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愤青 —— 记一场吃饱了饭以后的对话

朋友说我：越来越不愤青，越来越主旋律。
呃 …… 愤青，是个多么富有生命力的词汇。与之相关的，是浓稠的忧虑，清纯的理想，蓬勃的荷尔蒙，以及和宇宙等宽的大我 …… 这些东西，都早已不属于我。不愤或是不青，自在情理之中。
诚然，愤青是一种精神，并不以年龄为转移。愤青还是一种试剂，只要浓度合适，就能准确测量出一个社会的敏感神经和包容底线。
然而，愤怒终究只是一种没有立场的立场，一种无序的耗散力，以另一个强大的存在为依附对象，做着恣意的离心运动，却茫然不知何所往。所以，还有人认为，愤青已成为当今互联网的开放资源，一种无处不在的低成本消耗品。
对个人而言，这种消耗品近似于酒精、香烟、乃至致幻剂，激发大脑化学物质内啡肽的分泌，带来一种即时的快感，以及长久的上瘾性。对团体而言，愤青就成了资源。就像柴静博客所引用《西方政治思想史》中的一句话：“集合在一起的一般人是一只巨兽，等着安抚，喂食，讨好，然后牵着鼻子走……”。集合在一起的愤怒，也具有同等效力。
唯有获得自己的立场，才能不怒不嗔，摆脱一切形式的操纵与桎梏。孔子所言：三十而立。这个立，我大以为指的是立场，而非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