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秋天：一首挽歌

Autumn: A Dirge (1820)
附查良铮译本（Z)、江枫译本（J)
I.
The warm sun is failing, the bleak wind is wailing,
The bare boughs are sighing, the pale flowers are dying,
And the Year
On the earth her death-bed, in a shroud of leaves dead,
Is lying.
Come, Months, come away,
From November to May,
In your saddest array;
Follow the bier
Of the dead cold Year,
And like dim shadows watch by her sepulchre.
温暖的太阳在衰败，阴冷的风在哀号，
光秃秃的树枝在叹息，苍白的花朵在死去，
而”年岁“
裹着枯叶做的尸衣，正在她临终的床——大地上
躺着。
来，”月份“们，走吧，
从十一月到五月，
穿上你们最悲哀的服装；
跟着死去的冰冷”年岁“
的棺材，
然后像暗淡的影子般在一旁看守着她的坟穴。
Z:
太阳失去了温暖，风凄苦地哀号，
枯树在叹息，苍白的花儿死了，
一年将竭，
躺在她临死的床上——大地，被枯叶
纷纷围绕。
来吧，出来吧，季节，
从十一月到五月，
穿上悲哀的服装
给冰冷的一年送丧，
再象飘忽的幽灵守着她的墓场。
J:
温暖的太阳日渐冷却，凛冽的寒风号啕哭泣，
秃裸的树枝长吁短叹，苍白的花朵零落凋零，
那年岁，
躺在大地她那灵床上，裹着枯萎落叶的殓衣，
在安息。
快来吧，你们这几个月，
从十一月直到四月，
穿上志哀的丧服素衣，
为死去的年岁执绋，
跟随她冰凉的棺椁行进，
再象隐约暗淡的阴影，站在她墓旁为她守灵。
II.
The chill rain is falling, the nipped worm is crawling,
The rivers are swelling, the thunder is knelling
For the Year;
The blithe swallows are flown, and the lizards each gone
To his dwelling;
Come, Months, come away;
Put on white, black, and gray;
Let your light sisters play--
Ye, follow the bier
Of the dead cold Year,
And make her grave green with tear on tear.
寒雨在下，被掐断的虫子在爬，
河水在上涨，雷声在为”年月“
哀号；
快乐的燕子已经飞走，蜥蜴也各自
回到自己的住所；
来，”月份“们，走吧；
穿上白色、黑色和灰色的衣裳；
让你们快活的姐妹去玩耍——
你们，跟着
死去的冰冷”年岁“的棺材，
再用滴滴泪水把她的墓地变绿。
Z:
凄雨在飘飞，冷缩的幼虫在蠕动，
都为临死的一年：河水充盈，而雷声
不断哀号；
快乐的燕子飞去了，蜥蜴也回到
它们的洞中；
来吧，出来吧，季节，
让明媚的姊妹奏乐；
披上白、黑和黯灰，
把僵死的一年跟随，
为了使墓地青绿，再洒下滴滴的泪。
J:
阴冷的凄雨下个不停，大河小溪不断地涨水，
冻坏了的虫豸在蠕动，雷霆在为死去的年岁，
敲叩着丧钟；
欢乐的燕子已经飞去，活跃的蜥蜴也都返回
它们的洞中；
快来吧，你们这几个月，
披上黑色白色的素衣，
让轻佻的姐妹们嬉戏去，
——你们却要送到
这死去的冰冷的年岁，
再用一滴又一滴泪水，把她的墓地浇成碧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