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rise

第一次郑重其事早起看日出是在黄山。
大概早上五点多就被叫醒，因为海拔很高，所以即使是夏天也还很冷。本来还是惺忪的睡眼，出门风一吹，头脑慢慢清醒过来。天还没亮，一群人走在黑夜里像是无所依的游魂。脑子里塞满的还是昨夜的梦，混沌的塞满，只知道自己快乐或者悲伤却不知道为什么快乐或者悲伤。我还在试图抽丝一般理清头绪的时候，你站在我了面前。
天还是很暗，暗到五米之外辨不出人脸，我却清楚的知道你站在我面前。你没有说话，我抬头看你，却看不清。过了好久你仿佛认出来面前的人是我，于是对我说，走吧，看日出。我点点头，跟在你身后。
黄山游客很多，多到每块靠山崖的石头上都站满了人，你带着我走到人少的地方，让我蹲到一块大石头上，侧过身，帮我挡了大部分人群。你还是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远方那若隐若现的一丝金黄。我拿出手机，打开摄像，想记录下日出过程，或者，记录下和你看日出的过程。
太阳却迟迟不出来，我举着手机的手开始冻得冰冷，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我慢慢意识到我大概也就能录下个嘈杂的背景音和晃动的人群背影了。你这时低头问我，手冷吗？我愣住一下子没有反应。不知道该故作坚强的告诉你我不冷还是老实告诉你很冷然后期待你做些什么。你从我手里拿过手机，低头那一瞬间，你的脸在我面前慢慢放大，我仿佛看你的嘴角有不易察觉的一丝笑意，而我还一直保持着举着手机的样子。
回过神的时候，你已经举着手机在录日出过程了。太阳也终于升起了。我看着你被阳光照亮的侧脸，心里觉得满满的快要溢出。
---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就算人群嘈杂，我只听到你的呼吸，只看到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