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协笔记第二十三：Faust与Beths

很久没有开写了。这次写之前，重温了之前的笔记，看后只觉不满意：没必要的话太多！决定要改变、改正。 此外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有些录音或者说有些方面，其实我心里也许打个六分七分，写起来的时候脑子得想词，想出来的一写上去，俨然七分八分了。看来我还是文笔功夫不够，不够恰当。 这篇是接着上一篇中的Faust/Abbado版，捎带着另外一版成的篇。 时间上的比较如下： 1.Faust版：1-21'33;2-8'57;3-8'47; 2.Beths版：1-19'55;2-7'12;3-8'47。 从Faust版开始。 由Jirí Belohlávek指挥布拉格爱乐完成。乐队表现较佳，模模糊糊觉得也没比阿巴多那版差很多。至于录音质量，不算发烧级，但仍较均衡可听。 Faust的音色（有时我觉得有点略“干”），结合她扎实精准的技术、有力的运弓风格，以及她处理音乐的大致方式，有时会让我想起莫里妮、玛芝这两位前辈女大师。听过阿巴多版与此版，给我留下的最深印象是她对作品的表达能力。她的演绎，好似一篇内容充实、论理严密充分的雄文；如此的演绎，我觉得是成功的，在当代来说甚至算是颇为可贵。此版的第一乐章，我觉得是非常精彩的一个演绎，无论从整个乐章来看，还是各段落单独来说，都紧密、浑然一体。她的演奏很抓人心，有时候几乎不会太在意她的音色或者一些细节，虽然她不事矫饰，但在这些方面也并不差。 10'22左右开始到11'06这段中，录音突出了大管的声部，之前我没有太注意过，挺好听的。 此版也是用施耐德汉/贝多芬版（不过我决定以后还是叫改编钢琴版华彩比较合适……）。Faust此版华彩的演奏相当出色，比施耐德汉本人的版本都似乎容易接受些。其实我挺喜欢这版华彩的，有时觉得甚于克莱斯勒版。（之前的笔记里面，有时我大言炎炎什么“音乐性”，但我现在明了，以我的能力根本不足以谈论“音乐性”……） 回头又听了下阿巴多指挥那版，这版给我的直观感觉是要投入些，细节上似也能略优胜。 接下来是Beths版。 乐团是Tafelmusik Baroque Orchestra，据介绍“specializing in early music”、“play on period instruments”。按一般理解来说，这可以称之为古乐团体。不过事实上，这版贝协中（乐队部分）的许多地方听起来，实在是和我曾经听过的、本来所期待听到的颇有不同。乐器本身不是重点。不过……不管这些，其实乐队部分听起来蛮爽的，动态、气势十分给力；录音也还挺棒的，各声部听得很清晰、分明。 这位小提琴家的音色还不错（应该也是用的period instrument），发音不错。要说问题的话，似乎在整个录音中的音准状态时有不太稳定之处。在乐句的演奏中，快速段落中的技巧和处理能力还是值得称道的，可以看出对细节的注意和把握。作品的完成度也不错。然而，又不得不说的是，她的演绎或者说演绎方式，实在和我期待、想象的不一样。在这首作品诞生的年代（1806年），演奏方式大体是怎样的，我并非专业的研究者，难以提出自己的论断，只有自己的臆想：我觉得这个演绎，从具体的演奏技术到音乐的处理，还是挺现代的。但这不意味我不喜欢这个演绎。事实上，与上版Faust的方正扎实相比较，这版的特色在于鲜明、活跃，生气勃勃。 第一乐章的华彩段，我之前也没有听过。应该是自创的吧。可视为一阕舒展、浪漫化的小品，比较优美抒情，并不炫技。也并不太长。 此版的第二乐章，速度可谓中速偏快了吧。不过快快慢慢，各有其趣致，本来也无定法。第三乐章的回旋曲主题，奏法似乎不太地道。除此之外大致还成。 我对“古乐运动”没有明显的偏好。在我看来，用古乐器、彼时的编制去演奏、尝试还原从前的音乐演奏，是一种挺好的思路。但其实这些外在的物事与形式之外，更重要的是演奏的方式与理念。我想到一个词：音乐语言。不知我的理解和使用方法是否合乎词典。例如说，为这首小提琴协奏曲作华彩，怎样选择音符的组织方式，便属于音乐语言中的语法；各自组合的旋律，形成作者自己的语言；从演奏家来说，选择揉弦（或者不揉弦）啊顿弓啊等技法、对于装饰音的处理，音乐表情的表达方式，也可算作音乐语言。我设想中的古乐，应该是用真正的彼时的音乐语言，去唱出那个时代的歌咏。 当然啦，何为“真正”，就有赖于学者和演奏者们的孜孜研究了。 到今天，我们可以演奏从古至今的各种音乐，对于现在的年轻演奏家来说，乐器、技术什么的也不在话下了。既可以像Nigel Kennedy那样尝试用不一样的方式演奏古典作品，也可以试图复兴古乐。 Milstein拉的小无，Kuijken拉的小无，都是巴赫；如果言之有理，我也不惮于听到其他“样式”的巴赫。许许多多个可能，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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