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原始 6

两个月后，我正在小竹林熬制一种新的毒药，忽然觉得一阵晕眩，胃里翻江倒海起来。我来到密林深处，狂呕不止。而后，我进入休憩用的小竹屋，翻开一本医书，为自己把了一下脉，是喜脉。我草草盛好毒药，收拾妥当，飞奔回家。
家里空无一人，仆人们休假了。老爷和缘在外谈生意，夫人和小姑出去购物了。我便折返回来，来到我和缘第一次约会的公园，折了一段柳枝，在河边弄水。水里倒映出我的影子，日见丰腴的脸庞，一身的喜悦，全身散发着新生的魅力。
忽然，我看见河边倒着一个人。好奇心驱使着我过去细看，此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煞是可憎！我把他面前的头发撩向两旁，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表兄！岳唯！，但他脸色铁青，双唇乌黑，似乎身受重伤且中剧毒。我把他背至小竹屋，替他梳洗擦身，换了套干净衣服。只见他整个人变了样。助他推宫过血，用银针替他打通经脉，将毒素逼出，再敷上草药，他的脸色有所缓解。过了一会，他渐渐睁开了眼睛。“莼，是你吗？我不是做梦吧？”他激动地一下子坐起身来。“是的，是我，我是莼。告诉我，这几年你哪去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加入一个帮派，在内外纷争中中了对方的毒手。现在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也加入一个帮派，现在我已嫁为人妇，快要做母亲了。你好好养伤。”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你在这休息几天，待好些了，我再带你去见我师父和夫家。”
“嗯。”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这里什么都有，你要多保重，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岳唯摇了摇手，算是告别。
我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了岑府。
家里人已全齐，就差我一个。岑夫人黑着脸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岑家的女人就应该待在家里。每天出去已经不对，还回来得越来越晚。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岑夫人放在眼里？！”
“不是的，夫人。我是有原因的。这几天身子一直不舒服，所以去看了大夫了。下午回来过，但你们都不在家。大夫说是喜脉，要好好静养。”
“真的吗？过来，让我看看。我好歹当了几年的土郎中，多少懂点医术。把右手伸过来。”
“嗯，真的是喜脉。真是太好了。小翠，去炖些安胎的补品。从今天起你每天跟着茹梦，要寸步不离。如果孩子有什么闪失，当心你的皮！”
“是，夫人。”小翠作了个福，应道。
缘跳到我跟前，拉着我又蹦又跳。“瞧你疯的！”我嗔道。
这几天忙死了，每日吃滋补品，体重明显增长。再这样下去，轻功可就白练了，这可不行。我瞅了个空子，以独自散步为由，溜到了小竹屋。
岳唯闻声蹑履相迎。几天的休养，他脸色逐渐红润，气色好多了。
“哥，我带你去见师父吧。”
“好啊。”
“哥，你加入的是什么帮派？什么职位？”
“青霞宫的宫人。”
“青霞宫？我也是青霞宫的。我师父姓白，是坛主，我是她手下的宫女。”
“原来是同门。你是新人吧？否则我早见过你了。白坛主离宫已久，久闻大名，但苦于没人引见。”
“白坛主是养育我的恩师，我这就带你去见她。”
“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