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菜
富贵食堂开张。既然决定写点东西玩,就先想个好听的名字,以后能在知乎或者别的哪儿写专栏了,连着名字一起带走也省事儿了。既然起名叫食堂,那第一篇就写写食堂菜的故事吧。 相信我们中间很多人第一次接触到食堂,吃食堂菜都是从大学阶段开始的。 还记得我第一回进学校食堂,看着那乌泱乌泱的人都排着队打饭的样子,和食堂那一眼还不太容易望到底的窗口,还真有点紧张和不知所措。但是这种新鲜劲儿,撑死超不过三个月,天天吃、顿顿吃,怎么也给你吃腻了。再赶上大家都是年轻姑娘小伙,老三样吃多了,肚子里没油水啊!赶上每个月能有那么几次聚餐,那场面别提多惨烈了。 为了吐槽食堂菜的亘古不变,在某个晚会上还看到过一个诗朗诵,名字就叫“土豆颂”,要不是台上人如泣如诉的喊着“它就是宫保鸡丁里的鸡丁,麻辣肉片里的肉片”,我还真没意识到我们每天吃的菜样有多么匮乏。 虽然说了这么多食堂菜的不好,但吃了四年了,食堂和食堂菜总能留下一星半点的记忆,让我们在离开它们的日子里偶尔回忆起来,咂摸咂摸滋味。 其实真要让我说印象最深的食堂菜,要不是永振那么“钦点”式的包装那道菜,恐怕我只能记住甜口的小笼肉包了。 说起那道“永振钦点”,其实就是一块肉饼蒸蛋。有一回我们几个跟往常一样在食堂打饭,正熟练并假装优雅的选着菜的时候,永振仿佛被暗示了一般,瞥见隔壁窗口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唰的一下就跑过去打了一份回来。等大伙坐下,我一瞅,嗨,不就是块蒸鸡蛋么!远看窗口里的那一大盘,全是囫囵个儿、白花花的蒸鸡蛋。为了方便分食,整个大盘子里的鸡蛋都切成四方块,而且分得还不均匀,运气好了能赶上一个半蛋黄,运气差点儿就只能拿到半个蛋黄的那块。 “这玩意有啥吃的啊?也按大荤收你3块?”我不禁吐槽了一句。“你以为哥傻啊?没看见下面有肉吗?”永振看都不看我一眼,拿筷子夹下一块就往嘴里送。 我这才瞅见,哦,原来底下还藏了一层肉。也不能叫肉,就是肉末,压的很瓷实,估摸着有一两厘米厚。整体来讲,就是鸡蛋和肉末的一种神奇又朴素的组合,再以立方体的姿态呈现在你面前,那实在的份量感轻松碾压那些瘦小的鸡腿和拍到不能再扁的大排。虽然作为一个北方人,不太熟悉这就是南方常见的菜,但是初见的时候,觉得这家伙可真是食堂里少见的良心产品啊。 于是,很没有出息的,第二天它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了我的午饭搭配里。 那股子尝新的劲儿,也早给这个朴实的菜加了不知道多少光环了。肉是咸口的,因为是肉糜状,缝隙里吸了些汁水透出点鲜味。单吃肉饼,入口拿舌头往上颚一捻,就化在满口的饭粒里,只剩一股味随着咽下。别说,还挺好吃的。再来一口就着上面的蒸鸡蛋,又多了一份实在感。因为食堂派烹饪的粗犷,鸡蛋早就蒸的有点脱水,不过蛋白蛋黄都略带点硬的口感,也是只能在这个食堂、这一个菜上能吃出来的味道。 就这么着,每天选菜的搭配里就又多了这么一样新品。 记得大一的时候就看过一个文章,说毕业前应该要做的十件事,有一件就是最后点一次食堂里最难吃的那个菜,让你闻到它就能记住你的大学时光。真到了我毕业的那一天,我没去食堂吃饭,也没吃最难吃的或者最好吃的那个菜。不过在后来的日子里,它倒是偶尔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再咂摸咂摸那个味儿,再想想那些个一起吃饭的人。最后,为了提笔写下这篇文章,去专门百度然后记住了它的名字:肉饼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