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的内心相遇 ——柴静《看见》读后感
“采访是什么?采访是生命间的往来,认识自己越深,认识他人越深,反之亦然。”记得小时候奶奶要我做记者,她能在电视里看到的记者,觉得是很有面子的一项工作。我对这个职业从来没有什么兴趣过,上了大学后想到,就我这么口齿不清,胆小怕事,当毛个记者啊。于是潜心钻研我钟爱的心理学去了。 《看见》不仅仅是一个记者对一个节目记录,更是一个记者与生命的相遇,与人心的碰撞。这也是我们人类所寻求的永恒主题吧,不管是心理学还是新闻学。陈虻问柴静:“如果你来新闻你最关心什么?”“我关心新闻中的人。”当时有些稚嫩的柴静仿佛很骄傲似的这样回答,殊不知,在真正的采访中,自己要走多少的路才能够做到,真正地看到“人”。这就是这本书的名字——看见。什么是看见?作者在本书序言就已经写到:“人常常有意无意被忽略,被无知和偏见蒙蔽,被模式化,被概念化,这些思维,就埋在无意识之下,无意识是如此之深,以至于看不见,他人,对自己也熟视无睹。”教师在教学模式下,往往按照他的那一套经验模式教授学生知识,而忽略学生本身作为一个人的存在;记者在采访时,往往列好提纲照着程序像打枪一般一阵下来,问完了事;心理咨询师作为最关注“人”的存在,在咨询中也会犯那样的错误,不把来访者当做一个鲜活的人的存在而是像完成使命一般完成自己的工作,把自己的那一套程序化的体系抛出来。 赫胥黎在他的反乌托邦小说《美丽新世界》中写道:“营养充分,穿戴讲究,性欲得到满足,但却没有自我,同他同时代的人也只有表面的接触。”人与人之间,越发难以发生心与心的交流。 一周之内,同一个班级五个小学生连续用服毒的方式自杀,获救的孩子都保持沉默使媒体认为可能是邪教造成的;同性恋者的爱不被理解,被迫去看心理医生,一个人被强制的唤起欲望再用药物或点击破坏欲望最终出家;多年来承受家暴不还手的底层妇女失控杀死丈夫被判死刑;药家鑫撞死人后连捅几刀逃逸被社会唾弃......这些都是表面题材,我记得中学时期写作文,这些可能会被我广泛的运用到我的应试作文当中去,我们人类,总是喜欢不懂装懂,了解了事情的皮毛就以为自己懂得了一切,站在食物链顶端洋洋自得。 理解与感受人类的内心有多难?柴静通过镜头通过文字带我们深入这些案件,人心、人性渐渐浮出水面。你理解五个孩子集体自杀是因为友谊因为只有带头人理解他们带头人死去他们也不想存在这个世界的感受吗?你理解一个同性恋者面对社会巨大的压力放弃自己的爱放弃自己的选择而屈服的悲哀吗?你理解药家鑫从小在父母压迫下长大撞到人以为她在记车牌号可能告诉父母后他的恐惧感吗? 你不了解,我不了解,我们都不了解,就没有权利瞎BB。 没有理解,便没有宽容可言。一直觉得自己很小气,很爱闹脾气,不懂得理解他人,直到我在书上看到“宽容不是道德,而是认识。唯有深刻地认识事物,才能对人和世界的复杂性有了解和体谅,才有不轻易责难和赞美的思维习惯。”才有些明白,我们习惯从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习惯用固有的思维,习惯善恶分明,嫉恶如仇。《看见》中还有一句令我印象深刻的话:世界上没有好人和坏人,只有做了好事的人和做了坏事的人。首先我们得把对方当做人来看待,而不是绝对的好人或者坏人。世界是不存在绝对的。 同时,《看见》一书也记录了柴静从青涩变成熟的一个心理历程,我相信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不会理解,也不敢轻易妄说理解,只是拿出她说的一句话来共勉:“什么事幸福?这就是幸福,进步就是幸福,我的起点太低,所以用不着发愁别的,接下来几十年要做的,只是让自己从蒙昧中一点一点束缚出来,这是一个穷尽一生也完成不了的工作,想到这点就踏实了。” 写到这里我不禁想到《了不起的盖茨比》的结尾:“我们不断前行,小舟逆水而上,不断被浪潮推回到过去。”我此刻只是希望那个过去是一种人在最初的时候,妈妈子宫里感受到的,最初的温暖和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