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那四年
2010年夏天,上海下着50年一遇的大暴雨,我来到了上海。我在九号楼下站了半个小时雨都没停,于是我就冒着大雨冲向男生宿舍——那个被师大女生成为男人村的地方。那天的雨下得真他妈大,哗哗啦啦的。我就在上海的大暴雨中猛冲着,这大概是我逗逼大学生涯中最轰轰烈烈的事情之一了,我总是怀疑这一幕我在哪里经历过,或者看到过,可是记忆如烟云,早就散得不知何处了。如今我回头去看,我的四年大学也在凶猛的流年中消失殆尽,仿佛我当时冲入的不是大雨,而是毕业那个早就写好了的结局。
我是我们班第一个来学校的男生,因为我过厌极了那个无聊的暑假,我是一个对于新鲜事上瘾得早也结束得早的人,当所有人都在憧憬开始的时候,我已经开始了,当所有人都在尽情狂欢,我已经落寞地结束了。
——当然这只是我在此的装逼言论。
第二天黄昏,昏黄的落阳落在了一公里之外的海面上,上技院那栋很高的图书馆反射出和煦的光时,我看到一个卷毛少年打开了我旁边宿舍的门,他貌似穿着一套球服,很阳光的感觉,四年之后我们在南站送他,他也是潇洒地进站,头都没回一下。他叫黄子阳,一个来自南方的少年,当然后来他叫黄晓明,也叫黄小小教主,因为有一次上课时,姚华老师扶了扶眼镜问:“那个黄晓明来了吗?”
我和他认识了,在异乡,两个少年很容易成为朋友。继而我的室友,后来我们学校学生会的主席刘源欣同学也来了,他拉着个大箱子,从四川跋涉而来,他很有领导范地给我们握了握手,然后说他叫刘源欣。我们三个就一起玩,一起吃饭,然后一起被卖英语报的学姐坑了,中午我们从食堂回寝室,三个学姐在楼道截住了我们,很亲热的问东问西,我一时头昏目眩,她们的大白腿晃得我眼睛都快瞎了,我暗地在想,难道桃花运来了吗?三个学弟三个学姐,然后我开始想入非非,然后就稀里糊涂地买了那个一百多块钱却从来没有寄过来的报纸。那个报纸犹如上校在等的那封信,永远不会到来。
后来我们见到学校好多人都骑单车,我们三个也去奉新镇买了单车,像是三胞胎一样,我记得我骑着单车飞驰在路上的感觉,上海的九月长空一碧,黏湿的海风吹在脸上,我感觉自己已经飞了起来。不过我那个蓝白相间的单车在大二时就被马贼顺手牵羊了,然后我就接手了秦爷的那个二手单车,不过在大三时也扔在了奉贤,此后再也没有见过。在它还属于我时,我曾骑着它去了很多地方,去看了无数次海,载了无数个男生,但是从来没有载过一个姑娘。如果我还能和我蓝白色的单车相逢,我一定要让它的后座抚摸一下姑娘的屁股。
后来我的室友都来齐了,一个是来自安徽合肥的秦智敏,还是一个上海青浦的陈绍卿。
我不记得我们有无像小说里写的那么介绍,那么矜持,反正记得我们没用一个小时就开始称兄道弟了,我们第一顿饭是在紫藤苑吃的。再然后就是报名,注册,交钱,都弄得很顺利(其实我记不清楚细节了),学长学姐都把摊点摆放在寝室楼下了,入学手续办完后,我站在寝室的阳台上看着蓝天,微微地惆怅了一下。
我住在二铺,后来听人说每个寝室的二铺都是逗逼,我深以为然。
大学就正式开始了,在九月,海子的诗里那个众神死亡的九月,我们的一切都才刚开始。
我其实是想进中文系的,不过最后被调剂到了公共管理,对于这么陌生的专业我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当初选公管只因为这个听上去比幼教更适合我一点。公共管理这个专业分成了三个班,我是公管一班的,我室友和我同班,不过后来公管细分为社保和行管时,我们就分开了。
大学的第一堂课,我别的什么都没关注,都去看女生了,估计别的男生也和我一样,因为下课回男人村的时候我们只说了一个话题,就是我们班有没有美女。在这时我认识了我大三大四的室友马贤和幸博睿,他们在我隔壁寝室,同住的还有曹世奇和任超,后来都是很好的朋友。大学同学情是比较弱的,最重的是室友情,不过我和马贤幸博睿友情的开始不是因为我们做了室友,也不是因为我们是同学,是因为每次上课我们三个都迟到,然后在迟到的路上相遇了。
我们班上海的和外地的各占一半,虽然没有刻意区分,不过上海同学和外地同学的确是玩不太在一起的,大学四年下来都没多少改进,当然除了王丹翔,葛家俊等这些比较二逼的上海人。
后来我看北大醉侠孔庆东回忆他同学的文章,我深有感触,他没费多少笔墨就将他的同学写得活灵活现,不过我这个不算是文章,也不是为了刻画某一个人,只是想用我的角度来回溯一下四年的生活,看看有哪些得失,也好给自己的大学四年做个纪念。
大学刚开始我们都没有买电脑,一入夜不过是去校园溜达看美女,回来也还早,就或坐或躺地吹牛,牛吹完后依旧不想睡,青春的荷尔蒙在体内激荡着,就在谋划怎么去勾搭妹子,不过也是敢说不敢做的怂货而已。
刘源欣不知在哪里认识了一多老乡妹子,每晚都和她压马路,女生住在1号寝室楼,就在我们法政学院对面,他们的约会地点也放在那里,刘源欣每次约会都将我们带上,我们多么期望那个川妹子也将她的室友带出来啊,可是她从未带出来过。然后就形成了如此局面,刘源欣在前面和妹子排排走,我们三个就像是神棍一样跟在后面,可鄙又可怜。后来我终于可以和我妹子排排走时,我背后已经没有那群人在跟着了。
然后我就发现在月亮湖旁边,在法政学院对面的草坪,在操场上有越来越多的对子,他们手拉着手慢慢地走着,或踩碎了一地的灯花,或踏醒了一湖的月华。我完全想不明白,开学才几天,他们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完全让人猝不及防。后来我才逐渐一个道理——总有人比你快。不过我估计我慢的原因是我还比较纯洁吧。
那时我的女朋友还在故乡读高中,秦智敏的女朋友在故乡复读,刘源欣和陈绍卿还为一个女生要死要活。可是在此时,我们都完全忘了那个遥远的存在,我们脑子里被灌输了太多大学爱情的东西,我们早就期待着在大学一尝爱情滋味。我们犹如浴血重生的猫儿,怎么着也要尝尝鲜。不过这个状态并没持续多久,当校园熟悉后,老师同学熟悉后,那些美女也看得没感觉了,蓦然回首,还是和基友好玩。
把时间拉回正轨。我第一次去上课时,阳光很好,四教的建筑很开阔,阳光可以掠过湖波直接射过来。在我现在的记忆里,四教似乎一直都是阳光明媚的,很少下雨。我们班的女生都比较乖,早早地坐在了教室里,而男生都总是姗姗来迟,那时我们的辅导员是王老师,后来大三时换成樊老师了。王老师那时常常比我们早到教室,拿着一个点名册在上面喊名字,大部分人的名字我都是这么记得的。
也借此记得了好多女生的名字,我们班没多少美女,大部分男生对于这个事实很丧气,因为这样分下来的话,好多男生就只能分到一个不太好看的女生了(那时候我们挺爱幻想把班上的女生当成自己的后宫)不过后来听说公管三班的女生更加惨不忍睹时,我们的心灵才稍微得到了一点安慰。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当我们在如此说我们班女生的时候,女生也在为我们班的男生而垂头丧气吧。
其实男生不一定只会爱那种一眼就让人惊艳的女生,他们在相处中会慢慢发现那些不是那么明显的美女,比如我就在某个体检的早晨发现了我们班一个女生长得还不错,这里就不提名字了,因为喜欢得没多久,单相思的寿命都是只有一个月的。
大学上课其实是件很无聊的事情,老师也不大严厉,我上课看闲书睡觉的习惯就此种下了。我忘掉了哪个老师给我们上的第一节课,不过我对麻老师还是相当有印象,因为她是个大美女,起码在马贤心中是如此的,当然这个局面在陈老师出现后就终结了。麻老师是回族人,黑龙江的,个子高高的,眼睛很大,她说话声音很细很温柔,但是一听就不敢放肆,因为她温柔的喉咙里有一种威严。她给我们安排了一个作业,貌似是收集三教九流的资料,即是儒家,法家,名家这些东西,然后在班上谈感想。我们还分成了小组,我忘掉我和谁一组了,不过后来我没做作业,别的就记不得了。
那次我和秦智敏从四教回来,突然从大操场那里传来了很热闹的喧哗声,我们凑过去一看,竟然是社团学生会招新,他们把桌子排成两排,各距路的一边,桌上堆满了招新资料,背后一个大大的易拉宝写着社团的名字。我和秦智敏把每个社团的资料都拿了一张,然后在每个社团都留下了大名,回到寝室后问另外两货,每个人都差不多报名了七八个社团。
然后就是去面试,像是找工作一样,还有初面二面,听说有些热门社团还有五面六面,然而当我后来负责招新时我们社长给我们说,你们只要看上哪个就把他招进来吧。我报了八个社团,初面全过,二面进了四个,我们寝室我面试成绩最好,秦智敏最悲催,一个都没进,后来和大学社团再也没有沾过边。我记得我去面试图管会时,是一个学姐面试的我,他们坐成一排,像是选美小姐那样,我们就一个个进去面试,那个学姐和我聊了很久,说到书我还是能说两句的,就越聊越放松,然后我就逗逼地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红了脸说没有,然后我说了一声哦就走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进了图管会,但是我没去,因为我想去编辑部。在面试学院文艺部的时候那个很凶的女社长让我们编排一个奥运会的开幕式,我出了一个很馊的主意,然后我们那个组就全被毙掉了。然而文艺部的副社长却来我寝室三四次,每次都坚决让我进文艺部,我不知道他看上了我的哪点?难道是帅?虽然我最后没去,但是我现在依旧很感激他。最后我在学校的社会实践部和编辑部中选择,社会实践部很热门的,面试时人多得挤滥了门槛,不过他们都两手空空,我瞎写了个给社会实践部的建议,就二面成功了,别的人貌似还经历了三面,当社实部的那个美女部长在小超市告诉我说你不用再面试了,直接进去吧,我是很有成就感的。不过这也让我进编辑部的梦想泡了汤,因为编辑部的也要我了,但是他们说只能选择一个,我就理所当然地选择了社实部,因为社实部有好多美女,编辑部都是带大眼镜的学霸女。
在这里我插一个故事,我在编辑部的面试时是和一个姓高的同学一起的,后来他也成为了人人网诗人之一。背景介绍完毕,那个学姐一起面试了我们两个,她很聪明地问我们说,你们马上用三个形容词形容自己。我想都没想地回答说,天赋,敏感,勤奋。因为自恋于我完全是手到擒来。而那个姓高的同学就有点着急了,他想了半天说,逗逼,比较逗逼,十分逗逼。
进了社实部后我感觉很失望,我以为进去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通,为国家民族干大事情,后来发现不是的,第一天就是坐圈圈,社长是个古灵精怪的女生,她为了尽快消除我们的陌生感,就让男生和女生隔着站,站成一个圆,然后前面坐在后面的膝盖上。尼玛,这几乎是我最风光的时候,后面坐了一个女生,前面抱了一个女生,不过这时我手机就呼呼地响起来,而且怎么都不停止,坐在我膝盖上的那个女生说你手机震得我屁股疼,我很尴尬地说一会儿就好了,可是手机就狂响不止,我的脸红成了一块猪肝,如此良辰美景,实在大扫雅兴,后来我一接听,竟然是秦智敏那货让我给他带外卖,带屁?不知道我在和女生坐圈圈吗?
我觉得社团是个最佳相亲平台,比非诚勿扰不知高到哪里去,拿我们社实部来说,十几个人就成就了四五对,80%的人在这里找到了大学四年的另一半。我比较悲催,什么都没捞到,因为我进去一个多月就撂下不干了。但是社实部的故事还没结束。
我们社实部组织了一次活动,去崇明岛上玩,就是在东平森林公园踩踩单车,看看芦苇荡啦。还是挺好玩的,那时很多花都开着,树木茂盛,在光影斑驳的林中踩单车十分快意。
后来导游和我们玩游戏,好像是测性向的,擦,我第一次玩这么重口味的游戏,我如此纯洁啊。当他们说完SM后就大笑不止时,我还一脸茫然地问我旁边那个姑娘,什么是SM,她红着脸低着头说,就是性虐待,然后就该我的脸红了。然后在夜幕降临我们回去时,这个红着脸的姑娘问了我的名字,然后又问了我的QQ,她加了我聊了几句话后就再也聊不下去了,然后就删了好友,至今我都想不起她的脸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我丝毫没有觉得遗憾。
因为那时我心事重重,我的目光总落在那只蝴蝶上,那只穿着牛仔裤,红色T恤的蝴蝶上,她的头发扎着,眼睛很大,有点像是外国人的眼睛,她是新疆人,估计有维吾尔族的血统。她开朗但是有些落寞,她微笑但是有些羞涩。
在吃烧烤时,就剩下最后一块肉了,那时人们都没吃饱,全部在找肉吃,我竟然得到了这块肉,然后我鬼使神差地给她说你吃吧,我吃饱了。给她后我就走到一边去了,她给我软软地说了一声谢谢。
回去时我本来想去问她要电话的,可是另一个男生和她聊了起来,于是我就没上去,我笑了笑,云淡风清,不着痕迹。
毕业前我得知她在北京考北师大的研究生,不知道考上没?
未完待续···
我是我们班第一个来学校的男生,因为我过厌极了那个无聊的暑假,我是一个对于新鲜事上瘾得早也结束得早的人,当所有人都在憧憬开始的时候,我已经开始了,当所有人都在尽情狂欢,我已经落寞地结束了。
——当然这只是我在此的装逼言论。
第二天黄昏,昏黄的落阳落在了一公里之外的海面上,上技院那栋很高的图书馆反射出和煦的光时,我看到一个卷毛少年打开了我旁边宿舍的门,他貌似穿着一套球服,很阳光的感觉,四年之后我们在南站送他,他也是潇洒地进站,头都没回一下。他叫黄子阳,一个来自南方的少年,当然后来他叫黄晓明,也叫黄小小教主,因为有一次上课时,姚华老师扶了扶眼镜问:“那个黄晓明来了吗?”
我和他认识了,在异乡,两个少年很容易成为朋友。继而我的室友,后来我们学校学生会的主席刘源欣同学也来了,他拉着个大箱子,从四川跋涉而来,他很有领导范地给我们握了握手,然后说他叫刘源欣。我们三个就一起玩,一起吃饭,然后一起被卖英语报的学姐坑了,中午我们从食堂回寝室,三个学姐在楼道截住了我们,很亲热的问东问西,我一时头昏目眩,她们的大白腿晃得我眼睛都快瞎了,我暗地在想,难道桃花运来了吗?三个学弟三个学姐,然后我开始想入非非,然后就稀里糊涂地买了那个一百多块钱却从来没有寄过来的报纸。那个报纸犹如上校在等的那封信,永远不会到来。
后来我们见到学校好多人都骑单车,我们三个也去奉新镇买了单车,像是三胞胎一样,我记得我骑着单车飞驰在路上的感觉,上海的九月长空一碧,黏湿的海风吹在脸上,我感觉自己已经飞了起来。不过我那个蓝白相间的单车在大二时就被马贼顺手牵羊了,然后我就接手了秦爷的那个二手单车,不过在大三时也扔在了奉贤,此后再也没有见过。在它还属于我时,我曾骑着它去了很多地方,去看了无数次海,载了无数个男生,但是从来没有载过一个姑娘。如果我还能和我蓝白色的单车相逢,我一定要让它的后座抚摸一下姑娘的屁股。
后来我的室友都来齐了,一个是来自安徽合肥的秦智敏,还是一个上海青浦的陈绍卿。
我不记得我们有无像小说里写的那么介绍,那么矜持,反正记得我们没用一个小时就开始称兄道弟了,我们第一顿饭是在紫藤苑吃的。再然后就是报名,注册,交钱,都弄得很顺利(其实我记不清楚细节了),学长学姐都把摊点摆放在寝室楼下了,入学手续办完后,我站在寝室的阳台上看着蓝天,微微地惆怅了一下。
我住在二铺,后来听人说每个寝室的二铺都是逗逼,我深以为然。
大学就正式开始了,在九月,海子的诗里那个众神死亡的九月,我们的一切都才刚开始。
我其实是想进中文系的,不过最后被调剂到了公共管理,对于这么陌生的专业我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当初选公管只因为这个听上去比幼教更适合我一点。公共管理这个专业分成了三个班,我是公管一班的,我室友和我同班,不过后来公管细分为社保和行管时,我们就分开了。
大学的第一堂课,我别的什么都没关注,都去看女生了,估计别的男生也和我一样,因为下课回男人村的时候我们只说了一个话题,就是我们班有没有美女。在这时我认识了我大三大四的室友马贤和幸博睿,他们在我隔壁寝室,同住的还有曹世奇和任超,后来都是很好的朋友。大学同学情是比较弱的,最重的是室友情,不过我和马贤幸博睿友情的开始不是因为我们做了室友,也不是因为我们是同学,是因为每次上课我们三个都迟到,然后在迟到的路上相遇了。
我们班上海的和外地的各占一半,虽然没有刻意区分,不过上海同学和外地同学的确是玩不太在一起的,大学四年下来都没多少改进,当然除了王丹翔,葛家俊等这些比较二逼的上海人。
后来我看北大醉侠孔庆东回忆他同学的文章,我深有感触,他没费多少笔墨就将他的同学写得活灵活现,不过我这个不算是文章,也不是为了刻画某一个人,只是想用我的角度来回溯一下四年的生活,看看有哪些得失,也好给自己的大学四年做个纪念。
大学刚开始我们都没有买电脑,一入夜不过是去校园溜达看美女,回来也还早,就或坐或躺地吹牛,牛吹完后依旧不想睡,青春的荷尔蒙在体内激荡着,就在谋划怎么去勾搭妹子,不过也是敢说不敢做的怂货而已。
刘源欣不知在哪里认识了一多老乡妹子,每晚都和她压马路,女生住在1号寝室楼,就在我们法政学院对面,他们的约会地点也放在那里,刘源欣每次约会都将我们带上,我们多么期望那个川妹子也将她的室友带出来啊,可是她从未带出来过。然后就形成了如此局面,刘源欣在前面和妹子排排走,我们三个就像是神棍一样跟在后面,可鄙又可怜。后来我终于可以和我妹子排排走时,我背后已经没有那群人在跟着了。
然后我就发现在月亮湖旁边,在法政学院对面的草坪,在操场上有越来越多的对子,他们手拉着手慢慢地走着,或踩碎了一地的灯花,或踏醒了一湖的月华。我完全想不明白,开学才几天,他们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完全让人猝不及防。后来我才逐渐一个道理——总有人比你快。不过我估计我慢的原因是我还比较纯洁吧。
那时我的女朋友还在故乡读高中,秦智敏的女朋友在故乡复读,刘源欣和陈绍卿还为一个女生要死要活。可是在此时,我们都完全忘了那个遥远的存在,我们脑子里被灌输了太多大学爱情的东西,我们早就期待着在大学一尝爱情滋味。我们犹如浴血重生的猫儿,怎么着也要尝尝鲜。不过这个状态并没持续多久,当校园熟悉后,老师同学熟悉后,那些美女也看得没感觉了,蓦然回首,还是和基友好玩。
把时间拉回正轨。我第一次去上课时,阳光很好,四教的建筑很开阔,阳光可以掠过湖波直接射过来。在我现在的记忆里,四教似乎一直都是阳光明媚的,很少下雨。我们班的女生都比较乖,早早地坐在了教室里,而男生都总是姗姗来迟,那时我们的辅导员是王老师,后来大三时换成樊老师了。王老师那时常常比我们早到教室,拿着一个点名册在上面喊名字,大部分人的名字我都是这么记得的。
也借此记得了好多女生的名字,我们班没多少美女,大部分男生对于这个事实很丧气,因为这样分下来的话,好多男生就只能分到一个不太好看的女生了(那时候我们挺爱幻想把班上的女生当成自己的后宫)不过后来听说公管三班的女生更加惨不忍睹时,我们的心灵才稍微得到了一点安慰。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当我们在如此说我们班女生的时候,女生也在为我们班的男生而垂头丧气吧。
其实男生不一定只会爱那种一眼就让人惊艳的女生,他们在相处中会慢慢发现那些不是那么明显的美女,比如我就在某个体检的早晨发现了我们班一个女生长得还不错,这里就不提名字了,因为喜欢得没多久,单相思的寿命都是只有一个月的。
大学上课其实是件很无聊的事情,老师也不大严厉,我上课看闲书睡觉的习惯就此种下了。我忘掉了哪个老师给我们上的第一节课,不过我对麻老师还是相当有印象,因为她是个大美女,起码在马贤心中是如此的,当然这个局面在陈老师出现后就终结了。麻老师是回族人,黑龙江的,个子高高的,眼睛很大,她说话声音很细很温柔,但是一听就不敢放肆,因为她温柔的喉咙里有一种威严。她给我们安排了一个作业,貌似是收集三教九流的资料,即是儒家,法家,名家这些东西,然后在班上谈感想。我们还分成了小组,我忘掉我和谁一组了,不过后来我没做作业,别的就记不得了。
那次我和秦智敏从四教回来,突然从大操场那里传来了很热闹的喧哗声,我们凑过去一看,竟然是社团学生会招新,他们把桌子排成两排,各距路的一边,桌上堆满了招新资料,背后一个大大的易拉宝写着社团的名字。我和秦智敏把每个社团的资料都拿了一张,然后在每个社团都留下了大名,回到寝室后问另外两货,每个人都差不多报名了七八个社团。
然后就是去面试,像是找工作一样,还有初面二面,听说有些热门社团还有五面六面,然而当我后来负责招新时我们社长给我们说,你们只要看上哪个就把他招进来吧。我报了八个社团,初面全过,二面进了四个,我们寝室我面试成绩最好,秦智敏最悲催,一个都没进,后来和大学社团再也没有沾过边。我记得我去面试图管会时,是一个学姐面试的我,他们坐成一排,像是选美小姐那样,我们就一个个进去面试,那个学姐和我聊了很久,说到书我还是能说两句的,就越聊越放松,然后我就逗逼地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红了脸说没有,然后我说了一声哦就走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进了图管会,但是我没去,因为我想去编辑部。在面试学院文艺部的时候那个很凶的女社长让我们编排一个奥运会的开幕式,我出了一个很馊的主意,然后我们那个组就全被毙掉了。然而文艺部的副社长却来我寝室三四次,每次都坚决让我进文艺部,我不知道他看上了我的哪点?难道是帅?虽然我最后没去,但是我现在依旧很感激他。最后我在学校的社会实践部和编辑部中选择,社会实践部很热门的,面试时人多得挤滥了门槛,不过他们都两手空空,我瞎写了个给社会实践部的建议,就二面成功了,别的人貌似还经历了三面,当社实部的那个美女部长在小超市告诉我说你不用再面试了,直接进去吧,我是很有成就感的。不过这也让我进编辑部的梦想泡了汤,因为编辑部的也要我了,但是他们说只能选择一个,我就理所当然地选择了社实部,因为社实部有好多美女,编辑部都是带大眼镜的学霸女。
在这里我插一个故事,我在编辑部的面试时是和一个姓高的同学一起的,后来他也成为了人人网诗人之一。背景介绍完毕,那个学姐一起面试了我们两个,她很聪明地问我们说,你们马上用三个形容词形容自己。我想都没想地回答说,天赋,敏感,勤奋。因为自恋于我完全是手到擒来。而那个姓高的同学就有点着急了,他想了半天说,逗逼,比较逗逼,十分逗逼。
进了社实部后我感觉很失望,我以为进去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通,为国家民族干大事情,后来发现不是的,第一天就是坐圈圈,社长是个古灵精怪的女生,她为了尽快消除我们的陌生感,就让男生和女生隔着站,站成一个圆,然后前面坐在后面的膝盖上。尼玛,这几乎是我最风光的时候,后面坐了一个女生,前面抱了一个女生,不过这时我手机就呼呼地响起来,而且怎么都不停止,坐在我膝盖上的那个女生说你手机震得我屁股疼,我很尴尬地说一会儿就好了,可是手机就狂响不止,我的脸红成了一块猪肝,如此良辰美景,实在大扫雅兴,后来我一接听,竟然是秦智敏那货让我给他带外卖,带屁?不知道我在和女生坐圈圈吗?
我觉得社团是个最佳相亲平台,比非诚勿扰不知高到哪里去,拿我们社实部来说,十几个人就成就了四五对,80%的人在这里找到了大学四年的另一半。我比较悲催,什么都没捞到,因为我进去一个多月就撂下不干了。但是社实部的故事还没结束。
我们社实部组织了一次活动,去崇明岛上玩,就是在东平森林公园踩踩单车,看看芦苇荡啦。还是挺好玩的,那时很多花都开着,树木茂盛,在光影斑驳的林中踩单车十分快意。
后来导游和我们玩游戏,好像是测性向的,擦,我第一次玩这么重口味的游戏,我如此纯洁啊。当他们说完SM后就大笑不止时,我还一脸茫然地问我旁边那个姑娘,什么是SM,她红着脸低着头说,就是性虐待,然后就该我的脸红了。然后在夜幕降临我们回去时,这个红着脸的姑娘问了我的名字,然后又问了我的QQ,她加了我聊了几句话后就再也聊不下去了,然后就删了好友,至今我都想不起她的脸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我丝毫没有觉得遗憾。
因为那时我心事重重,我的目光总落在那只蝴蝶上,那只穿着牛仔裤,红色T恤的蝴蝶上,她的头发扎着,眼睛很大,有点像是外国人的眼睛,她是新疆人,估计有维吾尔族的血统。她开朗但是有些落寞,她微笑但是有些羞涩。
在吃烧烤时,就剩下最后一块肉了,那时人们都没吃饱,全部在找肉吃,我竟然得到了这块肉,然后我鬼使神差地给她说你吃吧,我吃饱了。给她后我就走到一边去了,她给我软软地说了一声谢谢。
回去时我本来想去问她要电话的,可是另一个男生和她聊了起来,于是我就没上去,我笑了笑,云淡风清,不着痕迹。
毕业前我得知她在北京考北师大的研究生,不知道考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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