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情事】1998年的暧昧关系
1998年的暧昧关系，以爱情为终点，这就足够了。
1998年的暧昧关系
文/吉云
1998年的夏天，我被一种陌生的情绪淹没了。
那年我21岁，大二，正是既懵懂又叛逆的时候。对爱情怀有朦朦胧胧的期待，又极力排斥身边晃来晃去的稚嫩男生。暑假的时候，我兜里揣着平时做家教攒的钱去了北京，一个人去了长城，傍晚的时候，我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少不了的一顿训斥之后，哥哥宠溺地带我去吃饭，同去的是他的室友言铎。我们去吃了涮羊肉和爆肚，回来的路上，三个人兴高采烈地聊着梦想和未来，异乡的孤独感渐渐远去。晚上哥哥去和言铎挤，我睡在哥哥的小屋，用手指一点一点丈量着黑暗之中的天花板，窗外有灯光隐约打进来，我渐渐感到一种融入北京的感觉。我甚至还计划了未来，来北京和他们一起为理想奋斗。
日子过得悠闲自得，每天他们上班之后，我就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看着街边的树木和行人，逛每一个构思奇巧的小店，发一些无谓的呆。有时候还会去菜市场买一些鱼虾菜蔬，为哥哥和言铎烹饪汤饭。
言铎是东北人，我特意从网上下载了东北菜的做法，煮了一道酸菜白肉汆粉条。炎热的小屋里，言铎的目光欣喜而闪亮，守着电风扇吃得汗流浃背。
他说，自从小文来了之后，我们这两间小屋都有了家的感觉。
对言铎有了心动的感觉是在后海的一个小咖啡馆里，那时候的后海不像现在这样萧条得只剩下式样庄重的酒吧和咖啡馆，那时候它收留很多的文艺男女青年，收留他们的青春和忧伤，收留他们醉醺醺的诗句和京片子大白话。
言铎那天很沉默，对着水面，大声地读了几句诗：
那是蓝色九月的一天，
我在一株李树的细长阴影下
静静搂着她，我的情人是这样苍白与沉默，仿佛一个不逝去的梦。
咖啡馆里有人鼓掌叫好，有人默默喝着咖啡看着书，也有人张望了一下就重新开始聊天。我只有静静地看着他。那些诗句像沉甸甸的雨滴砸在我的心上，深情而苍白，那种浓烈的情感，我从不曾感受过。
那首诗我至今都记得，是德国诗人布莱希特的诗，名字叫《回忆玛丽安》。虽然只有几句诗，足以让我一直不忘记。
那样的诗句里必定藏着一个美好善良的女子吧，是不是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感伤，忧郁，不知所踪。
我开始在附近一个学习班报名学习windows技巧与应用。这是言铎的建议。有时候他也会带我一起去附近的大学里跑步，或者跟着大学里夜间的街舞班歪歪扭扭地学习舞步。一边学，一边漫不经心地互相嘲笑对方。
言铎有时候也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声地放着音乐。有时候是重金属摇滚，有时候是舒缓的爵士乐。谁敲门也不开。发奖金的时候，他也会买来牛排和意大利面，为我和哥哥烹饪美食。那是我的第一个烛光晚餐。
那段时间，言铎好像非常地不开心。一天夜里，我突然醒来，再也无法睡去。只好穿衣起床，到楼下来回溜达。深深浅浅路灯的阴影里，我仰头看着天空寻找北斗星，深嗅不知名花朵的香味，可做的事情很多，居然也不知道害怕。
不知道什么时候，言铎慢慢地从外面走到近前，看到我，很惊讶。估计是刚刚加班回来，他神色疲倦，只说，坐一会儿吧。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各自坐在花坛边的台阶上。言铎开始低声地说话，起初声音很低，就像是时刻要消匿在空气中一样。我不敢出声，默默地努力去捕捉他的每一句言语。断断续续之中，我听明白了大概，他和女友哈工大毕业后，为了想过美好的生活，选择来北京打拼。女友暂时没过来，因为女友家里不愿意自己女儿放弃优渥的工作来北京博不可知的未来。他们已经两地分开三年了。北京机会多，工作压力也大，两地时间长了，他们时常在电话里争吵。有时候，他就产生深深的疑惑和厌倦，这么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互相拥抱在一起，很紧很紧，我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可是我不敢对他说。有虫子在草丛里吱吱地叫着，他开始吻我，而后又突然松开，说对不起。
后来我一直怀念那天晚上的那个吻，白天不敢见言铎，羞赧而紧张。我时刻留心他的举动，默默做他爱吃的饭菜，仅此而已。
有凉风的夜晚，我们三个相约去吃麻辣香锅，在一个陌生胡同的小脏饭馆里，我见到了小茜，她和言铎亲密地坐在一起。小脏饭馆的生意出奇的火爆，我拼命地吃啊吃，辣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我们喝着扎啤，说着青春正好之类的励志话题，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时间像薄薄的刀锋，从我的心上尖利地划了过去。
那个时候我还小，对痛苦和感伤没有像现在这么熟练。夜半十分，我穿上平底布鞋，爬上楼顶天台，手里紧紧攥着从言铎桌上偷偷拿的一盒烟。我笨拙地坐在天台上，靠着水泥墩子，一支一支地抽那盒烟，我大声地咳嗽，并借着这虚张声势的咳嗽哭了很久。
然后我决定下楼去等言铎。大概两点十分的时候，他从外面回来了，看到我很惊诧。我拉着他上了楼顶，说我可以为他跳下去。
他愣了很久，时间长得我又要哭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他吻住了我。
那个吻凶猛而激烈，带着成年男人好闻的体味，让我窒息。大风吹走了闷热的空气，又携着一些暧昧的气息到来。我靠在屋顶一侧的水泥墙面上，颤抖不已。
言铎不知道什么时候掀起了我的裙摆，亲吻我的脖颈和下巴，他的手揉得我的胸时而酥软时而疼痛，我用我仅有的生理知识，鼓励了他的进入。
那是一种深切的疼痛感觉，很快就沉溺在莫名的快感之中。我紧紧攀附着他的身体，只知道，那一刻，我们非常地亲近，非常地紧密。
后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我们一有时间就在一起，互相索取彼此的身体。哪怕是趁哥哥去厕所时候接一个吻，也会甜蜜很久很久。我们有时候也会为了小茜而争吵，争吵过后还是会紧紧地拥抱，接吻，做爱。有时候晚上亲密过后，他会在凌晨时分偷偷溜进我的房间，悉悉索索地偷偷再爱一次，仿佛要把一生的激情都用尽。
我们越来越无法掩饰逐渐热切的目光，激情来的时候，哪怕几分钟也要快速地做一次爱。终于，事情被哥哥发现了，他气得直发抖，冲过去狠狠地打了言铎一顿。我羞愧难当地哭泣着去拉暴怒的哥哥。
哥哥很快租了一居室搬走。我被送上了第二天回家的火车。
走之前，言铎一直向哥哥道歉，没有看我的目光。
我后来写了很多的信件过去，都没有收到回复。我拼命地想那些激情的时刻，害怕自己和言铎只是制造了一起暧昧的事件。我害怕他没有喜欢过我。可是分明的，我记得他曾经说过，如果你快点长大就好了。还记得他曾经问过，你以后毕业来北京好不好？
我陷于长时间的不安里，暴瘦。我向学校请了病假，偷偷跑到北京去找他，在他的楼下蹲了两天，他都没有出现。我知道，他逐渐消失在我的生命中了，最后会变得像隐形人一样透明，冰凉。
我开始到处参加招聘会，写各种虚构或者真实的个人简历。在频频受挫之后，我接受了一个男同学的表白。在学校煎熬了最后一年，我带着灰溜溜的青春，去了男同学的家乡天津，接受了爱情的附属物——男孩家庭帮忙找的好工作。
每年我都会去趟北京，沉默着在街上走，希望能遇见言铎。我问哥哥他的下落，哥哥愤懑地说，问他做什么。
1998年的言铎始终站在我的心里。我去了他的家乡沈阳，在哈气成冰的夜里终于抵达。我的心也冷硬成无边的黑暗。1998年的言铎搬家，换工作，然后辞职，在北京浮沉两年后，回沈阳结婚，跟他大学时候的女友。
原来我和他只是一段暧昧关系的而已。而已。
后来我跟那个男同学结了婚，很快又离了。我辞了职，离开了沉闷乏味的工作岗位，开始四处行走流浪，间或写一些爱恨情愁的文字，投给报刊杂志，赚取生活费用。
在回天津办理房产过户手续的时候，前夫递给我一张明信片，泛黄的1998年的明信片上后海的莲花开得正繁茂，明信片上有一句话：我去成都找工作好吗？落款是言铎。
我去成都找工作好吗？我去成都找工作好吗？我默默读念着这句话，这句飞跃万水千山而来带着爱情温度的话，这句话多么光明正大，经得住沿路人们的目光，却没有抵达我这里。
我咆哮着质问前夫，为什么私扣我的明信片？忍不住上前厮打他。前夫一边诧异，一边躲开来，骂着，死女人，离婚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难过。
我只知道，我去成都找工作好吗？这句话被藏匿在时间里，离我越来越远，又越来越近。我也只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细细回味，那曾经的爱情的味道。
1998年的暧昧关系，以爱情为终点，这就足够了。
1998年的暧昧关系
文/吉云
1998年的夏天，我被一种陌生的情绪淹没了。
那年我21岁，大二，正是既懵懂又叛逆的时候。对爱情怀有朦朦胧胧的期待，又极力排斥身边晃来晃去的稚嫩男生。暑假的时候，我兜里揣着平时做家教攒的钱去了北京，一个人去了长城，傍晚的时候，我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少不了的一顿训斥之后，哥哥宠溺地带我去吃饭，同去的是他的室友言铎。我们去吃了涮羊肉和爆肚，回来的路上，三个人兴高采烈地聊着梦想和未来，异乡的孤独感渐渐远去。晚上哥哥去和言铎挤，我睡在哥哥的小屋，用手指一点一点丈量着黑暗之中的天花板，窗外有灯光隐约打进来，我渐渐感到一种融入北京的感觉。我甚至还计划了未来，来北京和他们一起为理想奋斗。
日子过得悠闲自得，每天他们上班之后，我就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看着街边的树木和行人，逛每一个构思奇巧的小店，发一些无谓的呆。有时候还会去菜市场买一些鱼虾菜蔬，为哥哥和言铎烹饪汤饭。
言铎是东北人，我特意从网上下载了东北菜的做法，煮了一道酸菜白肉汆粉条。炎热的小屋里，言铎的目光欣喜而闪亮，守着电风扇吃得汗流浃背。
他说，自从小文来了之后，我们这两间小屋都有了家的感觉。
对言铎有了心动的感觉是在后海的一个小咖啡馆里，那时候的后海不像现在这样萧条得只剩下式样庄重的酒吧和咖啡馆，那时候它收留很多的文艺男女青年，收留他们的青春和忧伤，收留他们醉醺醺的诗句和京片子大白话。
言铎那天很沉默，对着水面，大声地读了几句诗：
那是蓝色九月的一天，
我在一株李树的细长阴影下
静静搂着她，我的情人是这样苍白与沉默，仿佛一个不逝去的梦。
咖啡馆里有人鼓掌叫好，有人默默喝着咖啡看着书，也有人张望了一下就重新开始聊天。我只有静静地看着他。那些诗句像沉甸甸的雨滴砸在我的心上，深情而苍白，那种浓烈的情感，我从不曾感受过。
那首诗我至今都记得，是德国诗人布莱希特的诗，名字叫《回忆玛丽安》。虽然只有几句诗，足以让我一直不忘记。
那样的诗句里必定藏着一个美好善良的女子吧，是不是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感伤，忧郁，不知所踪。
我开始在附近一个学习班报名学习windows技巧与应用。这是言铎的建议。有时候他也会带我一起去附近的大学里跑步，或者跟着大学里夜间的街舞班歪歪扭扭地学习舞步。一边学，一边漫不经心地互相嘲笑对方。
言铎有时候也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声地放着音乐。有时候是重金属摇滚，有时候是舒缓的爵士乐。谁敲门也不开。发奖金的时候，他也会买来牛排和意大利面，为我和哥哥烹饪美食。那是我的第一个烛光晚餐。
那段时间，言铎好像非常地不开心。一天夜里，我突然醒来，再也无法睡去。只好穿衣起床，到楼下来回溜达。深深浅浅路灯的阴影里，我仰头看着天空寻找北斗星，深嗅不知名花朵的香味，可做的事情很多，居然也不知道害怕。
不知道什么时候，言铎慢慢地从外面走到近前，看到我，很惊讶。估计是刚刚加班回来，他神色疲倦，只说，坐一会儿吧。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各自坐在花坛边的台阶上。言铎开始低声地说话，起初声音很低，就像是时刻要消匿在空气中一样。我不敢出声，默默地努力去捕捉他的每一句言语。断断续续之中，我听明白了大概，他和女友哈工大毕业后，为了想过美好的生活，选择来北京打拼。女友暂时没过来，因为女友家里不愿意自己女儿放弃优渥的工作来北京博不可知的未来。他们已经两地分开三年了。北京机会多，工作压力也大，两地时间长了，他们时常在电话里争吵。有时候，他就产生深深的疑惑和厌倦，这么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互相拥抱在一起，很紧很紧，我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可是我不敢对他说。有虫子在草丛里吱吱地叫着，他开始吻我，而后又突然松开，说对不起。
后来我一直怀念那天晚上的那个吻，白天不敢见言铎，羞赧而紧张。我时刻留心他的举动，默默做他爱吃的饭菜，仅此而已。
有凉风的夜晚，我们三个相约去吃麻辣香锅，在一个陌生胡同的小脏饭馆里，我见到了小茜，她和言铎亲密地坐在一起。小脏饭馆的生意出奇的火爆，我拼命地吃啊吃，辣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我们喝着扎啤，说着青春正好之类的励志话题，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时间像薄薄的刀锋，从我的心上尖利地划了过去。
那个时候我还小，对痛苦和感伤没有像现在这么熟练。夜半十分，我穿上平底布鞋，爬上楼顶天台，手里紧紧攥着从言铎桌上偷偷拿的一盒烟。我笨拙地坐在天台上，靠着水泥墩子，一支一支地抽那盒烟，我大声地咳嗽，并借着这虚张声势的咳嗽哭了很久。
然后我决定下楼去等言铎。大概两点十分的时候，他从外面回来了，看到我很惊诧。我拉着他上了楼顶，说我可以为他跳下去。
他愣了很久，时间长得我又要哭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他吻住了我。
那个吻凶猛而激烈，带着成年男人好闻的体味，让我窒息。大风吹走了闷热的空气，又携着一些暧昧的气息到来。我靠在屋顶一侧的水泥墙面上，颤抖不已。
言铎不知道什么时候掀起了我的裙摆，亲吻我的脖颈和下巴，他的手揉得我的胸时而酥软时而疼痛，我用我仅有的生理知识，鼓励了他的进入。
那是一种深切的疼痛感觉，很快就沉溺在莫名的快感之中。我紧紧攀附着他的身体，只知道，那一刻，我们非常地亲近，非常地紧密。
后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我们一有时间就在一起，互相索取彼此的身体。哪怕是趁哥哥去厕所时候接一个吻，也会甜蜜很久很久。我们有时候也会为了小茜而争吵，争吵过后还是会紧紧地拥抱，接吻，做爱。有时候晚上亲密过后，他会在凌晨时分偷偷溜进我的房间，悉悉索索地偷偷再爱一次，仿佛要把一生的激情都用尽。
我们越来越无法掩饰逐渐热切的目光，激情来的时候，哪怕几分钟也要快速地做一次爱。终于，事情被哥哥发现了，他气得直发抖，冲过去狠狠地打了言铎一顿。我羞愧难当地哭泣着去拉暴怒的哥哥。
哥哥很快租了一居室搬走。我被送上了第二天回家的火车。
走之前，言铎一直向哥哥道歉，没有看我的目光。
我后来写了很多的信件过去，都没有收到回复。我拼命地想那些激情的时刻，害怕自己和言铎只是制造了一起暧昧的事件。我害怕他没有喜欢过我。可是分明的，我记得他曾经说过，如果你快点长大就好了。还记得他曾经问过，你以后毕业来北京好不好？
我陷于长时间的不安里，暴瘦。我向学校请了病假，偷偷跑到北京去找他，在他的楼下蹲了两天，他都没有出现。我知道，他逐渐消失在我的生命中了，最后会变得像隐形人一样透明，冰凉。
我开始到处参加招聘会，写各种虚构或者真实的个人简历。在频频受挫之后，我接受了一个男同学的表白。在学校煎熬了最后一年，我带着灰溜溜的青春，去了男同学的家乡天津，接受了爱情的附属物——男孩家庭帮忙找的好工作。
每年我都会去趟北京，沉默着在街上走，希望能遇见言铎。我问哥哥他的下落，哥哥愤懑地说，问他做什么。
1998年的言铎始终站在我的心里。我去了他的家乡沈阳，在哈气成冰的夜里终于抵达。我的心也冷硬成无边的黑暗。1998年的言铎搬家，换工作，然后辞职，在北京浮沉两年后，回沈阳结婚，跟他大学时候的女友。
原来我和他只是一段暧昧关系的而已。而已。
后来我跟那个男同学结了婚，很快又离了。我辞了职，离开了沉闷乏味的工作岗位，开始四处行走流浪，间或写一些爱恨情愁的文字，投给报刊杂志，赚取生活费用。
在回天津办理房产过户手续的时候，前夫递给我一张明信片，泛黄的1998年的明信片上后海的莲花开得正繁茂，明信片上有一句话：我去成都找工作好吗？落款是言铎。
我去成都找工作好吗？我去成都找工作好吗？我默默读念着这句话，这句飞跃万水千山而来带着爱情温度的话，这句话多么光明正大，经得住沿路人们的目光，却没有抵达我这里。
我咆哮着质问前夫，为什么私扣我的明信片？忍不住上前厮打他。前夫一边诧异，一边躲开来，骂着，死女人，离婚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难过。
我只知道，我去成都找工作好吗？这句话被藏匿在时间里，离我越来越远，又越来越近。我也只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细细回味，那曾经的爱情的味道。
1998年的暧昧关系，以爱情为终点，这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