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上的斑鸠
![]() |
斑鸠 |
你绝对想不到!清晨,残梦尚存枕边时,窗外屋檐上“小闹钟”的浅吟低唱已开始了,“咕-咕,咕-咕”……拉开窗帘,再拉开吱呀作响的窗户,在这重叠繁琐的防备开启后,头顶上忽然响起“扑棱棱”的声音,一群斑鸠在屋檐上四散飞出,在局促的楼间距里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一份惊喜的早安,在清晨的阳光中挥洒而来。
我也不知道斑鸠何时落户到这里的,记不清了。只知道自从它们来到这儿之后,它们的家庭就一直添丁入口,所以才有了以上一开窗户“众鸟高飞尽”的场景。别的不说,我单单惊异于斑鸠为何会在一个喧闹的居民区安家呢,我查了一下资料,斑鸠通常由雄鸟寻找合适的地方,再带雌鸟去选,选一个双方都认为可以的地方,筑巢是一起筑的;但也可能“鹊巢鸠占”,占用其他鸟类的巢。营巢于小树枝杈上或在矮树丛和灌木丛间营巢,也见在山边岩石缝隙中营巢的。巢呈平盘状,甚为简陋,主要由一些细枝堆叠而成,结构甚为松散。
由此可见,斑鸠和常常与人做邻居的燕子比起来,是不折不扣的“懒鸟”。小时候,家里后院的土坯房上,每年都有燕子衔泥筑巢,它们穿着乌黑的礼物,剪刀似的尾巴轻盈摆动,来回穿梭,营造着自己的爱巢,累了,就站在电线上或是树枝上,黑羽白腹,像绅士一样。相形之下,斑鸠既不勤快,长得也不绅士,但也成了我的邻居,不过倒是相得益彰,不信你瞧,城市里的我们大部分被禁锢在钢筋水泥笼里,整日里还要收拾得干净体面,没办法,得要门面啊,可斑鸠呢,栖身只要那三尺屋檐,既不打扫也不清理(反倒是我给它们清理,因为空调外机上经常有排泄物),无论清风细雨、烈日狂风,都是那么洒脱,让人有时候也不得不羡慕一只鸟的超然。下班回家,急匆匆地买菜归来,一手提着乱七八糟,一手又要费劲地找钥匙开门,一回头,人家斑鸠正悠闲地在绿化带的草地上觅食,翅膀紧贴着,迈着四方步踱来踱去的,人来人往,全然不在眼里,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我顿觉疑惑,是它可怜还是我不易呢?
《庄子•秋水》中一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流传千古,对于快乐的定义不尽相同,可能异类之间无法相通,彼此之间并没有办法交流感情,只因为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很难强求,鱼有鱼的欢乐,你有你的悲伤。其实即便是鱼,也不见得会知道做鱼的乐趣。且看世间庸庸大众,又有多少人懂得做人的乐趣呢?
同理,“子非鸟,焉知鸟之乐”!屋顶上的斑鸠,比邻而居算是缘分,我会在你的“咕-咕”声后起身去公园跑步,我会在下班后坐下来看看你怎样觅食,我也会很道德地轻轻开窗,不惊扰你的孩子和美梦,当然,不管你吃不吃“嗟来之食”,我还会在屋檐下撒下一把谷粒。
还没人转发这篇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