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1.15

曾经爸爸经常偷吃妈妈买给我的牛肉干
现在我经常偷吃妈妈剥给爸爸的核桃仁
我和爸爸谁也没有资格批评对方
因为我们都是贼
悄悄偷走了一个女人的青春
我还在赖床的时候妈妈就已经从早市买回菜来
在我的印象中我几乎没有能够赶上这个早市
因为它八点半就会准时结束
当我从这条早市的街道上走过的时候
它就像许许多多你我门前的那条街一样地普通
上面走着群众演员般毫无生气的市民百姓
在我起床和爸爸吃着妈妈准备的早餐的同时
妈妈已经把给姥姥准备一周的饭菜带到姥姥家
拖地刷马桶讲新鲜故事准备中午的饭菜
后来知道今天妈妈给姥姥准备的是白菜饺子
姥姥说味道很鲜
读到《一九六三/一九八二年的伊帕内玛少女》
虽然不算是这本村上春树短篇集里最难读的一篇
（还没读完，但已基本锁定《海驴节》为最不好看的一篇）
可还是在坚持读完“一直走到最后一张唱片磨光为止”后沉沉地躺倒
放平这个莫名其妙疼痛起来的右臂
在一个寒冷的可以阴沉的可以的冬天午后再度昏睡过去
逐渐地
右臂的痛感消失
换来对于未来的挣扎思考
该如何办才好呢？
想醒又醒不来
这段时间总是困
门铃响了三下
是妈妈回来了
“噢，都饿睡了呀？爸爸呢？”
“爸爸跟大爷去逛家乐福了，说不回来吃午饭了。”
上午大爷打来电话
告诉爸爸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家乐福50元打折销售断码旅游鞋
虽然爸爸对这样的消息从不感冒并对此事的可行性表示质疑
但他为了赴大爷的这个约会
毫不犹豫地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去了
于是这样一个周日的家乐福多了一对可以称得上是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百分百完美帅老头
让我禁不住偷想
如果他们是一对突破世俗禁忌的老年同性恋者就更加地完美了
我蜷蹲在沙发座椅里
妈妈依次给我端上了炸馒头片夹两块香肠
红烧大虾
排骨
榨菜丝
我顶着一头六十年代摇滚青年式的蓬乱头发
一一把它们消灭
然后习惯性地心满意足地说
“吃饱了”
看着桌上剩下的一小堆肉骨头和红彤彤的大虾头
妈妈感叹起来
若是能够给楼下的小狗就好了
可是现在是白天
若是晚上天黑下来
妈妈就会从三楼空投下去
院子里的三只小狗就会摇着尾巴卡磁卡磁地把骨头啃掉
有时还会引发一场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