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06邱志杰讲座速记——为什么要做大计划

艺术是一种活法。 你是混世界的，艺术界根本不算什么。 我们在今天要更真实一点，更浪漫一点。 作为一个教师持天才论是不道德的。 得天下庸才而教之，不亦乐乎。 世间是没有成败的，因为败于彼而成于此，败于你而成于他。如果你不能贡献你的成就，你可以贡献你的教训，但是你一定要贡献出来，因为这是你的自我实现，你做一个失败者也可以自我实现。 --------------------- 录音：在荔枝FM搜索「谈艺」或 FM986332 高：高士明 邱：邱志杰 邱注上元灯彩 新版醒世恒言（高士明） 大型艺术计划 project 不用works。 project projector（投影机） 耿建翌 观念艺术作品 邻居借盐借姜写字据 把日常生活法律文书化 网络摄像头 中国风速最高的地方（庄辉） 另一个计划是和各个人群合影 央美雕塑某毕业生：每两分钟记录生活状态； 买假货摊、煎饼摊体验生活 蔡国强《为外星人做的计划》，黄永砯《蝙蝠计划》，杨福东《竹林七贤》 马修巴尼(Matthew Barney)悬丝、十万美元 古根海姆、1995-1999 旅馆窗户、三十年拍一个女人所有的衣服，1967-1993收集所有德国报纸上的非正常死亡事件做成一本书；100张1-100岁人的照片；912那天全球所有报纸对911的报道。 泰国rirkirt tiravanija Danh Vo 越南难民 自由女神像 艺术家讲的话最好不要信 重复书写一千遍兰亭序 五年 收集掉的头发，成长垃圾；所有研究生要有终身计划。李富春 B2B2C 鲸邦实习共和国 孙逊 招募公民 难民共和国，仿劳斯莱斯标志 璧山计划：杂志、国徽、时间货币。。 国际机场共和国 大计划类型 社区、地点型：黄羊川、南京长江大桥、庄辉 照相馆 时间型： 目标型：一千遍兰亭序，吃成三百斤的胖子再瘦回来 跨时间型：杨福东 三个月不讲话，谢德庆 终身型：我所想起来的所有人，隋建国 每天在钢丝上刷一道漆（时间的形状）、王晋 家书 叙事、概念：徐冰《烟草》，XX共和国、邱注上元灯彩 形式分隔：音肠 长征计划网站 策展计划：安东?《夜校》 中美艺术家的另类旅行社：参观美国核爆炸基地 卜楠遗址：伪造考古现场，基于科学和考古学；卜楠大观； pave(a?)l an… 千禧年居民楼灯光、自己的裸体大气球、穿金色衣服坐金色飞机去超现实地点旅行：巴西利亚、欧洲原子塔、DaDa列宁；学便世界所有的语言 大计划让艺术家有一个主动地中枢； 大计划让艺术家可以对抗策展人； 整体性、避免被切碎（当前的展览制度） 邱志杰：土地计划、学院计划、名山计划；大我艺术论、启蒙艺术论 大计划的好处之一：删除了所有的垃圾时间 齐白石：45岁和90岁笔力不同，两个年龄画同一张画,蜻蜓和花束 大计划不是量的放大：1个雕塑到100个雕塑。而是需要一个机制，一个结构 邱：一般我会提炼一个关键意象。eg: 南京长江大桥计划：反革命、反乌托邦（第一层），南京城的宿命、衰城（第二层），潜意识、成功学（第三层），人的宿命、命理（第四层） 上元灯彩 铁路、互联网、漕运 历史循环感。把铁路说出漕运才是建设性的说话方式，互联网就是漕运；斗兽场、围观； 大计划可以借助模型，根是什么主干是什么，骨是什么肉是什么、河流、曼陀罗、五行（金是什么、水是什么），计划要有，可以组织成一种结构，每一个零件可以互相支撑，拿得出长短远近的工作计划 大计划的好处（理由）： 邱注上元灯彩：用未做的作品支撑现在有的作品，预支未来 可以拿计划中的一件参展，有计划撑腰 排除干扰，清晰自我，知道真正想做的是什么，删除垃圾时间，增强自己的定力，核心价值观； 邱志杰认为徐冰最动情的作品：《烟草计划》干冰、渴望、道德经、烟斗拼在一起。。。大辫子（重器）把所有的暗器都连在了一起。大公司所有的产品 大计划让你全力以赴，让你玩真的，调动所有的精气神去做，做你非做不可的事，让你去想这件事是否是你非做不可的事，就算没人夸你好，没人给你掌声。因为玩真格，所以变得有创造力，有想象力，它让你正心诚意做一件事；让你整个艺术生涯当做一件作品； 亲力亲为：一方面它是你非做不可的事情；另一方面这件事情是非我来做不可吗？（邱：如果别人也可以做的事情我一般就不会去做了）自己提供给这件事情独特的贡献是什么。 一些艺术家年轻时做过一件好作品，后来就美学闲逛，东逛西逛三十岁来了、压力来了，这是因为没有建立好的机制、方法。大计划的一个有意思的好处是有一个工作目标，不是点子式的创作。上元灯彩让我有解数学题的意思，整天有这个东西琢磨着，那个东西琢磨着。有一个结构，有点像写中国格律诗，固定几句，跟着起来，把自己扔进结构里就开始自我繁殖，自己会去找，能够超越灵感，可以永不停息高密度的工作（高士明说的永动机） 有人问邱志杰研究生邱志杰吃什么，练什么功睡那么少精力那么好。完全不用等待灵感，手头有这么多大计划，这个刚处理掉，那个又来了。大计划之间互相支持互相编织：南长和上元灯彩互相包含，互为对方的一部分 （快八点了）好想结束哦，如果我可以抽烟的话我可以讲四个小时。同学们表决一下吧 高士明策划的太平广记 1’26’’：邱介绍上元灯彩 说书人：采集眼泪酿成酒喷出来的一个装置 历史学家：报纸、麻绳、小纸条各种东西进去出来是绳子（即历史，历史最早是结绳记事） 鱼鳍画成长城，南京的繁华和数次南渡有关 渔翁：假隐士：姜太公、孔明（傲娇，明明是在找工作，构思已久的隆中对，讨价还价）、袁世凯 历史唯一的撰写者叫人性。 提问 邱：最好写纸条。我有个计划是收集全国各大院校学生提问的纸条，问题非常相似，出一本书 高：一定要提出不相似的问题 问：大计划和商业计划的区别。 行政的角度差别不大，艺术计划变卦是光荣的，商业计划变卦是违法的 问：上元灯彩观众可能看不拎清，博弈论程序…… 邱：谢谢你的建议，你还是给我写邮件吧。高：不要写那么多然后 （一阵沉默…） 邱：我为什么希望大家公开地问噢。就是我经常碰到一个很困扰的问题，我们的同学在课堂上不提问，然后课后就跑过来独占老师，课后问题全来了，“邱老师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那个时候我下课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对我好残酷啊。最大的问题是他这样不环保。因为你要问的问题可能是另一个同学想问的问题，我讲一遍那个同学就分享到了。我跟你讲个二十分钟，下午又有个同学找我，同一个问题我又讲了二十分钟，都这么搞的话上元灯彩计划什么时候才能做完呐。它是一个极不环保的使用老师的一种用法，对教师的一种使用方法。要绿色地使用老师，低碳地使用老师。所以公开问，而且抱一种做贡献的（态度），就是我问的问题再挫，都是对大家的贡献。世界上其实没有不好的问题。高：只有不好的回答。所以现在谁做贡献。 问：我是陶艺系的，是学工艺美术的，所以不太会判断大计划的好坏，如何判断？ 邱：前面的低调（指我是陶艺系的）没有必要，陶艺挺好的，我挺羡慕的。特别是在 曾经工艺和艺术还水乳交融的时代，制作和创造还不分的时代，而且中国自古就有文人加入工艺制作的传统，所以谦虚低调没必要。 好坏： 我首先看产出，是不是有效产出奇妙的东西。风险：央美讲座后邱的最后一句话，心理学家说但凡说出来的事情都不见得真的去做，一个事情你说它，老说老说你就慢慢心理上觉得已经做过了，只有真想做的事情憋着不说，偷偷使劲，那种事情这样往往能成，所以我刚才讲的大计划大家还是忘了吧，就当我没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有点这个意思；第二个风险：变化比计划快，计划再周详都赶不上变化；第三个风险：大计划特别是介入社会的大计划，容易被道德感取代想象力，觉得自己在长江大桥救人，很有道德感很正义，因此疏于推敲自己的艺术语言，更容易陷入工具论，简单地反映现实，我们称之为未经消化的现实，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还是草，那就没资格叫奶牛，这种叫简单的镜像论、再现论、工具论，把艺术当做意识形态工具，简化的工具论，不去关心自己在艺术语言是否有足够的创新，作为一个艺术品能不能产生某种真正high的东西，甚至是有点邪恶的东西，邪邪的东西，让人咯噔一下，怎么可以这样的东西。是不是产生了某种颠覆性的东西来； 另一点是大计划里面产生了一系列作品，但是这个计划自身是一件作品。这件作品结构是否动人，是否出人意外。 另一点是全盘的计划和这个计划应对变化的能力。一开始帮着黄永砯的《蝙蝠计划》，一直对这个计划很反感，很不以为然（一个社会热点：中美飞机相撞，拿战斗机的局部切割一次次展出。这里面有多少想象力呢，有多少是国际政治格局在加持你而不是艺术家自己发动的一场想象力的叛变，也特别和日常生活经验无关，特别缺少身体的感觉，本能反应的感觉，过于大而无当，特别不环保，对这个计划一直有怀疑，直到展览的最后一次展出，在尤伦斯，一抬头看到一只蝙蝠嘴里叼着一个飞机翅膀。。。就在那一刻，整个计划升华成一件伟大的作品。突然有了一个神来之笔，有了这个前面的那些都对了，都是必要的。喝酒喝到第十口终于醉了，草终于变成奶了）销魂一刻终于出现了，在大计划里面。 高：永砯的这个计划其实有很周全的思考。黄在飞机上看到报纸，再重要的政治事件都会很快结束，只有艺术会留给它一个尾巴，能让它没完没了地发生。蝙蝠计划一开始出现就是为了没完没了。 邱：刚才还漏讲了大计划的另一个风险。一个年轻人是否应该这么早大计划而不是再进行几年美学闲逛，东做做西做做消耗一点青春，反正还有那么几年青春，青春不就是用来浪费的吗，多做做这个，那个，多谈谈恋爱，别那么早结婚。同学们应不应该做大计划我其实是不太肯定的，我有点怀疑的。给同学的作业，有些只交了大计划的第一个作品，就兴趣转移了，有些可能会一直做。四十岁想起学校的这个作业，游荡了二十年，我有可能明天就死...井上有一：日日绝笔，每张当做最后一张去写，全力以赴去写。。大计划的好处。死了以后学生还可以继续做南京长江大桥，上元灯彩 学建筑某同学 问：自己除工作之外，生活中。。。创造肯定是和个人的某种东西有关系。苏新平老师的东西比较倾向内心体验，邱的东西更外向，和社会更相关。 邱：其实也是关于内心体验……（举了某一个装置的例子）。不能分开来讲。外在的社会观察和内心体验是一件事情。 继续问：为什么邱老师有这么强大的创造欲，不断的……这个东西从哪里来。是某段经历还是想法。是什么在支撑有这么强烈的欲望。 邱：中学学书法学篆刻，有一天有人问要不要考美院。突然想起鲁迅临死前十天写的文章《死》：忘了我管自己生活，否则就是傻蛋；主张宽容反对报复的人千万不要和他交往；孩子长大以后如果没有才能，随便找点小生意过活，千万不要做空头文学家，空头美术家。 我很认真的想我会不会成为空头美术家，把自己关起来想来三天，认为自己是有才的，决定考美院。要不然我努努力我可以考上北大的考古专业，成为一个敦煌学家，那是我的另一个梦想……鲁迅的说法其实是不对的，是因为你疯狂工作，所以自然就有了才能，是因为你把自己放进了（这样一个）故事里面，你放进的故事就是一个创造者的故事。（博尔赫斯说的吗，我们的命运就是感知。） 这就是你的命运，你的命运就是一个创造者，就得不停地密集地去产出一些物品来，不是好像由任何一个事件引起的，这就是你的工种？（听不清） 继续问：邱老师特别有才华而且特别狂。有些很有才华的人是默默创作超越一些东西，但从不敢讲出来。讲出来会不会有点难为情，不好意思。有没有这种时候？ 邱：我讲出来是在寻求帮助（问插话：但我感觉骄傲的部分比较大，当然您值得这样去骄傲，我只是很好奇，想问一下），我还真是在寻求帮助。梁启超 libinshi?文集里讲到成败，世间是没有成败的，因为败于此而成于彼，败于你而成于他，我这件事在我这里败了，别人用我这件事情当教训在他身上成了，而他的成就是我（来）的。那样也好，因为成事不必在我，我们是在做集体创作，如果你不能贡献你的成就，你可以贡献你的教训，但是你一定要贡献出来，因为这是你的自我实现，你做一个失败者也可以自我实现。 继续问：您有没有失败过？ 邱：当然，当然有。欺负人啊，太欺负人 继续：展览、讲课比较多是创作、表达，比较有力的部分。比较多是存在的部分，是表达。看不到消失的东西。 邱：消失是我工作最重要的主题。从第一件作品兰亭序开始就是关于消失的。我说去读考古也是涉及到消失。它是我的内容。 刚才关于成败和分享没说完：为什么要做大计划，我们要勇敢把自己放到舞台上去，勇敢地把自己公众化，让自己变成平台，变成小白鼠，把全世界的事情都揽过来，揽到自己身上，柏林墙的问题也是我个人的问题 继续：但是这里面有没有夹带私货？ 邱：你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一点。你可以更狠一点 继续：不会拿到台面上讲出来，私人的内心的，自己想要的某种东西有没有。 高：别把老邱当圣人。老邱其实有很多负面情绪。 邱：是不是整天呈现正能量，到底有没有很可怜的时候？当然有，瞧不起人啊。要不然我怎么来理解这些负面的东西，当然有。但是我非常幸运，我要承认，我一生不断碰到诤友和益友。所以我当老师很认真也是一生受到的惠太多了。 高：谢谢您，很艺术人生啊。连老邱都被带得艺术人生了。 老邱谈的大计划，不是耍小聪明，不是方案艺术家，不是展览艺术家，不是艺术界的艺术家。吴山专从来不混艺术界，因为他是混世界的。每一个要成为艺术家的人要记住一个核心：你是混世界的。艺术界根本不算什么。 大计划常常被一些东西冒充：其实是系列作品，伪装成大计划，因为大计划不是系列作品，不只是大制作，也不一定是大制作，更不是人生规划，不是职业规划。而且大计划也不太需要（循着路线方针完成这个路线）去走，因为计划永远比不上计划（邱：侯德健歌词接着还有一句：一切都不会太坏），计划比不上变化，这也反过来要求大计划是生产变化的计划。因为它很漫长，要面对无常，面对常和变得关系。所有伟大的作品都是大计划，反之不一定，至少都隐藏着大计划。 邱： 红楼梦。金庸写得差的小说是单篇的，写得好的都是大计划（笑傲江湖、神雕侠侣、鹿鼎记。。） 中国最成功的作家是谁？莫言 红高粱系列 高：大计划有个人的、集体的、也有无名的。无名的最牛B，像《易经》。有名的，像《说文解字》 集体的，像欧洲的一造几百年的哥特教堂，也都是大计划。无论是艺术还是文学、学术研究，学术研究比如《名人传》、《资本论》也是大计划。所有伟大的作品都是大计划，这些计划背后隐藏着一种精神机制。我刚才一边听邱老师讲，一边总结了大计划的几种症状。一种是强迫症，强迫症的大计划是很著名的一个行为艺术家西西弗斯，硬要推一块石头上山，然后这个计划完不成，折射到艺术界，比如谢德庆就是一种强迫症（邱：病理性创作）；还有一种是偏执狂，像愚公移山，精卫填海都是偏执狂，集体性偏执狂像巴别塔，折射到艺术界，像邱老师讲的pk掉曹斐的fieldman(?)，要做收集的，所有做社会扫描的，这类艺术家，其实都是偏执狂。还有一种最常见的就是妄想狂，妄想狂是大计划最容易犯的一种病，所有乌托邦的创造者，托马斯莫尔(音)，圣西门（音），全都是妄想狂。所有的社会工程型创作，基本都是妄想狂，包括像博尔赫斯小说里说的非要画跟国土一样大的地图的哥们。最极品的三种病必须要全有才能完成，就是宗教的创教者，（邱：现在最成功的大计划叫基督教）他要既是强迫症又是妄想狂又是偏执狂，三病合一，才能成为创教真人，这样大计划才是最成功最牛的。其实一切伟大的作品都是大计划或者是大计划的结晶。 刚才老邱讲的一个词，这个词当年老邱当年还在三台山做录像青年的时候，经常对自己说，这个词就叫世界感。我相信非常多做创作的同学，都会被这种感觉吸引，就是怎样做一件有世界感的作品，这对一个艺术青年是特别有魅惑的。我常在想一滴水，它可以印照出整个世界。这种晶体状态大家都非常着迷的，创造一个世界的欲望，是很多大计划实践者的起点。如果你不能创造一个世界，那么至少可以创造一个共和国，一个社会。创造不了一个社会，至少创造一个社群。有很多等而下之的大计划，其实是创造一个社群那一类，包括现在很多的社区艺术。这些无论成或不成，都可以让你至少去创造一个很不一样的人生。这个回到刚才有点酸的话题艺术人生，大家都知道艺术是一种活法我们常常这么说，总体（艺术工作室）去年下乡的课题是《艺术作为一个饭碗》，饭碗和活法之间是互相通的。老邱刚开始讲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就是，老邱尝到大计划教学的甜头，其实很重要的一点是，让那些年轻人找到存在感，这一点很重要。我们在说的高大上一点，就是大计划能使人安身立命。他的前提是，超越尺度，就是吴山专整天在讲的那个话。大计划的大，它超越尺度，以至于它超越了好和坏，对和错这种寻常的判断，就是说只要你够狠、够漫长、够用力，那么大家就要严肃对待，你丫够狠。这是大计划很重要的特点。大计划，刚才说到，并不是说路线计划方针完成，并不是职业规划，因为艺术创作很多时候是逼上梁山，所以大计划往往都是要做极限运动，无论是规模控还是时间控，它都是一种极限运动。他要把自己逼成一种大我，逼成超人，这其实就反过来要求，你要做大计划，你要找到一个活问题。无论创作还是研究都是一样，你要找到一个活的问题，这个活的问题，往往是一个无法简单解决的问题，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个不可能的任务。这个不可能的任务，它会逼着你去学习，逼着你去辗转反侧，这是大计划的一些基本的东西。因此它就要求我们，要尊重日常的力量，调动生命的力量，要做极限运动，要发愿、要当真、要玩命、要敢想敢干，敢于开天辟地。这是老邱用大计划来希望今天所有的人在心里点燃了一种冲动。这种冲动让我想起我给台湾艺术家陈界仁写的信，结尾的时候说了两句话，他很认同，就是说“我们在今天要更浪漫一点，要更真实一点”（邱：我在注解里说，大项目不是简单地放大，是大事情，放弃小打小闹雕虫小技贫嘴滑舌，正心诚意全力以赴，全面动员自己的意志情感经验勇气，也就是说你做了命中注定该做的事儿，那实际上没有命中注定该做的事情，而是你用一件大事情把自己的命运塑造出来了，是修命历命，不是从命），这里刚才学建筑的朋友，问的问题其实引出了老邱的回答，其实老邱从来不是对天才说话，老邱从某种意义上，你可以说他可能是一个天才，但他从来不愿意相信天才，更不愿意秉持自己的天才。其实我跟老邱有常年的争论关于这一点，我有点天才论的意思，他反对这个（邱：你作为一个教师你不能相信天才论，那是不道德的）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当时老邱还在用QQ教学的时候，他的QQ的签名是得天下庸才而教之，不亦乐乎（众笑）。所以大计划我想是老邱总体艺术教育非常核心的一个东西，一个集中显现。他不是对天才而教的，他是为了我们所有人、任何人，每一个人，都可能把他放到一个有担当的命运里面，让他成为一个可能的有创造力的人，一个能够创造改变的人，一个能够生产变化的人，这是我想艺术最最归根结底的一个意义。所以我想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我还是想用那两句话来送给大家，就是要更浪漫一点，更真实一点。谢谢大家，谢谢老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