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生活像故事一样开始 PART THREE
PART THREE
42% of adults think lying is sometimes justified
—《Lie To Me》
(注:选自《LTM》剧本:成年人中有42%的人认为说谎有时是合理的。)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和Samuel Baum(注:FOX新剧《Lie To Me》制片人)一同走进位于WASHTON(注:华盛顿)东部的摄制组,立刻被迎面一幅巨大的海报震住了。海报上各种复杂的表情和手势,被放大的OBAMA、 BUSH、CLITON、MARILYN MONROE、SUZE ORMAN等人物的新闻脸(注:现任的、退位的总统奥巴马、布希、克林顿、已故的娱乐明星玛丽莲梦露、经济风云人物苏茜欧曼)。
Samuel介绍说:“我们要求真实性,观众从剧集中可以在他们所熟知的名人身上参照对比,认同度很高,也是名人效应”。
“Yeah,it`s amazing(注:让人太惊异)”脸部表现出的轻蔑、惊诧、说谎等真实的情绪让我恍惚进入剧情。
TLW也有这样一幅关系图。LU用“moving(注:动的)”形容它,因为编辑会添加上故事中新增的人物,每个角色都能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名字以及连线的人物。
-------------------------------------------
1、ON SET
片场
人类因某种微秒的关系而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根看不见的线就是爱。
1~1 拍摄第六季
我匆匆卸完妆赶去二号棚,今天是LU拍摄最后一个interview(注:采访片)。
当我走进影棚时,在聚光大灯下,她穿着一件粉红的裙子明艳亮丽。其实LU正如她自己所说,在任何场合她都不会特别出位特别吸引人,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牵动着我的喜怒哀乐,我静静地立在角落里回想着和她的点点滴滴。
录影结束后,LU从高脚椅上跳下来正要向我这个方向来,被旁边的人拦住要求合影。我不想被人发现退到影棚外等她。
《Final L》剧集拍摄已进入尾声,大家好象变得更加团结依恋,密不可分。每当一个场景拍完,现场人员都会抓紧时间合影留念,离别终将来临,那一刻我们要说“再见”。
我感受到LU的气息,回过身来,她正快步走来。
“What are you waiting for me (注:你在等我么)。”她闪动着快活的神色。
“回程票订好了么”我们边走边聊着。
“工作组已经全部安排好,明天我们第一批结束的人先走”
“明天我还有工作,不能送你啦”
“嗯啍”
快到休息区时,我停下脚步说,
“真不敢想象我们已经...”
“六年”
“六年多”
“是的六年多”
“想不到一部戏会拍这么长的时间”
“是的,很长时间”
“有些事情变了”
“有些事情一直没变”
“我们的生活改变了”
“Our soul yearn for have not changed forever”(注:我们灵魂深处的渴望从未改变过)
1~2拍摄第六季
“Swimming 35:03,Cycling 1:46,Race 1:02 Total 3:24”LU读的是我参加Vancouver Thriathlon成绩报告(注:温哥华铁人三项包括游泳、自行车、奔跑),她惊讶地说“亲爱的,你居然跑了这么长的时间”。
“只要每天训练就能做到”。
“不,不,我是不会那样折磨自己,再说没时间”。
“一提到锻炼,每个人都以没时间做借口”。
LU笑笑“你打算跑到八十岁”。
“我也许能拿个老年组安慰奖什么”。
“到那时,我会陪着你一起跑”LU说。
1~3拍摄第六季
还没走到LU的休息车,老远就听到LOLA响亮哭声。一进门宝贝坐在沙发床上裂着嘴,当她看到我哭得更厉害了。LU和我打个招呼,手上却没有停下熨烫着衣服。我冲着LU使了个眼色,她摆摆手。在教育孩子上LU从来不去理会孩子的无理取闹。一定是我的宝贝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正在耍赖。
我抱起LOLA出门向餐车区走去,问宝贝要吃什么。
“我要红色的冰淇淋球”LOLA说。
我说:好的,请给小LOLA来份红色的冰淇淋球。
LOLA竖起两个小手指,我说:要两个么,你是要吃两个么,吃两个要肚子疼的。
LOLA说另一个给妈妈。
我笑了。冰淇淋从高高的餐车里递出来,MARY(餐车上的工作人员)伸出头和LOLA打着招呼。LOLA在片场可受欢迎,甜甜地喊着“ANUT MART”。
她圆圆的大眼睛,白白的皮肤整个LU的翻版。LU说女儿的嘴唇像她父亲。融化的冰淇淋挂在LOLA的下巴上,我伸手擦去,MARY递来纸巾,我说声谢谢,仔细地给LOLA擦干净。
MARY说“LOLA比你女儿大一些。”
“噢,是的,姐妹俩一前一后,相差一岁”。我吻了L的头顶心,“我们的LOLA已经长的像个小大人,懂得心疼妈妈了。”
有一张LOLA和RO的黑白照片,那是在我的拖车里拍的,RO睡午觉,而LOLA蹑手蹑脚地趴在旁边。那时的LOLA的眼里充满了是对这个小妹妹的好奇,好象问who are you。LU说她非常喜欢,所以这张照片我是不会公诸于众的。
这时,LU也来到餐车,她搂住LOLA并吻了女儿的头顶心,亲吻的位置和我一样,她看了我一眼。
LOLA抬起小手高举着冰淇淋球,LU开心地张嘴咬了一口。LU抱起女儿往回走,因为下午我们继续拍摄KELLY画廊的戏(注:S602),她穿着绿色裙子的戏服。
这时,ALLAN LEE(注:TLW工作人员)通知我们去编辑部开会。
LU说:“我要先哄女儿睡觉”。
“好的”我对ALLAN说:“我们半个小时后过去。”
1~4 拍摄第五季
傍晚,我牵着享利三世散步,远处有不少人在骑车,原来是赞助商送来自行车(注:S510)。看着暄腾腾的人群,我不想过去,可享利三世却拼命挣直皮绳,它想去人多的地方逛逛。
这时,LU欢快地跑过来“HI,你来了正好和我们一道试车。”
她把狗狗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说“选一辆吧,选车你比我有经验。”
1~5 拍摄第四季
“难道你不记得了么,她出演酒吧女郎”LU说。
“我的那个?”
“不,是我的”
“啊!原来你也找过酒吧女郎?”
“脱衣舞娘”LU故意挪动腰肢“SO HOT”(注:身材超火辣)
“那我们扯平了”
LU的嘴巴呈O状。“我真的拿你没办法”她半天才说出来。
在片场的那些日子,天仿佛永远是蓝的,和她在一起我总是很放松。
1~6 拍摄第二季
场间休息,工作人员端来饮料。我为LU递上一杯牛奶,这是我吩咐助理为她准备的。
LEISHA让每个人品尝她做的曲奇饼,她捧着纸盒献宝似说是采用新配方。
LU撅着嘴说“咸咸的,脆脆的,有点像...”她故意停住瞄一眼满脸期待的LEISHA“Solid gold”(注:一种狗粮的品牌)。顿时在座的所有人都跳起来,有的冲上去逮LU,有的笑得喷出饼干。
一向大度的LEISHA这会不依不侥,揽住要逃跑的LU冲着我喊,“她说你吃的是狗粮唉,你也不站出来主持公道,想护着她”。
LU笑盈盈地望着我。
我举着手中的像机晃晃,淡然地说“我是尝过Solid gold,无所谓啦”。
LEISHA拱着肚子学孕妇走路的样子,惹得一群人哄笑,而LU笑得最开心。
1~7 拍摄第一季
ROSE TROCHE(注:导演)说:TINA走过去从后面抱住BETTE,BE你转身,这时我要同时看到你们的脸。所以要靠近,越近越好。
我和LU点头示意。
这是拍摄第一季的宣传片,这场景头没有台词,工作人员打下场记板,我转身,搂她亲昵地微笑,贴近再近做亲吻状。
LU长长的睫毛微微在颤动,我似乎闻到她肌肤的香味,瞬间有股热流涌上心头。
我为什么会如此慌乱?
这会是爱么?
Music Could this be love by Jennifer Lopez
(音乐:这就是爱么 演唱:美国多栖明星Jennifer Lopez)
If You Only Knew What I've Been Going Through (如果你只知道我从前的经历)
Waiting And Wanting You (等待和想念你)
Could This Be Love (这就是爱么)
Oh Tell Me Could This Be Love (哦,告诉我,这就是爱么)
2、Dorctors Without Borders
无国界医生
我后来才知道,LU支持无国界医生的赞助已经很长时间了。她总是默默地做着政治,不,这和政治无关,她只是在做她喜欢的事情。LU说她是受我的影响,在大众面前直接表达政治观点,她以前可不喜欢这样做的。现在她愿意说出自己的观点,如果这样可以得到一些人支持或回应,能影响到某些事态或人,其实有件有益的事情。
2~1
“啊!当心”LU差点撞上升降机的长臂,幸亏Mia Kirshner(饰演《TLW》剧集中黑暗天使Jenny Schecter)上前及时拉住她。
这两天我注意到LU总是无端的失神,可是问她又说没事。
MIA小声地问我,“她在闹小情绪?”
片场里说某人小情绪是指不在状态,大多数情况下困绕来自于角色,当你饰演的角色进入一个非常别扭的阶段,往往自身难以自控,在旁人看来演员做事说话总带有角色的影子。有时我难免会这样,比如和TINA吵架,戏后我总是感觉到非常失落和疲倦。我讨厌和LU演吵架戏。
Katherine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瞪大眼睛不知作如何解释。他也一定以为我和LU在闹情绪。
我看到助理和LU耳语两句,她神情紧张接过电话站起身走到Planet外,我隐约听她提到“Villages”、“dead”等词语。
我一边做着拍摄前的准备工作,一边想着晚上抽个时间找她好好谈谈。
2~2
下戏后,我在LU的休息车没有找到她。
拨通她的手机依旧没人接,这个时候LU能在哪。
我联系工作组后得到LU助理的电话。
我和LU助理通完电话后,迅速走到停车场开车出片场。
二十二点十九分
我沿着Downtown Georgia Street将车开进Stanley Park。
二十二点二十五分
我围着已闭馆的Aquarium(注:水族馆)转了一圈。一直走到Lumberman Arch(注:巨木拱门)。我确定LU一定不在这里黑黢黢的。
我再一次联通LU的助理“你确定她说要来Aquarium,可是这里没人”。
“或许她去海边了”一个模糊的回复。
我极力将心静下来,把LU有可能去的地方想了一遍。
烟火,我突然想到烟火。
二十二点三十一分
我沿逆时针的车道迅速开出公园入口处
二十二点四十一分
我向Englist beach(注:史坦利公园的一号海滩)飞奔
二十二点五十三分
穿出小径是一条南北向的分岔路,我在铁丝网前跑过。
二十三点十七分
我在沙滩上长长的大木头前转身,这里空无一人。
二十三点三十八分
当跑过一个长长的转弯,我能强烈地感觉到她的气息,LU就在附近,我焦急地四处张望,在一个类似半环形鱼骨的抽象雕塑的旁边看到熟悉的身影。
LU对我的出现非常意外,而我意外的是她似乎不高兴。
“我一直在找你”我有些委屈。
三天前她收到Dorctors Without Borders(注:无国界医生组织)发来的邮件,一个无国界医生7人小组进驻阿富汗的一个山区,遭到炮弹袭击。这几日她一直在密切联系此事,今天证实十二人伤亡,其中包括五名小组成员、一名阿富汗司机、六名村民包括两名儿童,村民中从废墟里挖出残肢,他们的尸体都被炸飞了。
LU简短地说明了上述事件的原委后极力劝我回去,再三表示不会有事的,她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我放不下心,在大长木上坐下。
夜已经很深了,海滩上刚才还有一两个人走过,此时静寂一片,海平面上涌动着镀银的波浪。今夜没有月亮,最北面挂着的猎户星座显得格外明亮,远处是城市高楼大厦的灯光。
LU站在那里不知有多久,她的背影看上去孱弱而孤单。我抱定一个坚持,你不走我也不走。她突然笑起来,手舞足蹈地身形夸张,似乎置身于Broadway Theater(注:百老汇剧院)的舞台上。
LU挺胸挥动手臂大声地念着:
Life is like a river(生活就像一条河流)
Sometimes peaceful(有时平静)
Sometimes intense(有时激烈)
What the river yearn for(河流渴望什么)
她面朝大海张开双臂,放声大喊道
Sea Sea(大海)
The vast sea(辽阔的大海)
接下来,周围一片死寂。LU突然跪倒在地仿佛被掏空一般。我急忙上前搀扶她到大木头坐下,她的脸上有种一碰即碎地脆弱。
“我们回去吧”我心痛地说。
“上次你没来”她说。LU是指去年在对岸Vancouver Celebration of Lights(注:温华哥国际烟火节)的表演。“绚烂的烟火照亮了天上海上,美丽总是短暂的,直到最后你也没来”。
“Lets go home(注:我们回去吧)”我再次柔声地劝她。
LU站起身,她拉着我的手向海边走去。星光下沙滩泛着银白色微弱的光芒。LU的手臂环在我的腰上,我把她轻轻地揽在怀里。拥抱真是一个奇怪的姿势,两个人明明亲密无间却看不到对方的脸,我把头埋进LU的头发里,相互依偎。
我想起在片场为了收录对白,我们是在无伴奏的情况下边跳边说。LU担心手脚不协调,我说只要看着我的动作跟着走就行了。
满天星光下我们相拥轻摇曼舞,虽然没有音乐和烟火,我们是如此的亲密,一颗心早就交给彼此。
LU说:“你终于来了”。
是的,我来了,让等待不再等待。
2、Dorctors Without Borders
无国界医生
2~3
我想不出有什么合理的借口让我今天第二次出现在LU的拖车。
外面正下着雨。三世兴致勃勃地咬着它的骨头玩具。我说,出去散步吧,给它套上绳子,两个冲到雨里一阵疯跑,转了一圈我跑向LU的拖车。
“暂时躲一下。”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的样子傻极了。
LU拿来浴巾递给我。桌上摆着一份刚加热过的快餐。看到自己打扰到她,我有点不好意思。“等雨小点我们就走”。
LU蹲下身给三世擦拭着,三世对LU有种好感。当我和LU在一起的时候,三世总喜欢跟在LU的身侧,还不时歪着头看LU。此时,它居然一动不动地很享受的样子,如果换是我,它一定是极不安分地跟我抢咬浴巾。
“你在吃什么,闻上去真香”我搭讪着。
LU没有接话,从迷你冰箱里取出一瓶纤体水给我,她仍为无国界医生遭遇不幸的事而难过。
“没有人愿意那样,是战争导致了不幸,无辜牺牲的人们会得到安息”。
“那是不公平的,我甚至再没有机会见到他们。”LU激动地比划,但很快又控制住情绪。“他们的家庭...他们的孩子...他们本来应该很好的,而都因为这该死的战争。我讨厌战争”
“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我一本正经地说“我看到了一个我不曾了解的Laurel。你好!我是你的搭档,你可以叫我JEN,我最讨厌的事情是欺骗。”
“Life is like a river”我用愁怅的语调学着LU在beach的独白。LU笑了,我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起来。
我轻轻吻了她的脸颊“好点了么”
“嗯...”
我又吻了她一下“现在呢...”
她学着我的腔调念着电影旁白“Life is just like a box of chocolates”(注:出自《Forrest Gump》“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我们俩都在笑。我发现LU的笑意更浓了,她用大浴巾包裹住我们俩。我有些紧张,想起昨晚相拥跳舞,不由得屏息凝神。
“But”她低声地说“You`re the most delicious chocolate”(注:你是最美味的那块巧克力)
我顺着她的口气说“So delicious”(注:非常的美味)
3、YEARN
渴望
如果一部TLW就让我沉溺于人们津津乐道的BETTE,并为此乐此不疲,那就错了,这不是我拍摄的最后一部。所以,当我的经纪说FOX电视台有意向合作时,我没有多加考虑马上答应了。
3~1
“欢迎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虽然罢工影响到整部剧集的进度,不过现在一切总算恢复正常。”Samuel说:“很荣幸你的加盟。”
“Thanks,Me too(注:我也很荣幸)”我把目光从巨幅海报上收回,Samuel带我走进LTM的剧组。
我客串的戏份不多,工作时间相当轻松,但条件优厚,有专职司机接送,酒店里准备了婴儿房和保姆。不过,RO并不和我在一起,KEN觉得片场的环境并不合适孩子,我答应KEN每个周末都会回家。
我开始有些厌倦人们还在不断地向我询问TLW,我需要新的环境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介入到全新的剧组实在让人兴奋。
3~2
在一天工作结束后,我回到酒店先处理一些事务。
我和David(注:Photobook的责编)在网上联线,他询问素材的事。
“在一大堆的照片中挑选出四十幅,你有很大的空间”David说。
“其实正相反,能配合主题的很少,我几乎没有什么可选”
“噢,只要你不把观众想看到的剔除在外就行了,书名想好了么,我上次提议得怎么样”
我说会在约定的时间前把初稿交给他,至于书名,我很喜欢《TIMES》希望留到六十岁开影展的时候使用。《THINGS》比较隐晦,我不好确定。
这时,电脑中跳出KEN的对话框,到了和宝贝亲亲的时间,我和David收线。
我打开视频,只见KEN抱着RO,而我的宝贝一直要伸手抓屏幕。我问今天做些什么,有没有去看野鸭子?她现在对我的工作似乎感兴趣,问我在哪里。RO兴奋告诉我她今天去喂小马啦,我夸奖她能干。KEN说,我要让她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RO探身努嘴做了一个大大的吻,我也马上回一个大大的吻,“Good night”我微笑着关掉视频。
我一幅一幅筛选着照片,每张画面后面都记录一个故事。我感叹岁月是多么残酷的东西,她流逝青春消磨信念,不管过去如何轰天撼地,曾经舍命得到的也许只是幻影,再回首一切皆为沧海。
当我看到照片中Laurel在片场与人交谈时不由得心跳加速,她说话的样子和一个人静处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我给她写一封电子邮件,内容大意是如果她同意刊登,编辑部会联系与她商谈肖像使用事宜,并向她征求书名。
邮件发出后,等了一会,确定LU没有上线,于是我到酒店的健身房锻炼。
我洗完澡,发现有一条Message:“你选的照片都很美,我很喜欢”
我迅速打了一行字:“你认为什么样的名字比较好,想听听你的建议”
“THE F WORD”
看到屏幕上出现有些突兀的这一行字,我狂笑不止。(《The F Word》是部轻松幽默的电视剧,这部跟风之作早已淡出银屏)
我打了大大的“NO”。LU第一次看《The F Word》模仿TLW的搞笑片头:一个健硕的男人露背在床上,气恼地连声骂道“fxxk”。
“和你开玩笑的”LU回复,我想象着此时她在电脑前故意捉弄我的的样子。
“你还在线么”LU问
“当然”
“只是个小小的供你参考建议,那些照片记录着美好快乐的时光和曾经的渴望”
在一瞬间领会她的意思,我敲击着键盘“YEARN(注:渴望)”
“是的,YEARNING,不过它似乎不够诱惑,我想你还是听听编辑的意思。先下”
She has gone offline(注:下线),LU又一次无声无息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周末,我收到KATE的电话,邀请我参加私人聚会。我问哪些人,她说小型的只请了两三个人,都是认识的老朋友。我非常想她们在TLW剧组朝夕相处的伙伴,我们能遇到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除了一些颁奖晚会上就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聚了。“明天,我会去的”我对KATE说。
4 、Everlasting Night
永恒之夜
接下来的事情是否发生过? 我只能说它或许存在现实之外的另一种现实。一切那么疯狂,疯狂得几乎不可能。一切那么美好的,美好的令我极度怀疑真实性。真的有勇气曾经这样做过么?
4~1
晚上七点,已经行驶两个多小时了,车厢内明亮如白昼,窗外已无沿途向后闪动的风景,火车正穿行于纽约城的地下,离终点站不远了。
下午从华府出来时就接到KATE的电话,告诉我会所已安排在PENN STATION(注:宾州火车站)接我。当我出了火车站顺着陕窄的自动扶梯上到地面时,马上被接站人员带上车。在车上又接到她追来的电话,朋友们都到了就在等我一个人。有个疑问在我的脑海盘旋,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汽车从曼哈顿区出发向东行进,经过一个小时后加入驶向Long Island(注:长岛)的滚滚车流,我昏沉沉靠着座椅睡去。
车子停在White and Blue House(注:蓝白建筑)前,这是一幢座落于原始树林年代久远的别墅,入口处设计的相当隐蔽,当我走进房间时,才明白主人的用心良苦,内部装饰奢侈豪华是间极高档的私人会所。我报上KATE的名字,工作人员收好我的大衣和皮包,带领我穿过门厅,还未到后院,我已经听到LEISHA的声音。
“Hi,Gay Ladys(注:朋友们)”我高声致意。
聚会上有ALEX、MIA、KATE、LEISHA,我们一一拥抱,看到她们我有些激动。没有搜索到LU。
我没有放过KATE,埋怨她说什么只是两三个人的小型聚会。所有人齐刷刷地对着KATE说:“LIE TO ME”
一位身材高挑的深棕发女人过来跟我握手,KATE为我介绍,这位是别墅的女主人Y。Y非常婉转地表明这里除了会员不会有不明人士。她谈起这幢别墅的历史,并表示如果感兴趣带我参观一下,她露出得意的神情,大约为了显示品味不凡吧,我礼貌的接受了她的提议。Y一边向我介绍着别墅的内部装饰和设施,不时询问着TLW的事情,我渐渐的厌烦情绪抵消了对房间艺术品的兴趣,找了个借口我回到了朋友们的身边。
我们一群人三三两两地坐在游池边,随意地聊着近况。后院有近千咫的草坪沿着起伏不平的地面向四下伸展开来,翻过山坡下去是海滩。这时我看见远处出现三个人影,中间一位是LU,她向我走来。我和她拥抱,她说刚刚去海滩了。
4~2
LU拉着我的手在后院的长廊一角坐定。她说ERIN在档期里没过来;Y喜好结交时尚潮流人士,其父亲在南非拥有金矿,三年前她从一个破产的商人手里买下了这里产业,两幢别墅包括White and Blue House和山顶上那座White House(注:白宫)、黄金私人海滩和码头。LU是最懂我的,她向我强调这里绝对安全。聚会上都是熟人,有KATE的私人朋友还有两个TLW的幕后工作人员,并指给我看,我似乎有点眼熟点头示意。
LU在我的耳畔细细碎碎地说着,我沉醉在这份久违的亲昵中,以至于她去为我拿Tom Collins(注:一种鸡尾酒的名称),我的眼睛死死地粘在她的身上不能挪开。她比以前更瘦了,我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她的热情没变但好象是对一位亲密的朋友,仅此而已。
她说:“Sam Rockwell(注:LU的好友)为我介绍了一个角色,我正努力去试镜。”
MIA:“噢,我知道他可是大名鼎鼎啊,我看过他的戏”接下来她们开始聊起Sam,一直到聚会结束,我再没有机会和LU单独说话。
酒喝得越来越多,虽然是一些低度的自助饮品,显然KATE喝多了,她一个人靠在沙发上闭眼不说话。不知谁提议,我们开始玩一种轮盘游戏,让我们在剧中的伴侣和演员做出选择。轮盘的指针第一个指向我。
“真是好运”我说,“我会选择LU做朋友,选择TI做伴侣”,不用看也知道LU正盯着我,“我们不会分开,TIBE代表着很多人的梦想。”
LEISHA说爱情永远是得不到最好,所以DANA是ALICE今生的最爱,这一点不会变。她象发现新大陆一般睁大双眼:你们真猜不到就这么巧,我上个月在机场遇到ERIN聊了一会。
LU说:我会先爱上BE,然后甩了BE,爱上JEN,再甩掉JEN回到BE身边。
MIA问,我是和谁啊,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她的伴侣太多了,有人提示说SHANE,MIA用手抚了一下额头“剧中的我是不是死了”,大家又笑了。MIA说,KATE当然永远是好姐们。
ALEX私下里是个极为安静的人,她说四月份有个摄影作品展,如果我们能够出席她将很高兴。她说,我会和RACHEL合作拍摄一部电影,由HELENA做女一号,计划和HELENA周游世界,如果消除信任危机,再谈下一步。
我没听懂ALEX的话,她可能喝醉了把RACHEL和HELENA弄混淆了。
KATE没有参与讨论,很奇怪她积极把大家拢到一起,所有人中最消沉的也是她。
Y宣布今晚Meet in Long Island(注:相聚长岛)转移到海上继续。
我说:“希望在12点前把自己放平在床上”。
KATE拉着我:“come on(注:一起来)”
我说:“今天实在坚持不住了,你们玩得开心。”
工作人员给大家拿来外套,LU穿上咖啡色的风衣和同色系的围巾,与ALEX有说有笑。当她和大家在游艇狂欢的时候,我正在房间打开行李。
山顶上的White House是幢外观似白宫的家庭式酒店。
我打开行李箱,看到RO的照片,我的小天使现在已经睡了,今天都没有时间和她亲亲。
我用手机接通KEN,简短地说了长岛之约的情况,告诉他我明天赶回华府,周一有工作,RO要下个星期才能见到。KEN打开手机视讯,我的小天使正甜甜地睡着,床头放着LU送的长颈鹿。
景头前出现KEN,他小声地说“你早点休息,我会去看你的”。
和KEN道别后,我想着LU,想着这次聚会带给我异样的感受,她对我完全是朋友式的友谊和亲昵。也许LU已经放下了,不再纠缠于我们之间理不清也没有结果的复杂关系,我的心绪很乱,推开窗,大西洋的海风呼一下吹醒我,朋友式的友谊对于我们是件好事,这难道不正是我想要的。
我照常在健身房里锻炼,累到自己没有气力去想其它。
我洗完澡后,对着浴室的镜子吹着头发。传来一阵杂乱的拍门声,开门,KETA直撞进来,LU急忙扶住她。
KETA乐嘻嘻说:“我们...再喝...点,酒呢?”她踉跄地在吧台翻着酒柜。
LU半拉半拽地终于将KETA放平在我的床上,她脱下风衣和围巾长喘了一口气,用抱歉的口吻对我说:“她吵着要找你,我只好带她来”LU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她在游艇上喝了不少,不知道有什么心事”。我和LU对视一眼,象是突然被烫着慌乱地躲开彼此的目光。
床上不省人事的KETA,LU疲倦无奈,我穿着浴袍靠在窗边,房间里充溢着怪异的气氛,空气开始变得粘稠。
约莫过了几分钟,LU说,她似乎不闹了,我送她走。KETA房间在三楼,我怕LU一个人弄不动她,所以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架着她上楼。KETA的朋友听到动静过来帮忙,把KETA平躺在床上,拧来热毛巾给她擦脸。LU安顿好一切要回房时我提醒她衣服还在楼下,她默默地点头跟着我下楼。
4~3
LU取了衣服围巾扭身准备走,看到我打开的行李不由得停下脚步拿起RO的相片。
“这是冬天,就在你走之后不久拍的”我无意中说到LU上次来的事情,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LU抬头诚恳地说:“LOLA经常问到RO,我们真的多花些时间举行家庭聚会的活动”
“当然,本来这个周末应该陪RO,我答应去看野鸭子的,但是不得不在这里无聊在呆上一个晚上”我说。
“难道你不愿意和我们相聚”
“我当然愿意,我只是被自以为时尚人士的Y问烦了”
“你会参加四月份的颁奖礼么”
我对LU说,我已经厌倦总是谈论TLW,甚至连出席私人场合,也不放过这个话题。
“我希望可以谈论些别的”我说。
“没想到会这样,原来使你的讨厌了,我马上走”LU干脆利落。
“Laurel”,她的动作比话音还要快,如果不大声地喊住,她早已冲出去了。我后悔刚才的语气,LU一定为我的冷漠和故作姿态而愤怒。
此时,纵有千言万语也只是枉然。我在内心狂喊:即使每日用十戒烙刑,即使连皮带肉把你从记忆里抹出,即使万劫不复永不超生,我爱你!
在那些夜晚独自醒来,一想到你的名字就蚀骨难忍。我嘲笑自己,因为今生不再有可能和你在一起,我将不能看着你笑,抱你吻你。我缺少仅仅是勇气么。放弃和今生最爱的人相伴一生才是需要勇气的,我给LU带来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
“Laurel”我踌躇地说“我不敢回头,因为有你在那”。
LU过来抱住我,我靠在她的颈间,这个姿势捻熟于心,我多想永远融入这个怀抱,是那样的温暖和自在。“我从来没有想忘掉你”我说。
手臂上有一滴凉凉的,又一滴再一滴,我刚捧起LU的脸,她甩开我的手,转身飞快地跑开,我跟在后面,她冲进卫生间从里面反锁了。
我拧不开把手焦急地说“把门打开好么,Laurel,请打开门,让我进来”。
“亲爱的”我深吸口气“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讲”
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喃喃自语:为什么要一个人难过,难道再一次错过所有的可能。
当房门打开,LU缓缓地走出来,她眼神沉静,像在询问。
我熟悉这种眼神,我没有答案,看着她又一次使我分裂的疼痛。
LU解开衣扣一件件卸去衣衫,随着一条紫红的Bra滑落在地,羊脂玉如般的胴体展现在我的面前。
在我有限的生命里从未欣赏过如此美丽的艺术品,酷似一尊中世纪的女神雕像。周遭泛着乳白色耀眼的光泽,曲线强烈摄人心魄,她既静止又是闪烁的。我的目光想去触摸那片柔软。最先触摸到不是LU的身体,而是她迎上前的手。我不再迟疑把她带入我的怀里。
LU软弱无力轻声抽泣,几乎要瘫软在地,我不得不搂紧她。
“Sorry”她的手一寸一寸地在我的脸颊上抚摸着,眼睛里噙着泪花“I cann`t without you”
(注:对不起,我不能没有你)。
Music imagine me without you by jaci velasquez
(歌曲:如果我没有你 演唱:美国歌手jaci velasquez)
As long as stars shine down from heaven(只要星星还在星空闪耀)
And the rivers run into the sea(只要河水还奔流向大海)
Till the end of time forever(直到时间永远停止)
You are the only love I'll need(你将是我唯一需要的爱)
4~4
LU一只手攀上我的后颈,另一只伸入我的浴袍里。“JEN”灼热的呼唤近在唇耳却又仿佛来自遥远的国度,毫无悬念地击中我,我们同样迫切地需要融合,长久禁锢的欲望在彼此的喘息中绽放,柔软重叠着柔软,濡湿依附着濡湿,我们相互慰藉直达灵魂的深处。
亲爱的,我在前世见过你,在非洲的密林,在亘古的海上,我们一定见过爱过,也许是Sahanambo Valley (注:萨哈纳姆波峡谷)一对不离不弃的lovebirds(注:爱情鸟);也许是Bohemia Plateau (注:波西米亚高原)的清晨里两颗相依相伴的water drops(注:水珠),一瞬间被风吹散了,穿越战争洪荒潜行于时空的长河,今生我来找你。
一只细柔的手抚摸我的后背“我一直在找你”。
“如果...”
“不要说如果,就是现在” LU倾下全身覆盖我,她的爱潮水一般湮没了尘世间中我们。
You were the love of my life and forgive me,Please allow me love you at tonight,
I will leave you before the first sunshine into the jungle and before the first sunshine over the sea.
(注:我的至爱,请原谅我,允许我在今夜爱你,我将在黎明破晓前离开。)
在高潮来临时身体的隐秘处传来一丝疼痛,那是LU留下爱的记号。
我们互相注视着对方,LU是那么美好。
“你喜欢这样”我笑着“做爱的时候咬人”
“NO”LU深情地凝视着我“You first(注:你是第一个)”
“You beautiful(注:你真美)”
LU抚摸着我的眼睛,我吻了她的眼睛,
当她的手触到我的鼻尖,我吻了她的鼻尖,
当她的手划到我的嘴角,我深吻她。
在那一刻我们幻想不再分离。
我吻她的锁骨,吻她的乳房,她的手抚摸到哪里,我吻到哪里。
当我吻到LU平滑紧致的小腹,今夜荡起激情地呻吟。
我继续向下...我要给她更多一起到达快乐的巅峰。
凌晨四点,LU已经穿好衣服准备要离开,她选择这个时间点当然是避免被人发现。
一想到刚刚是在偷情,我的心情骤然沉重。虽然愧疚自责可还是忍不住要拉住她,我久久地吻住她,她温柔地回吻我。
“你会告诉KEN么”
顿时我脸色大变。
在这一点上LU清楚我永远是个逃避者,而她恰与我相反,对生活永远是直面正视,也正是这样的LU吸引着我。
LU看出我的窘困不安,她揣测道“你后悔了”。
“你要记住,因为这样的话我只说一遍。”我把手放在LU的肩上:“这不是意外不是一场游戏,对于我它是...一个美好的回忆”我无奈地摇摇头,“我永远也不能宽恕自己的行为”
“回忆”LU轻声地重复着,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我会承担所有的惩罚”我说。
“God saw this is Laurel Holloman seduced Jennifer Beals,I will pay in hell(注:上帝看到是我引诱你,该下地狱的人是我)。”LU最后一次抱我放手转身离去,她外衣的下摆旋出一道弧度。
KATE说过“当TLW结束时,LU将是第一个潇洒离去的人”。
Music Before the dawn By Evanescence Vocals:Amy Lee
(歌曲:破晓之前 演奏:美国乐团Evenscence 主唱:Amy Lee)
Meet me after dark again and I'll hold you (再次在黑暗中遇见我,我将拥抱你)
I want nothing more than to see you there (我在那里仅仅是想看到你)
And maybe tonight, we'll fly so far away (也许今夜我们将远走高飞)
We'll be lost before the dawn (我们在黎明破晓前迷失方向)
If only night could hold you where I can see you (如果只有在夜晚才能拥抱你)
my love (我的爱)
Then let me never ever wake again (那么让我从此永不再醒来)
5、Don`t lie to me
不要欺骗我
5~1
白色的沙滩,清洌的海风,朝阳象红色的颤微微的巨大蛋黄正喷薄欲出,虽然这一切都很适宜,但我沿着北岸慢跑了一圈后就失去兴致,如果此时有享利三世陪着会好些。
“Morning”
我回过身是KATE,“HI”我打个招呼。
“这么早就在锻炼”
“是啊,可是我的鞋子很糟糕,里面全是沙子”
“噢,你可以像这样”KATE边说边脱掉帆布胶底的鞋子,她的头发比以前略长些,穿条LOIS jeans(注:牛仔裤)赤脚走来。
我们并肩坐在沙滩上,“头还痛么?”
“God”KATE翻翻了白眼,看来她是不打算解释昨晚醉酒的原因,我没有追问下去。
“你的眼圈全都黑了”我说。
“昨晚不只我一个人没睡”。这话敏感地刺到我,我立即紧盯她,KATE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她直视我。渐渐地我把目光放缓和,有的人你会放心把自己交给她,我们因这部剧集认识结缘,因某种特殊的关联更加紧密。我们彼此信任,不必紧张得象刺猬。
“Laurel一早就走了,临行前她过来和我道别,我送她上车后经过她的房间看到床铺没有打开过,我只是把她的房间弄得凌乱些,仅此而已”KATE眯着眼睛望着海面平静地述说着。接着,她递过来烟盒,我摇摇头。KATE点着烟,猛吸一口吐出说:“如果是Laurel,她不介意陪我坐会。”
“她才不会抽烟呢”
“是你没有看到而已”
我不希望谈论私人的话题,利索地从她的烟盒里抽出一只点上,“两个TLW的lesbians,可是难得的新闻”我说。
“NO,来让我搂着你亲热一下,那才惊爆呢”KATE很少开这样过火的玩笑,我们相视一笑。
“你今天就走么”KATE问。
“我本不应该在这里”。
看我依然耿耿于怀,KATE无奈地笑笑“我不光骗你,还骗了laurel,我对她说,你有戏在身不来参加聚会”。
“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laurel推掉了《VOGUS》(注:全球化知名的服饰美容杂志)冬季新款发布会的邀请,她说皮草不是她的风格。”(注:著名时装杂志的封面女郎对于多少女演员都梦寐以求,JB是动物保护人士,LU深受影响决定以后不用动物制品。If you wouldn`t wear your dog...Please don`t wear any fur,如果你不想穿着你爱犬的皮毛,请不要穿着别的动物的皮毛)
KATE自顾自地说着:“第一次在剧组见到laurel,那时她新婚不久,真是一个清丽可人。没想到她有如此惊人的能量和韧性。在这样复杂的圈子里,始终保持原则,善待每一个人,我很佩服她。”
“我们拍粉红车队那次,有一场SHANE、ALICE、TINA我们三人在露营地的戏(注:S510),在开拍前laurel酝酿情绪一个人蜷缩在帐蓬里,导演问各部门准备好了么?我至今也不能忘记她的样子,她对着大家说:我真的想BETTE回来,如果可以,我愿意燃烧自己的心,照亮她回家的路。一边说一边眼泪流了下来,在场所有人都被感动了。我们都明白,laurel为了这个角色的付出,如果不是她的坚持,TIBE一定是另一番结局。试问有多少专职演员会在意剧情的发展,你和我都做不到这一点,laurel坚持用心投入她的真感情,让我自叹不如。”
我默默地看着暖暖的海平面上那轮新鲜的太阳说不出任何语言。
“你给点反应?Jennifer,有时你把自己包裹的太深了”KATE说“我不愿她受到伤害,包括你,我不想任何谁受到伤害”
“你想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没有资格在这里唠唠叨叨,但是你和laurel对我太重要了。”KATE真诚地望着我,我们对视片刻拥抱在一起,她看似纤瘦的臂膀相当有力。“不要说什么也不要急于决定什么,等这一切静静地过去吧”KATE在这一刻终于说出她的内心话劝慰着我。
我嘟囔着“我有三个孩子,不会做不可思异的事情”,我感到自己正背负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枷锁滑向绝路,事情已经不为我能控制,不敢想像KEN大发雷霆冲着我咆哮,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背叛,我已经嗅到风暴将要来临。
“有时我们做的和想法相反,因为我们背负太多的责任感”KATE将手中的烟拧灭在沙砾里。
5~2
周一下午我没有外景戏,片场里Robert(注:导演)正在和Samuel商谈着,与其是商谈不如说是大声地争吵,Robert要拆掉下一个场景重搭,Samuel不同意认为这样会增加资金。拍摄工作暂时停下来,我不想回到休息车上,导演助理将一间“Lightman集团办公室”(注:影棚)当作我的休息室。
我坐在办公桌后面,心思并也不在手里的剧本,想想也挺悲哀的,制片人要求拍摄进度,导演讲求画面的质量,我们做演员遇到不好的本子也一样要演,却可能为一个不是小小的理由,剧集就被电视台砍掉。这时,有人敲门,保安带着KEN进来,我失神地站在原地,我的爱人向我伸开双臂。
我在他的怀抱里不安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可不是突然袭击的”
我用手理着KEN两鬓灰白的头发,“我不记得你说要来的”。我问家里的情况,而此时的我满腹猜忌心乱如麻。我们接吻,他的嘴唇上有清凉的刮胡啫哩膏的味道。KEN说他是去费城顺道来看我。
“我会在这里呆上两个小时”KEN示意我可以继续工作,他饶有兴趣地取下墙壁上挂着的印第安面具。
你会告诉KEN么,我的脑海中闪过这句话。
我害怕,一度欺骗自己就当它不曾发生过,但是从长岛回华府的路上我彻底想明白了,隐瞒这一切是因为我太自私,一心只想保护自己,不说不做就是欺骗,欺骗自己的伴侣。
我不能欺骗他
因为他是那样的信任我
我不能欺骗他
必须告诉他所有的真相
我不能欺骗他
他有权选择是否和我共度余生
我不能欺骗他
必须承担一切后果
我不能欺骗他
我已经背叛婚殿上的誓言
我不能欺骗他
看着KEN的熟悉背影,我站起身来。
全景:JEN从办公桌后走出来
正面近景:撩发抬头
近景:右手擦鼻子
特写:嘴角30度上扬收紧
Maya动画特效:红色的血液从躯干迅速向跳动的心脏回流,大脑皮层下细胞粒频繁地分解再组合,每条神经线以300米/秒的速度向末梢发出指令
景头切换:JEN: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定格:JEN站立在画面的中间,背景墙上是整幅巨大的新闻脸
42% of adults think lying is sometimes justified
—《Lie To Me》
(注:选自《LTM》剧本:成年人中有42%的人认为说谎有时是合理的。)
Music brave soul by S.E.N.S
(音乐:勇敢的灵魂
演奏:日本S.E.N.S乐队)
6~1
“OK”Tim(注:著名摄影师Timothy White)冲我竖起大拇指,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光板和布景,我和在场每一位人员告别,然后与Tim并肩走出蓝耳工作室。
“看过样片了?”Tim将手中的相机递给他的助理。
“是很不错”
“我和Lauren(美国杂志《VOGUE》编辑)商量过,你基本定了”
“但我不能”
Tim皱着眉头“由我的工作组来做,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上下打量着我,“你看看你,你处在最佳状态,没有哪位女演员能和你媲美”。
“这话真让人兴奋,不过”我故意刁难他“你如果愿意亲自做我的裸模”。Tim身材健硕,出于艺术家的坚持,他不会同意在镜头前宽衣解带的。
"今晚有空么”?
“什么安排”和Tim多年私交,我不至于认为他是要约会我。
“有一个小型聚会,我想介绍S(好莱坞新锐导演)给你认识,他和Paramount Pictures(注:派拉蒙影业)有部新电影的计划。”
“你的提议真的很诱人,谢谢,不过我答应KEN今天工作结束就回LA”
Tim不无遗憾地长噢一声。
我正要走进化妆间准备换装,“Jennifer”他做了个手势,他指的是拍全裸,如果是别的还值得商榷,但超过底线我只有拒绝。
“如果你愿意身无片褛地站在我旁边,我也许会考虑一下”我微笑地关上化妆间的门。
电梯间的门开了,我走向地下停车场,突然有个人跳出来,“你是Jennifer Beals么?”她的语音发颤,激动得似乎马上扑上来。
我没回答迅速让开,她拿出相机紧跟“可以和你合个影么,我是你忠实的影迷”。
“谢谢抱歉,我正在赶时间”。不知从哪窜出四五个人,场面有点失控,他们挡在我的面前像面墙不断地要求,有人上来拉我的手,我厌恶极了,隐隐地不安起来。
这时,KEN拨开了这群人,上前揽着我的腰将我送到车内。
“那个男人是谁?”
“也许是她的丈夫”
“可能是保镖”
在一片闪光灯中我们的车飞快地离开了西海岸大厦。
6~2
这次拍摄杂志画报,电话里KEN说来接我,我本不愿意他来回奔波四个小时,但我又顾虑试图说服他,在KEN看来是否显得我别有用意。我发现已经不能象以前一样坦然地面对他,我变得爱猜忌,猜忌他说话的腔调或者他的一个眼神。这一切缘于我所犯的错误。
从长岛回华盛顿的第二天,在剧组我当面向他说了那个晚上,如实坦白了和Laurel发生了不必要的关系,希望得到他的原谅,我爱他我不想毁掉这个家,我要一个机会来补偿。这时,工作人员进来通知开工,KEN要我继续拍戏以后谈,可是他再也没有提,这反而令我心虚。
此时,我想和他谈谈,我想知道他的态度他是否原谅我了,但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KEN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右手腕上戴着一块刻有他的名字金表,Patek Philippe经典的手工款,那是第一年结婚日我送给的。他注意到我的脸色发白,安慰着“没事,他们只是想和偶像合影”。
“他们是群疯子”我嘟囔着。
“喜欢你被批为疯子,那我也算一份子啦”KEN笑着说,“你睡吧,一会儿我们就家了”。
LA的生活闲适而平和,每天除了送RO去幼稚园,我几乎足不出户,我花许多时间学习园艺照料我的花园。
一天午饭后,KEN和我商量,朋友邀他参加Dresdner(注:德国城市德累斯顿)车展。“我们先到Dresdner,然后北上Berlin(注:德国首都柏林)住两天。”
他从上个月就和德国的老朋友联系这次聚会,我决不能让他失望,特别是我深感内疚。我笑着点点头,好啊。
KEN体贴地说“你不用去车展很无聊的,易北河上到处是王宫古建筑,你可以四处逛逛。”
这句话撞开了我埋藏多年的一段记忆。有些事情以为忘记了,不经意想起它却清晰无比。
那年我十六岁。
42% of adults think lying is sometimes justified
—《Lie To Me》
(注:选自《LTM》剧本:成年人中有42%的人认为说谎有时是合理的。)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和Samuel Baum(注:FOX新剧《Lie To Me》制片人)一同走进位于WASHTON(注:华盛顿)东部的摄制组,立刻被迎面一幅巨大的海报震住了。海报上各种复杂的表情和手势,被放大的OBAMA、 BUSH、CLITON、MARILYN MONROE、SUZE ORMAN等人物的新闻脸(注:现任的、退位的总统奥巴马、布希、克林顿、已故的娱乐明星玛丽莲梦露、经济风云人物苏茜欧曼)。
Samuel介绍说:“我们要求真实性,观众从剧集中可以在他们所熟知的名人身上参照对比,认同度很高,也是名人效应”。
“Yeah,it`s amazing(注:让人太惊异)”脸部表现出的轻蔑、惊诧、说谎等真实的情绪让我恍惚进入剧情。
TLW也有这样一幅关系图。LU用“moving(注:动的)”形容它,因为编辑会添加上故事中新增的人物,每个角色都能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名字以及连线的人物。
-------------------------------------------
1、ON SET
片场
人类因某种微秒的关系而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根看不见的线就是爱。
1~1 拍摄第六季
我匆匆卸完妆赶去二号棚,今天是LU拍摄最后一个interview(注:采访片)。
当我走进影棚时,在聚光大灯下,她穿着一件粉红的裙子明艳亮丽。其实LU正如她自己所说,在任何场合她都不会特别出位特别吸引人,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牵动着我的喜怒哀乐,我静静地立在角落里回想着和她的点点滴滴。
录影结束后,LU从高脚椅上跳下来正要向我这个方向来,被旁边的人拦住要求合影。我不想被人发现退到影棚外等她。
《Final L》剧集拍摄已进入尾声,大家好象变得更加团结依恋,密不可分。每当一个场景拍完,现场人员都会抓紧时间合影留念,离别终将来临,那一刻我们要说“再见”。
我感受到LU的气息,回过身来,她正快步走来。
“What are you waiting for me (注:你在等我么)。”她闪动着快活的神色。
“回程票订好了么”我们边走边聊着。
“工作组已经全部安排好,明天我们第一批结束的人先走”
“明天我还有工作,不能送你啦”
“嗯啍”
快到休息区时,我停下脚步说,
“真不敢想象我们已经...”
“六年”
“六年多”
“是的六年多”
“想不到一部戏会拍这么长的时间”
“是的,很长时间”
“有些事情变了”
“有些事情一直没变”
“我们的生活改变了”
“Our soul yearn for have not changed forever”(注:我们灵魂深处的渴望从未改变过)
1~2拍摄第六季
“Swimming 35:03,Cycling 1:46,Race 1:02 Total 3:24”LU读的是我参加Vancouver Thriathlon成绩报告(注:温哥华铁人三项包括游泳、自行车、奔跑),她惊讶地说“亲爱的,你居然跑了这么长的时间”。
“只要每天训练就能做到”。
“不,不,我是不会那样折磨自己,再说没时间”。
“一提到锻炼,每个人都以没时间做借口”。
LU笑笑“你打算跑到八十岁”。
“我也许能拿个老年组安慰奖什么”。
“到那时,我会陪着你一起跑”LU说。
1~3拍摄第六季
还没走到LU的休息车,老远就听到LOLA响亮哭声。一进门宝贝坐在沙发床上裂着嘴,当她看到我哭得更厉害了。LU和我打个招呼,手上却没有停下熨烫着衣服。我冲着LU使了个眼色,她摆摆手。在教育孩子上LU从来不去理会孩子的无理取闹。一定是我的宝贝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正在耍赖。
我抱起LOLA出门向餐车区走去,问宝贝要吃什么。
“我要红色的冰淇淋球”LOLA说。
我说:好的,请给小LOLA来份红色的冰淇淋球。
LOLA竖起两个小手指,我说:要两个么,你是要吃两个么,吃两个要肚子疼的。
LOLA说另一个给妈妈。
我笑了。冰淇淋从高高的餐车里递出来,MARY(餐车上的工作人员)伸出头和LOLA打着招呼。LOLA在片场可受欢迎,甜甜地喊着“ANUT MART”。
她圆圆的大眼睛,白白的皮肤整个LU的翻版。LU说女儿的嘴唇像她父亲。融化的冰淇淋挂在LOLA的下巴上,我伸手擦去,MARY递来纸巾,我说声谢谢,仔细地给LOLA擦干净。
MARY说“LOLA比你女儿大一些。”
“噢,是的,姐妹俩一前一后,相差一岁”。我吻了L的头顶心,“我们的LOLA已经长的像个小大人,懂得心疼妈妈了。”
有一张LOLA和RO的黑白照片,那是在我的拖车里拍的,RO睡午觉,而LOLA蹑手蹑脚地趴在旁边。那时的LOLA的眼里充满了是对这个小妹妹的好奇,好象问who are you。LU说她非常喜欢,所以这张照片我是不会公诸于众的。
这时,LU也来到餐车,她搂住LOLA并吻了女儿的头顶心,亲吻的位置和我一样,她看了我一眼。
LOLA抬起小手高举着冰淇淋球,LU开心地张嘴咬了一口。LU抱起女儿往回走,因为下午我们继续拍摄KELLY画廊的戏(注:S602),她穿着绿色裙子的戏服。
这时,ALLAN LEE(注:TLW工作人员)通知我们去编辑部开会。
LU说:“我要先哄女儿睡觉”。
“好的”我对ALLAN说:“我们半个小时后过去。”
1~4 拍摄第五季
傍晚,我牵着享利三世散步,远处有不少人在骑车,原来是赞助商送来自行车(注:S510)。看着暄腾腾的人群,我不想过去,可享利三世却拼命挣直皮绳,它想去人多的地方逛逛。
这时,LU欢快地跑过来“HI,你来了正好和我们一道试车。”
她把狗狗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说“选一辆吧,选车你比我有经验。”
1~5 拍摄第四季
“难道你不记得了么,她出演酒吧女郎”LU说。
“我的那个?”
“不,是我的”
“啊!原来你也找过酒吧女郎?”
“脱衣舞娘”LU故意挪动腰肢“SO HOT”(注:身材超火辣)
“那我们扯平了”
LU的嘴巴呈O状。“我真的拿你没办法”她半天才说出来。
在片场的那些日子,天仿佛永远是蓝的,和她在一起我总是很放松。
1~6 拍摄第二季
场间休息,工作人员端来饮料。我为LU递上一杯牛奶,这是我吩咐助理为她准备的。
LEISHA让每个人品尝她做的曲奇饼,她捧着纸盒献宝似说是采用新配方。
LU撅着嘴说“咸咸的,脆脆的,有点像...”她故意停住瞄一眼满脸期待的LEISHA“Solid gold”(注:一种狗粮的品牌)。顿时在座的所有人都跳起来,有的冲上去逮LU,有的笑得喷出饼干。
一向大度的LEISHA这会不依不侥,揽住要逃跑的LU冲着我喊,“她说你吃的是狗粮唉,你也不站出来主持公道,想护着她”。
LU笑盈盈地望着我。
我举着手中的像机晃晃,淡然地说“我是尝过Solid gold,无所谓啦”。
LEISHA拱着肚子学孕妇走路的样子,惹得一群人哄笑,而LU笑得最开心。
1~7 拍摄第一季
ROSE TROCHE(注:导演)说:TINA走过去从后面抱住BETTE,BE你转身,这时我要同时看到你们的脸。所以要靠近,越近越好。
我和LU点头示意。
这是拍摄第一季的宣传片,这场景头没有台词,工作人员打下场记板,我转身,搂她亲昵地微笑,贴近再近做亲吻状。
LU长长的睫毛微微在颤动,我似乎闻到她肌肤的香味,瞬间有股热流涌上心头。
我为什么会如此慌乱?
这会是爱么?
Music Could this be love by Jennifer Lopez
(音乐:这就是爱么 演唱:美国多栖明星Jennifer Lopez)
If You Only Knew What I've Been Going Through (如果你只知道我从前的经历)
Waiting And Wanting You (等待和想念你)
Could This Be Love (这就是爱么)
Oh Tell Me Could This Be Love (哦,告诉我,这就是爱么)
2、Dorctors Without Borders
无国界医生
我后来才知道,LU支持无国界医生的赞助已经很长时间了。她总是默默地做着政治,不,这和政治无关,她只是在做她喜欢的事情。LU说她是受我的影响,在大众面前直接表达政治观点,她以前可不喜欢这样做的。现在她愿意说出自己的观点,如果这样可以得到一些人支持或回应,能影响到某些事态或人,其实有件有益的事情。
2~1
“啊!当心”LU差点撞上升降机的长臂,幸亏Mia Kirshner(饰演《TLW》剧集中黑暗天使Jenny Schecter)上前及时拉住她。
这两天我注意到LU总是无端的失神,可是问她又说没事。
MIA小声地问我,“她在闹小情绪?”
片场里说某人小情绪是指不在状态,大多数情况下困绕来自于角色,当你饰演的角色进入一个非常别扭的阶段,往往自身难以自控,在旁人看来演员做事说话总带有角色的影子。有时我难免会这样,比如和TINA吵架,戏后我总是感觉到非常失落和疲倦。我讨厌和LU演吵架戏。
Katherine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瞪大眼睛不知作如何解释。他也一定以为我和LU在闹情绪。
我看到助理和LU耳语两句,她神情紧张接过电话站起身走到Planet外,我隐约听她提到“Villages”、“dead”等词语。
我一边做着拍摄前的准备工作,一边想着晚上抽个时间找她好好谈谈。
2~2
下戏后,我在LU的休息车没有找到她。
拨通她的手机依旧没人接,这个时候LU能在哪。
我联系工作组后得到LU助理的电话。
我和LU助理通完电话后,迅速走到停车场开车出片场。
二十二点十九分
我沿着Downtown Georgia Street将车开进Stanley Park。
二十二点二十五分
我围着已闭馆的Aquarium(注:水族馆)转了一圈。一直走到Lumberman Arch(注:巨木拱门)。我确定LU一定不在这里黑黢黢的。
我再一次联通LU的助理“你确定她说要来Aquarium,可是这里没人”。
“或许她去海边了”一个模糊的回复。
我极力将心静下来,把LU有可能去的地方想了一遍。
烟火,我突然想到烟火。
二十二点三十一分
我沿逆时针的车道迅速开出公园入口处
二十二点四十一分
我向Englist beach(注:史坦利公园的一号海滩)飞奔
二十二点五十三分
穿出小径是一条南北向的分岔路,我在铁丝网前跑过。
二十三点十七分
我在沙滩上长长的大木头前转身,这里空无一人。
二十三点三十八分
当跑过一个长长的转弯,我能强烈地感觉到她的气息,LU就在附近,我焦急地四处张望,在一个类似半环形鱼骨的抽象雕塑的旁边看到熟悉的身影。
LU对我的出现非常意外,而我意外的是她似乎不高兴。
“我一直在找你”我有些委屈。
三天前她收到Dorctors Without Borders(注:无国界医生组织)发来的邮件,一个无国界医生7人小组进驻阿富汗的一个山区,遭到炮弹袭击。这几日她一直在密切联系此事,今天证实十二人伤亡,其中包括五名小组成员、一名阿富汗司机、六名村民包括两名儿童,村民中从废墟里挖出残肢,他们的尸体都被炸飞了。
LU简短地说明了上述事件的原委后极力劝我回去,再三表示不会有事的,她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我放不下心,在大长木上坐下。
夜已经很深了,海滩上刚才还有一两个人走过,此时静寂一片,海平面上涌动着镀银的波浪。今夜没有月亮,最北面挂着的猎户星座显得格外明亮,远处是城市高楼大厦的灯光。
LU站在那里不知有多久,她的背影看上去孱弱而孤单。我抱定一个坚持,你不走我也不走。她突然笑起来,手舞足蹈地身形夸张,似乎置身于Broadway Theater(注:百老汇剧院)的舞台上。
LU挺胸挥动手臂大声地念着:
Life is like a river(生活就像一条河流)
Sometimes peaceful(有时平静)
Sometimes intense(有时激烈)
What the river yearn for(河流渴望什么)
她面朝大海张开双臂,放声大喊道
Sea Sea(大海)
The vast sea(辽阔的大海)
接下来,周围一片死寂。LU突然跪倒在地仿佛被掏空一般。我急忙上前搀扶她到大木头坐下,她的脸上有种一碰即碎地脆弱。
“我们回去吧”我心痛地说。
“上次你没来”她说。LU是指去年在对岸Vancouver Celebration of Lights(注:温华哥国际烟火节)的表演。“绚烂的烟火照亮了天上海上,美丽总是短暂的,直到最后你也没来”。
“Lets go home(注:我们回去吧)”我再次柔声地劝她。
LU站起身,她拉着我的手向海边走去。星光下沙滩泛着银白色微弱的光芒。LU的手臂环在我的腰上,我把她轻轻地揽在怀里。拥抱真是一个奇怪的姿势,两个人明明亲密无间却看不到对方的脸,我把头埋进LU的头发里,相互依偎。
我想起在片场为了收录对白,我们是在无伴奏的情况下边跳边说。LU担心手脚不协调,我说只要看着我的动作跟着走就行了。
满天星光下我们相拥轻摇曼舞,虽然没有音乐和烟火,我们是如此的亲密,一颗心早就交给彼此。
LU说:“你终于来了”。
是的,我来了,让等待不再等待。
2、Dorctors Without Borders
无国界医生
2~3
我想不出有什么合理的借口让我今天第二次出现在LU的拖车。
外面正下着雨。三世兴致勃勃地咬着它的骨头玩具。我说,出去散步吧,给它套上绳子,两个冲到雨里一阵疯跑,转了一圈我跑向LU的拖车。
“暂时躲一下。”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的样子傻极了。
LU拿来浴巾递给我。桌上摆着一份刚加热过的快餐。看到自己打扰到她,我有点不好意思。“等雨小点我们就走”。
LU蹲下身给三世擦拭着,三世对LU有种好感。当我和LU在一起的时候,三世总喜欢跟在LU的身侧,还不时歪着头看LU。此时,它居然一动不动地很享受的样子,如果换是我,它一定是极不安分地跟我抢咬浴巾。
“你在吃什么,闻上去真香”我搭讪着。
LU没有接话,从迷你冰箱里取出一瓶纤体水给我,她仍为无国界医生遭遇不幸的事而难过。
“没有人愿意那样,是战争导致了不幸,无辜牺牲的人们会得到安息”。
“那是不公平的,我甚至再没有机会见到他们。”LU激动地比划,但很快又控制住情绪。“他们的家庭...他们的孩子...他们本来应该很好的,而都因为这该死的战争。我讨厌战争”
“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我一本正经地说“我看到了一个我不曾了解的Laurel。你好!我是你的搭档,你可以叫我JEN,我最讨厌的事情是欺骗。”
“Life is like a river”我用愁怅的语调学着LU在beach的独白。LU笑了,我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起来。
我轻轻吻了她的脸颊“好点了么”
“嗯...”
我又吻了她一下“现在呢...”
她学着我的腔调念着电影旁白“Life is just like a box of chocolates”(注:出自《Forrest Gump》“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我们俩都在笑。我发现LU的笑意更浓了,她用大浴巾包裹住我们俩。我有些紧张,想起昨晚相拥跳舞,不由得屏息凝神。
“But”她低声地说“You`re the most delicious chocolate”(注:你是最美味的那块巧克力)
我顺着她的口气说“So delicious”(注:非常的美味)
3、YEARN
渴望
如果一部TLW就让我沉溺于人们津津乐道的BETTE,并为此乐此不疲,那就错了,这不是我拍摄的最后一部。所以,当我的经纪说FOX电视台有意向合作时,我没有多加考虑马上答应了。
3~1
“欢迎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虽然罢工影响到整部剧集的进度,不过现在一切总算恢复正常。”Samuel说:“很荣幸你的加盟。”
“Thanks,Me too(注:我也很荣幸)”我把目光从巨幅海报上收回,Samuel带我走进LTM的剧组。
我客串的戏份不多,工作时间相当轻松,但条件优厚,有专职司机接送,酒店里准备了婴儿房和保姆。不过,RO并不和我在一起,KEN觉得片场的环境并不合适孩子,我答应KEN每个周末都会回家。
我开始有些厌倦人们还在不断地向我询问TLW,我需要新的环境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介入到全新的剧组实在让人兴奋。
3~2
在一天工作结束后,我回到酒店先处理一些事务。
我和David(注:Photobook的责编)在网上联线,他询问素材的事。
“在一大堆的照片中挑选出四十幅,你有很大的空间”David说。
“其实正相反,能配合主题的很少,我几乎没有什么可选”
“噢,只要你不把观众想看到的剔除在外就行了,书名想好了么,我上次提议得怎么样”
我说会在约定的时间前把初稿交给他,至于书名,我很喜欢《TIMES》希望留到六十岁开影展的时候使用。《THINGS》比较隐晦,我不好确定。
这时,电脑中跳出KEN的对话框,到了和宝贝亲亲的时间,我和David收线。
我打开视频,只见KEN抱着RO,而我的宝贝一直要伸手抓屏幕。我问今天做些什么,有没有去看野鸭子?她现在对我的工作似乎感兴趣,问我在哪里。RO兴奋告诉我她今天去喂小马啦,我夸奖她能干。KEN说,我要让她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RO探身努嘴做了一个大大的吻,我也马上回一个大大的吻,“Good night”我微笑着关掉视频。
我一幅一幅筛选着照片,每张画面后面都记录一个故事。我感叹岁月是多么残酷的东西,她流逝青春消磨信念,不管过去如何轰天撼地,曾经舍命得到的也许只是幻影,再回首一切皆为沧海。
当我看到照片中Laurel在片场与人交谈时不由得心跳加速,她说话的样子和一个人静处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我给她写一封电子邮件,内容大意是如果她同意刊登,编辑部会联系与她商谈肖像使用事宜,并向她征求书名。
邮件发出后,等了一会,确定LU没有上线,于是我到酒店的健身房锻炼。
我洗完澡,发现有一条Message:“你选的照片都很美,我很喜欢”
我迅速打了一行字:“你认为什么样的名字比较好,想听听你的建议”
“THE F WORD”
看到屏幕上出现有些突兀的这一行字,我狂笑不止。(《The F Word》是部轻松幽默的电视剧,这部跟风之作早已淡出银屏)
我打了大大的“NO”。LU第一次看《The F Word》模仿TLW的搞笑片头:一个健硕的男人露背在床上,气恼地连声骂道“fxxk”。
“和你开玩笑的”LU回复,我想象着此时她在电脑前故意捉弄我的的样子。
“你还在线么”LU问
“当然”
“只是个小小的供你参考建议,那些照片记录着美好快乐的时光和曾经的渴望”
在一瞬间领会她的意思,我敲击着键盘“YEARN(注:渴望)”
“是的,YEARNING,不过它似乎不够诱惑,我想你还是听听编辑的意思。先下”
She has gone offline(注:下线),LU又一次无声无息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周末,我收到KATE的电话,邀请我参加私人聚会。我问哪些人,她说小型的只请了两三个人,都是认识的老朋友。我非常想她们在TLW剧组朝夕相处的伙伴,我们能遇到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除了一些颁奖晚会上就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聚了。“明天,我会去的”我对KATE说。
4 、Everlasting Night
永恒之夜
接下来的事情是否发生过? 我只能说它或许存在现实之外的另一种现实。一切那么疯狂,疯狂得几乎不可能。一切那么美好的,美好的令我极度怀疑真实性。真的有勇气曾经这样做过么?
4~1
晚上七点,已经行驶两个多小时了,车厢内明亮如白昼,窗外已无沿途向后闪动的风景,火车正穿行于纽约城的地下,离终点站不远了。
下午从华府出来时就接到KATE的电话,告诉我会所已安排在PENN STATION(注:宾州火车站)接我。当我出了火车站顺着陕窄的自动扶梯上到地面时,马上被接站人员带上车。在车上又接到她追来的电话,朋友们都到了就在等我一个人。有个疑问在我的脑海盘旋,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汽车从曼哈顿区出发向东行进,经过一个小时后加入驶向Long Island(注:长岛)的滚滚车流,我昏沉沉靠着座椅睡去。
车子停在White and Blue House(注:蓝白建筑)前,这是一幢座落于原始树林年代久远的别墅,入口处设计的相当隐蔽,当我走进房间时,才明白主人的用心良苦,内部装饰奢侈豪华是间极高档的私人会所。我报上KATE的名字,工作人员收好我的大衣和皮包,带领我穿过门厅,还未到后院,我已经听到LEISHA的声音。
“Hi,Gay Ladys(注:朋友们)”我高声致意。
聚会上有ALEX、MIA、KATE、LEISHA,我们一一拥抱,看到她们我有些激动。没有搜索到LU。
我没有放过KATE,埋怨她说什么只是两三个人的小型聚会。所有人齐刷刷地对着KATE说:“LIE TO ME”
一位身材高挑的深棕发女人过来跟我握手,KATE为我介绍,这位是别墅的女主人Y。Y非常婉转地表明这里除了会员不会有不明人士。她谈起这幢别墅的历史,并表示如果感兴趣带我参观一下,她露出得意的神情,大约为了显示品味不凡吧,我礼貌的接受了她的提议。Y一边向我介绍着别墅的内部装饰和设施,不时询问着TLW的事情,我渐渐的厌烦情绪抵消了对房间艺术品的兴趣,找了个借口我回到了朋友们的身边。
我们一群人三三两两地坐在游池边,随意地聊着近况。后院有近千咫的草坪沿着起伏不平的地面向四下伸展开来,翻过山坡下去是海滩。这时我看见远处出现三个人影,中间一位是LU,她向我走来。我和她拥抱,她说刚刚去海滩了。
4~2
LU拉着我的手在后院的长廊一角坐定。她说ERIN在档期里没过来;Y喜好结交时尚潮流人士,其父亲在南非拥有金矿,三年前她从一个破产的商人手里买下了这里产业,两幢别墅包括White and Blue House和山顶上那座White House(注:白宫)、黄金私人海滩和码头。LU是最懂我的,她向我强调这里绝对安全。聚会上都是熟人,有KATE的私人朋友还有两个TLW的幕后工作人员,并指给我看,我似乎有点眼熟点头示意。
LU在我的耳畔细细碎碎地说着,我沉醉在这份久违的亲昵中,以至于她去为我拿Tom Collins(注:一种鸡尾酒的名称),我的眼睛死死地粘在她的身上不能挪开。她比以前更瘦了,我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她的热情没变但好象是对一位亲密的朋友,仅此而已。
她说:“Sam Rockwell(注:LU的好友)为我介绍了一个角色,我正努力去试镜。”
MIA:“噢,我知道他可是大名鼎鼎啊,我看过他的戏”接下来她们开始聊起Sam,一直到聚会结束,我再没有机会和LU单独说话。
酒喝得越来越多,虽然是一些低度的自助饮品,显然KATE喝多了,她一个人靠在沙发上闭眼不说话。不知谁提议,我们开始玩一种轮盘游戏,让我们在剧中的伴侣和演员做出选择。轮盘的指针第一个指向我。
“真是好运”我说,“我会选择LU做朋友,选择TI做伴侣”,不用看也知道LU正盯着我,“我们不会分开,TIBE代表着很多人的梦想。”
LEISHA说爱情永远是得不到最好,所以DANA是ALICE今生的最爱,这一点不会变。她象发现新大陆一般睁大双眼:你们真猜不到就这么巧,我上个月在机场遇到ERIN聊了一会。
LU说:我会先爱上BE,然后甩了BE,爱上JEN,再甩掉JEN回到BE身边。
MIA问,我是和谁啊,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她的伴侣太多了,有人提示说SHANE,MIA用手抚了一下额头“剧中的我是不是死了”,大家又笑了。MIA说,KATE当然永远是好姐们。
ALEX私下里是个极为安静的人,她说四月份有个摄影作品展,如果我们能够出席她将很高兴。她说,我会和RACHEL合作拍摄一部电影,由HELENA做女一号,计划和HELENA周游世界,如果消除信任危机,再谈下一步。
我没听懂ALEX的话,她可能喝醉了把RACHEL和HELENA弄混淆了。
KATE没有参与讨论,很奇怪她积极把大家拢到一起,所有人中最消沉的也是她。
Y宣布今晚Meet in Long Island(注:相聚长岛)转移到海上继续。
我说:“希望在12点前把自己放平在床上”。
KATE拉着我:“come on(注:一起来)”
我说:“今天实在坚持不住了,你们玩得开心。”
工作人员给大家拿来外套,LU穿上咖啡色的风衣和同色系的围巾,与ALEX有说有笑。当她和大家在游艇狂欢的时候,我正在房间打开行李。
山顶上的White House是幢外观似白宫的家庭式酒店。
我打开行李箱,看到RO的照片,我的小天使现在已经睡了,今天都没有时间和她亲亲。
我用手机接通KEN,简短地说了长岛之约的情况,告诉他我明天赶回华府,周一有工作,RO要下个星期才能见到。KEN打开手机视讯,我的小天使正甜甜地睡着,床头放着LU送的长颈鹿。
景头前出现KEN,他小声地说“你早点休息,我会去看你的”。
和KEN道别后,我想着LU,想着这次聚会带给我异样的感受,她对我完全是朋友式的友谊和亲昵。也许LU已经放下了,不再纠缠于我们之间理不清也没有结果的复杂关系,我的心绪很乱,推开窗,大西洋的海风呼一下吹醒我,朋友式的友谊对于我们是件好事,这难道不正是我想要的。
我照常在健身房里锻炼,累到自己没有气力去想其它。
我洗完澡后,对着浴室的镜子吹着头发。传来一阵杂乱的拍门声,开门,KETA直撞进来,LU急忙扶住她。
KETA乐嘻嘻说:“我们...再喝...点,酒呢?”她踉跄地在吧台翻着酒柜。
LU半拉半拽地终于将KETA放平在我的床上,她脱下风衣和围巾长喘了一口气,用抱歉的口吻对我说:“她吵着要找你,我只好带她来”LU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她在游艇上喝了不少,不知道有什么心事”。我和LU对视一眼,象是突然被烫着慌乱地躲开彼此的目光。
床上不省人事的KETA,LU疲倦无奈,我穿着浴袍靠在窗边,房间里充溢着怪异的气氛,空气开始变得粘稠。
约莫过了几分钟,LU说,她似乎不闹了,我送她走。KETA房间在三楼,我怕LU一个人弄不动她,所以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架着她上楼。KETA的朋友听到动静过来帮忙,把KETA平躺在床上,拧来热毛巾给她擦脸。LU安顿好一切要回房时我提醒她衣服还在楼下,她默默地点头跟着我下楼。
4~3
LU取了衣服围巾扭身准备走,看到我打开的行李不由得停下脚步拿起RO的相片。
“这是冬天,就在你走之后不久拍的”我无意中说到LU上次来的事情,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LU抬头诚恳地说:“LOLA经常问到RO,我们真的多花些时间举行家庭聚会的活动”
“当然,本来这个周末应该陪RO,我答应去看野鸭子的,但是不得不在这里无聊在呆上一个晚上”我说。
“难道你不愿意和我们相聚”
“我当然愿意,我只是被自以为时尚人士的Y问烦了”
“你会参加四月份的颁奖礼么”
我对LU说,我已经厌倦总是谈论TLW,甚至连出席私人场合,也不放过这个话题。
“我希望可以谈论些别的”我说。
“没想到会这样,原来使你的讨厌了,我马上走”LU干脆利落。
“Laurel”,她的动作比话音还要快,如果不大声地喊住,她早已冲出去了。我后悔刚才的语气,LU一定为我的冷漠和故作姿态而愤怒。
此时,纵有千言万语也只是枉然。我在内心狂喊:即使每日用十戒烙刑,即使连皮带肉把你从记忆里抹出,即使万劫不复永不超生,我爱你!
在那些夜晚独自醒来,一想到你的名字就蚀骨难忍。我嘲笑自己,因为今生不再有可能和你在一起,我将不能看着你笑,抱你吻你。我缺少仅仅是勇气么。放弃和今生最爱的人相伴一生才是需要勇气的,我给LU带来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
“Laurel”我踌躇地说“我不敢回头,因为有你在那”。
LU过来抱住我,我靠在她的颈间,这个姿势捻熟于心,我多想永远融入这个怀抱,是那样的温暖和自在。“我从来没有想忘掉你”我说。
手臂上有一滴凉凉的,又一滴再一滴,我刚捧起LU的脸,她甩开我的手,转身飞快地跑开,我跟在后面,她冲进卫生间从里面反锁了。
我拧不开把手焦急地说“把门打开好么,Laurel,请打开门,让我进来”。
“亲爱的”我深吸口气“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讲”
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喃喃自语:为什么要一个人难过,难道再一次错过所有的可能。
当房门打开,LU缓缓地走出来,她眼神沉静,像在询问。
我熟悉这种眼神,我没有答案,看着她又一次使我分裂的疼痛。
LU解开衣扣一件件卸去衣衫,随着一条紫红的Bra滑落在地,羊脂玉如般的胴体展现在我的面前。
在我有限的生命里从未欣赏过如此美丽的艺术品,酷似一尊中世纪的女神雕像。周遭泛着乳白色耀眼的光泽,曲线强烈摄人心魄,她既静止又是闪烁的。我的目光想去触摸那片柔软。最先触摸到不是LU的身体,而是她迎上前的手。我不再迟疑把她带入我的怀里。
LU软弱无力轻声抽泣,几乎要瘫软在地,我不得不搂紧她。
“Sorry”她的手一寸一寸地在我的脸颊上抚摸着,眼睛里噙着泪花“I cann`t without you”
(注:对不起,我不能没有你)。
Music imagine me without you by jaci velasquez
(歌曲:如果我没有你 演唱:美国歌手jaci velasquez)
As long as stars shine down from heaven(只要星星还在星空闪耀)
And the rivers run into the sea(只要河水还奔流向大海)
Till the end of time forever(直到时间永远停止)
You are the only love I'll need(你将是我唯一需要的爱)
4~4
LU一只手攀上我的后颈,另一只伸入我的浴袍里。“JEN”灼热的呼唤近在唇耳却又仿佛来自遥远的国度,毫无悬念地击中我,我们同样迫切地需要融合,长久禁锢的欲望在彼此的喘息中绽放,柔软重叠着柔软,濡湿依附着濡湿,我们相互慰藉直达灵魂的深处。
亲爱的,我在前世见过你,在非洲的密林,在亘古的海上,我们一定见过爱过,也许是Sahanambo Valley (注:萨哈纳姆波峡谷)一对不离不弃的lovebirds(注:爱情鸟);也许是Bohemia Plateau (注:波西米亚高原)的清晨里两颗相依相伴的water drops(注:水珠),一瞬间被风吹散了,穿越战争洪荒潜行于时空的长河,今生我来找你。
一只细柔的手抚摸我的后背“我一直在找你”。
“如果...”
“不要说如果,就是现在” LU倾下全身覆盖我,她的爱潮水一般湮没了尘世间中我们。
You were the love of my life and forgive me,Please allow me love you at tonight,
I will leave you before the first sunshine into the jungle and before the first sunshine over the sea.
(注:我的至爱,请原谅我,允许我在今夜爱你,我将在黎明破晓前离开。)
在高潮来临时身体的隐秘处传来一丝疼痛,那是LU留下爱的记号。
我们互相注视着对方,LU是那么美好。
“你喜欢这样”我笑着“做爱的时候咬人”
“NO”LU深情地凝视着我“You first(注:你是第一个)”
“You beautiful(注:你真美)”
LU抚摸着我的眼睛,我吻了她的眼睛,
当她的手触到我的鼻尖,我吻了她的鼻尖,
当她的手划到我的嘴角,我深吻她。
在那一刻我们幻想不再分离。
我吻她的锁骨,吻她的乳房,她的手抚摸到哪里,我吻到哪里。
当我吻到LU平滑紧致的小腹,今夜荡起激情地呻吟。
我继续向下...我要给她更多一起到达快乐的巅峰。
凌晨四点,LU已经穿好衣服准备要离开,她选择这个时间点当然是避免被人发现。
一想到刚刚是在偷情,我的心情骤然沉重。虽然愧疚自责可还是忍不住要拉住她,我久久地吻住她,她温柔地回吻我。
“你会告诉KEN么”
顿时我脸色大变。
在这一点上LU清楚我永远是个逃避者,而她恰与我相反,对生活永远是直面正视,也正是这样的LU吸引着我。
LU看出我的窘困不安,她揣测道“你后悔了”。
“你要记住,因为这样的话我只说一遍。”我把手放在LU的肩上:“这不是意外不是一场游戏,对于我它是...一个美好的回忆”我无奈地摇摇头,“我永远也不能宽恕自己的行为”
“回忆”LU轻声地重复着,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我会承担所有的惩罚”我说。
“God saw this is Laurel Holloman seduced Jennifer Beals,I will pay in hell(注:上帝看到是我引诱你,该下地狱的人是我)。”LU最后一次抱我放手转身离去,她外衣的下摆旋出一道弧度。
KATE说过“当TLW结束时,LU将是第一个潇洒离去的人”。
Music Before the dawn By Evanescence Vocals:Amy Lee
(歌曲:破晓之前 演奏:美国乐团Evenscence 主唱:Amy Lee)
Meet me after dark again and I'll hold you (再次在黑暗中遇见我,我将拥抱你)
I want nothing more than to see you there (我在那里仅仅是想看到你)
And maybe tonight, we'll fly so far away (也许今夜我们将远走高飞)
We'll be lost before the dawn (我们在黎明破晓前迷失方向)
If only night could hold you where I can see you (如果只有在夜晚才能拥抱你)
my love (我的爱)
Then let me never ever wake again (那么让我从此永不再醒来)
5、Don`t lie to me
不要欺骗我
5~1
白色的沙滩,清洌的海风,朝阳象红色的颤微微的巨大蛋黄正喷薄欲出,虽然这一切都很适宜,但我沿着北岸慢跑了一圈后就失去兴致,如果此时有享利三世陪着会好些。
“Morning”
我回过身是KATE,“HI”我打个招呼。
“这么早就在锻炼”
“是啊,可是我的鞋子很糟糕,里面全是沙子”
“噢,你可以像这样”KATE边说边脱掉帆布胶底的鞋子,她的头发比以前略长些,穿条LOIS jeans(注:牛仔裤)赤脚走来。
我们并肩坐在沙滩上,“头还痛么?”
“God”KATE翻翻了白眼,看来她是不打算解释昨晚醉酒的原因,我没有追问下去。
“你的眼圈全都黑了”我说。
“昨晚不只我一个人没睡”。这话敏感地刺到我,我立即紧盯她,KATE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她直视我。渐渐地我把目光放缓和,有的人你会放心把自己交给她,我们因这部剧集认识结缘,因某种特殊的关联更加紧密。我们彼此信任,不必紧张得象刺猬。
“Laurel一早就走了,临行前她过来和我道别,我送她上车后经过她的房间看到床铺没有打开过,我只是把她的房间弄得凌乱些,仅此而已”KATE眯着眼睛望着海面平静地述说着。接着,她递过来烟盒,我摇摇头。KATE点着烟,猛吸一口吐出说:“如果是Laurel,她不介意陪我坐会。”
“她才不会抽烟呢”
“是你没有看到而已”
我不希望谈论私人的话题,利索地从她的烟盒里抽出一只点上,“两个TLW的lesbians,可是难得的新闻”我说。
“NO,来让我搂着你亲热一下,那才惊爆呢”KATE很少开这样过火的玩笑,我们相视一笑。
“你今天就走么”KATE问。
“我本不应该在这里”。
看我依然耿耿于怀,KATE无奈地笑笑“我不光骗你,还骗了laurel,我对她说,你有戏在身不来参加聚会”。
“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laurel推掉了《VOGUS》(注:全球化知名的服饰美容杂志)冬季新款发布会的邀请,她说皮草不是她的风格。”(注:著名时装杂志的封面女郎对于多少女演员都梦寐以求,JB是动物保护人士,LU深受影响决定以后不用动物制品。If you wouldn`t wear your dog...Please don`t wear any fur,如果你不想穿着你爱犬的皮毛,请不要穿着别的动物的皮毛)
KATE自顾自地说着:“第一次在剧组见到laurel,那时她新婚不久,真是一个清丽可人。没想到她有如此惊人的能量和韧性。在这样复杂的圈子里,始终保持原则,善待每一个人,我很佩服她。”
“我们拍粉红车队那次,有一场SHANE、ALICE、TINA我们三人在露营地的戏(注:S510),在开拍前laurel酝酿情绪一个人蜷缩在帐蓬里,导演问各部门准备好了么?我至今也不能忘记她的样子,她对着大家说:我真的想BETTE回来,如果可以,我愿意燃烧自己的心,照亮她回家的路。一边说一边眼泪流了下来,在场所有人都被感动了。我们都明白,laurel为了这个角色的付出,如果不是她的坚持,TIBE一定是另一番结局。试问有多少专职演员会在意剧情的发展,你和我都做不到这一点,laurel坚持用心投入她的真感情,让我自叹不如。”
我默默地看着暖暖的海平面上那轮新鲜的太阳说不出任何语言。
“你给点反应?Jennifer,有时你把自己包裹的太深了”KATE说“我不愿她受到伤害,包括你,我不想任何谁受到伤害”
“你想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没有资格在这里唠唠叨叨,但是你和laurel对我太重要了。”KATE真诚地望着我,我们对视片刻拥抱在一起,她看似纤瘦的臂膀相当有力。“不要说什么也不要急于决定什么,等这一切静静地过去吧”KATE在这一刻终于说出她的内心话劝慰着我。
我嘟囔着“我有三个孩子,不会做不可思异的事情”,我感到自己正背负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枷锁滑向绝路,事情已经不为我能控制,不敢想像KEN大发雷霆冲着我咆哮,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背叛,我已经嗅到风暴将要来临。
“有时我们做的和想法相反,因为我们背负太多的责任感”KATE将手中的烟拧灭在沙砾里。
5~2
周一下午我没有外景戏,片场里Robert(注:导演)正在和Samuel商谈着,与其是商谈不如说是大声地争吵,Robert要拆掉下一个场景重搭,Samuel不同意认为这样会增加资金。拍摄工作暂时停下来,我不想回到休息车上,导演助理将一间“Lightman集团办公室”(注:影棚)当作我的休息室。
我坐在办公桌后面,心思并也不在手里的剧本,想想也挺悲哀的,制片人要求拍摄进度,导演讲求画面的质量,我们做演员遇到不好的本子也一样要演,却可能为一个不是小小的理由,剧集就被电视台砍掉。这时,有人敲门,保安带着KEN进来,我失神地站在原地,我的爱人向我伸开双臂。
我在他的怀抱里不安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可不是突然袭击的”
我用手理着KEN两鬓灰白的头发,“我不记得你说要来的”。我问家里的情况,而此时的我满腹猜忌心乱如麻。我们接吻,他的嘴唇上有清凉的刮胡啫哩膏的味道。KEN说他是去费城顺道来看我。
“我会在这里呆上两个小时”KEN示意我可以继续工作,他饶有兴趣地取下墙壁上挂着的印第安面具。
你会告诉KEN么,我的脑海中闪过这句话。
我害怕,一度欺骗自己就当它不曾发生过,但是从长岛回华府的路上我彻底想明白了,隐瞒这一切是因为我太自私,一心只想保护自己,不说不做就是欺骗,欺骗自己的伴侣。
我不能欺骗他
因为他是那样的信任我
我不能欺骗他
必须告诉他所有的真相
我不能欺骗他
他有权选择是否和我共度余生
我不能欺骗他
必须承担一切后果
我不能欺骗他
我已经背叛婚殿上的誓言
我不能欺骗他
看着KEN的熟悉背影,我站起身来。
全景:JEN从办公桌后走出来
正面近景:撩发抬头
近景:右手擦鼻子
特写:嘴角30度上扬收紧
Maya动画特效:红色的血液从躯干迅速向跳动的心脏回流,大脑皮层下细胞粒频繁地分解再组合,每条神经线以300米/秒的速度向末梢发出指令
景头切换:JEN: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定格:JEN站立在画面的中间,背景墙上是整幅巨大的新闻脸
42% of adults think lying is sometimes justified
—《Lie To Me》
(注:选自《LTM》剧本:成年人中有42%的人认为说谎有时是合理的。)
Music brave soul by S.E.N.S
(音乐:勇敢的灵魂
演奏:日本S.E.N.S乐队)
6~1
“OK”Tim(注:著名摄影师Timothy White)冲我竖起大拇指,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光板和布景,我和在场每一位人员告别,然后与Tim并肩走出蓝耳工作室。
“看过样片了?”Tim将手中的相机递给他的助理。
“是很不错”
“我和Lauren(美国杂志《VOGUE》编辑)商量过,你基本定了”
“但我不能”
Tim皱着眉头“由我的工作组来做,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上下打量着我,“你看看你,你处在最佳状态,没有哪位女演员能和你媲美”。
“这话真让人兴奋,不过”我故意刁难他“你如果愿意亲自做我的裸模”。Tim身材健硕,出于艺术家的坚持,他不会同意在镜头前宽衣解带的。
"今晚有空么”?
“什么安排”和Tim多年私交,我不至于认为他是要约会我。
“有一个小型聚会,我想介绍S(好莱坞新锐导演)给你认识,他和Paramount Pictures(注:派拉蒙影业)有部新电影的计划。”
“你的提议真的很诱人,谢谢,不过我答应KEN今天工作结束就回LA”
Tim不无遗憾地长噢一声。
我正要走进化妆间准备换装,“Jennifer”他做了个手势,他指的是拍全裸,如果是别的还值得商榷,但超过底线我只有拒绝。
“如果你愿意身无片褛地站在我旁边,我也许会考虑一下”我微笑地关上化妆间的门。
电梯间的门开了,我走向地下停车场,突然有个人跳出来,“你是Jennifer Beals么?”她的语音发颤,激动得似乎马上扑上来。
我没回答迅速让开,她拿出相机紧跟“可以和你合个影么,我是你忠实的影迷”。
“谢谢抱歉,我正在赶时间”。不知从哪窜出四五个人,场面有点失控,他们挡在我的面前像面墙不断地要求,有人上来拉我的手,我厌恶极了,隐隐地不安起来。
这时,KEN拨开了这群人,上前揽着我的腰将我送到车内。
“那个男人是谁?”
“也许是她的丈夫”
“可能是保镖”
在一片闪光灯中我们的车飞快地离开了西海岸大厦。
6~2
这次拍摄杂志画报,电话里KEN说来接我,我本不愿意他来回奔波四个小时,但我又顾虑试图说服他,在KEN看来是否显得我别有用意。我发现已经不能象以前一样坦然地面对他,我变得爱猜忌,猜忌他说话的腔调或者他的一个眼神。这一切缘于我所犯的错误。
从长岛回华盛顿的第二天,在剧组我当面向他说了那个晚上,如实坦白了和Laurel发生了不必要的关系,希望得到他的原谅,我爱他我不想毁掉这个家,我要一个机会来补偿。这时,工作人员进来通知开工,KEN要我继续拍戏以后谈,可是他再也没有提,这反而令我心虚。
此时,我想和他谈谈,我想知道他的态度他是否原谅我了,但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KEN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右手腕上戴着一块刻有他的名字金表,Patek Philippe经典的手工款,那是第一年结婚日我送给的。他注意到我的脸色发白,安慰着“没事,他们只是想和偶像合影”。
“他们是群疯子”我嘟囔着。
“喜欢你被批为疯子,那我也算一份子啦”KEN笑着说,“你睡吧,一会儿我们就家了”。
LA的生活闲适而平和,每天除了送RO去幼稚园,我几乎足不出户,我花许多时间学习园艺照料我的花园。
一天午饭后,KEN和我商量,朋友邀他参加Dresdner(注:德国城市德累斯顿)车展。“我们先到Dresdner,然后北上Berlin(注:德国首都柏林)住两天。”
他从上个月就和德国的老朋友联系这次聚会,我决不能让他失望,特别是我深感内疚。我笑着点点头,好啊。
KEN体贴地说“你不用去车展很无聊的,易北河上到处是王宫古建筑,你可以四处逛逛。”
这句话撞开了我埋藏多年的一段记忆。有些事情以为忘记了,不经意想起它却清晰无比。
那年我十六岁。
-
我叫一只蘑菇 赞了这篇日记 2021-07-19 19:07:51
-
Janelflbetter 赞了这篇日记 2020-04-17 10:4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