”三两步跑到她面前，拉起手咯咯笑着。白婉迟疑了片刻，挥手推开她，向田清秀行个万福：“白佳氏见过天女大人。因丘比特刚才想利用烈火逃离结界，属下不得已出手阻止。”
“你做得很好，继续盯紧它，”田清秀微笑着转向鹿目圆，“我的属下阻止了因丘比特泄露圆环之理的秘密呢，所以卖我们个人情好吗？”鹿目圆笑了笑：“你说说看。”田清秀道：“棋盘已经被踢翻了无法重开，所以没人可以强迫我离开结界。不如就此结束你我的对局，你带着罗仙妮走，其他人陪我留下。”鹿目圆微微皱了皱眉。这时台下的围观者们纷纷哭嚎起来，灰烬中的灵魂宝石们也重新幻化出形体，一同祈求圆环之理将她们从魔女的手中解救。
罗仙妮向鹿目圆看去，见她面沉如水，正踌躇着要不要出言相劝，却见马小翠眼睛通红着走回自己身边，低着头嘟囔着：“白姐姐不理睬小翠了，都怪田清秀不好……”罗仙妮心中焦急，突然脱口对鹿目圆道：“你不是圆环之理吗？不是魔法少女的希望吗？你没有权利袖手旁观，对吧？”
“可是她没有办法啊。” 田清秀促狭地笑着，不待罗仙妮反唇相讥，便转身面向人群，“蠢物们听着，因为鹿目圆的无能，你们全都要陪着我留在这里，永远没有机会获得救赎，永远！这都是圆环之理的罪孽！”
（待续）
围观者们披着暗色的大氅，面容深深隐藏在一副副红色山羊头面具底下，叽叽喳喳吵闹着蹦跳着，步态轻灵如同鹭鸶。因丘比特嗅到了大氅下面灵魂宝石的气息，于是辨认出这些人正是自己过去的契约对象。现在她们应该都是死人了吧，因丘比特这样想。但这里又不可能是死后的世界，因为它自己是不死的。
茶室中聚拢了上百人而变得拥挤不堪，山羊面具的洪流向对弈桌前涌动。因丘比特迅速跳上其中一人的肩膀，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面具颤动着发出声音：“啊，你且莫要分了我的神，我正赶着去看世界命运的总决算哎呀——”突然她脚底一滑倒了下去，因丘比特迅速跳上旁边一人的头顶。后面的人群没有停下脚步，于是倒在地上的少女很快成了一滩黏糊糊的东西，一颗灵魂宝石从里面滚落出来。
因丘比特在面具们的头上跳跃着，看到冲在最前面的围观者如饥似渴地盯着棋盘张开大口，血红的舌头来回摩挲着白森森的槽牙，涎水如断线珍珠般甩在身后。就在它们接近对弈桌时，一道火墙突然从地下升腾而起，最前一排山羊头立刻被烈焰吞没。面具洪流仍前仆后继冲刺了十几秒钟，直到有五十多人化为灰烬才停住。
“棋局现在正处于封盘状态，没有人可以碰触。”一旁响起了少女的声音。因丘比特寻声望去，看到房间另一侧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了须弥座，并排摆着两张刻满复杂纹路的花梨大椅，田清秀和那位叫做鹿目圆的棋手坐在上面。站在她们身旁的罗仙妮正趾高气扬地俯视着脚下众人，显然那火焰正是她的杰作。 人群嗡嗡地抱怨着。田清秀突然站起来，用凌厉的目光扫视着众人。茶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真有意思，你们真以为自己有资格窥探一切呢，笑话。”她的声音充满了恶毒与嘲讽，“停止思考的蠢物们，别以为从我苦心孤诣与天相争中诞生的名局，能轻易沦为你们啃噬咀嚼消磨烦闷的娱乐品。——现在给我安静，否则我诅咒你们永远不会获得圆环之理的救赎！”剩余的围观者们迅速退回屋角，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因丘比特小心地躲到她们中间，屏气凝神地继续观察。
“不要太过分了哦，田清秀小姐，你不是神明，无权擅自决定他人的命运。”罗仙妮抱着胳膊冷笑道，“事实上，连你自己能获得与我主对弈的殊荣，也只是出于圆环之理的谦逊与仁慈。”这时鹿目圆抬起戴着雪白手套的右手，将食指在唇间立起做了个“嘘”的动作，向罗仙妮道：“不，正是因为清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打开了那扇大门，你和我才不得不进入这个地方与她对局，这一切都完全出自她的强大意志，理所应当获得相应的报偿呢。”
因丘比特猜想着那位从没见过的鹿目圆就是圆环之理人格的具现化，但仅仅知道这一点并没有太多意义，因为它对这位少女仍一无所知。这时田清秀轻轻叹着气坐回椅中，用手中的黄金烟袋点指着还在祈求宽恕的围观者们，向鹿目圆道：“无论如何，我也收割了那么多的灵魂呢。因丘比特曾经猜测我要成为另一位圆环之理，现在算不算实现了？”
“我想还是不太一样。至少她们和你都没有真的死亡，而只是被强行滞留在了生命的尽头吧。”鹿目圆笑眯眯地答道。田清秀仍然微笑着气定神闲，罗仙妮却微微有些吃惊：“她还没有死吗？她不是已经魔女化了吗？”
“你所看到的清秀，是她魔女化过程中最初一刻的她。因为这里是独立于一切时间的世界之轴，”鹿目圆的声音平缓坚定有如纶音，“又叫做香巴拉，又叫做太虚幻境，又叫做弥勒净土，又叫做图书之都。一切平行宇宙都在时间之河中飞逝，唯独这里永恒，恰如北辰和天元。当清秀进入时，她的形象就永远停在了之前的一刻。她构筑了这间茶室，并出于个人趣味将其命名为哈米吉多顿，也就是末世战场。”
这时马小翠走过来为茶杯添了水，往田清秀手边的几子上重重一放，然后一脸嫌恶地扭头走到鹿目圆身旁。田清秀端起杯饮了一小口，对着因丘比特微微苦笑。鹿目圆向小翠道：“不要这样生气啦。”小翠气鼓鼓地说：“她这个人坏死啦，居然胁迫白姐姐去骗我，你为什么不赶紧把她带走？”罗仙妮在一旁道：“怎么不想啊？本来就是要带走她的。可是这狡猾的家伙提前躲进这里，要求小圆和她对局，说什么为了人类的命运，要与天角力呢。”
真是有趣，自己处心积虑想通过田清秋来认识圆环之理时，她的妹妹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因丘比特想。马小翠却又好奇地问道：“这没道理啊，鹿目圆小姐为什么要听她的？”“结界啊！”罗仙妮生气地说，“你没看出这间屋子是田清秀的魔女结界、那些围观者是她的使魔吗？进入这里就必须和她对弈，如果不战胜她，田清秀就不会离开这里啊。”“——魔女结界！”因丘比特悚然记起了关于鹿目圆的那些事情。
太初曾有魔女存在。她们是在绝望中崩坏的魔法少女，在这崩坏的过程中因丘比特可以收集到难以估算的负熵。然而在某一个未来的时刻，鹿目圆决意拯救所有的魔法少女。她向因丘比特许下了一个愿望：在古往今来所有平行世界中，都不要有魔女出现；在魔法少女绝望前的瞬间，鹿目圆会亲自去收走她们的灵魂。于是鹿目圆成为了神，她的名字不允许被凡人说出，她作为人类时的一切都被宇宙的伟力所埋藏，而代之以“圆环之理”这个称呼。
因丘比特飞速在头脑中回忆着这一切，没错，全都想起来了，就是这样，只要在某个恰当的时间点上，毁灭掉作为人类的鹿目圆——或者促成她升格为神的那位时空跳跃者——就可以夺回近乎无穷无尽的负熵，而宇宙将由此得以救赎。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把这个消息传达出去？它知道鹿目圆既然任由自己回忆起这一切，就绝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或许在自己走出世界之轴的刹那就会立即失去记忆——而这几乎是肯定的。那么，我应该——
它微微笑了起来。图书之都也在世界之轴，只要自己到达那里，就可以记录下曾经的一切，而这条记录总有一天会被某个平行宇宙的自己重新翻找出来。之后，自己会据此制定周密计划，杀死鹿目圆，杀死晓美焰（对，这就是那个时空跳跃者的名字），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从她们的父母甚至祖父母下手，甚至夷平她们出生的城市，斩草除根，绝不留情。为了更多宇宙的更大利益，这是完全值得的。
秩序铁律必须重整，决不允许让某个少女的异想天开将其扭曲成圆环。它迅速行动起来。首先它必须离开这个结界。这很容易，再容易不过了。
因丘比特猛然冲出人群，跃向那道环绕着棋盘桌的烈火之墙。它算准了自己会在其中灰飞烟灭，然后新的身体将在另一个世界重生——它用意志命令重生的地点是图书之都。
就在这时，有人从背后碰触到它的尾巴。周围的景物瞬间变化，它发现自己毫发无损地越过了火墙。这极大地出乎它的意料，于是竟忘记了调整下落的方向。棋盘哗啦啦地被它踢翻，黑白棋子散落了一地。因丘比特翻身站起，看到罗仙妮惊呼着挥手熄灭了火焰，马小翠朝着自己叫：“白毛大仙！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一位围观者从人群中款步走出，脚下的花盆底咯噔噔作响。她将面具和大氅甩到地上，露出了白净的鹅蛋脸和绣花旗装，马小翠尖叫着“白姐姐”三两步跑到她面前，拉起手咯咯笑着。白婉迟疑了片刻，挥手推开她，向田清秀行个万福：“白佳氏见过天女大人。因丘比特刚才想利用烈火逃离结界，属下不得已出手阻止。”
“你做得很好，继续盯紧它，”田清秀微笑着转向鹿目圆，“我的属下阻止了因丘比特泄露圆环之理的秘密呢，所以卖我们个人情好吗？”鹿目圆笑了笑：“你说说看。”田清秀道：“棋盘已经被踢翻了无法重开，所以没人可以强迫我离开结界。不如就此结束你我的对局，你带着罗仙妮走，其他人陪我留下。”鹿目圆微微皱了皱眉。这时台下的围观者们纷纷哭嚎起来，灰烬中的灵魂宝石们也重新幻化出形体，一同祈求圆环之理将她们从魔女的手中解救。
罗仙妮向鹿目圆看去，见她面沉如水，正踌躇着要不要出言相劝，却见马小翠眼睛通红着走回自己身边，低着头嘟囔着：“白姐姐不理睬小翠了，都怪田清秀不好……”罗仙妮心中焦急，突然脱口对鹿目圆道：“你不是圆环之理吗？不是魔法少女的希望吗？你没有权利袖手旁观，对吧？”
“可是她没有办法啊。” 田清秀促狭地笑着，不待罗仙妮反唇相讥，便转身面向人群，“蠢物们听着，因为鹿目圆的无能，你们全都要陪着我留在这里，永远没有机会获得救赎，永远！这都是圆环之理的罪孽！”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