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就是回不去的地方
三線の花
那是漆黑盘桓的山路,看不见任何光亮,但是当大山的气息渐渐逼近,我的心就越发宁静,这是赶往奶奶丧事的路上,这里是我的家乡,虽然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却感受到血液与山间水流一样韵律的涌动,这也许就是血脉的引力。
我能感受到奶奶瘦小的身体静静躺在远处。但是她的魂魄却在我仰头可见的某处望着我或者我们。
无需多言——该回来的时刻,与手头所谓忙碌的无法离开的理由;一生多少苦痛的过往,以及每个子女的品性;似乎幸福着的,或者以为绝望了的日子;总是难得相聚的老房子,红色白色漫天飘舞的纸花,可以有些许不同,又或者其实难逃自己造就的命运。没有一句话可以概括奶奶的一生,也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可以为任何一个人开脱。
日子就这么过着,奶奶就这么躺下。
丧事轰轰烈烈,及其壮观的排场过后,老房子里到处是争吵的声音,歇斯底里的,疯狂的,脆弱的,同情的,怜悯的,自甘堕落的,痛彻心扉的,自以为是的,自私的,善良的,多管闲事的,事不关己的,被冤枉的,据理力争的,各种碎片拥挤在小小的房间,虽然这里已经被收拾妥当,不再看得出有灵堂的痕迹。
绝望与绝处逢生——我努力让自己的耳中,脑中,心中都拥有沉静的混响,如果不是这样,我就无法在这嘈杂的碎片中辨别出内心真正该听见的声音。
所谓家,所谓家庭,所谓亲人与所谓子女,对这些词语的确切定义;有关生活,有关活着,有关人生与有关世界,对这些概念的真实明了。当我们无措的时刻,一本小册子真的可以念就了一切答案如同圣经一般么?
——如果昨天是挣扎了半辈子的蛮不讲理,那么今天的热泪盈眶就是沉淀的答案。
这样的相聚方式,也许是奶奶在造福,奶奶就这样毫不喧哗的走完了一生,而那些喧哗的声音,那些看似强大的歇斯底里照应的是我们极其脆弱的内心。
有什么比安静的声音更有力量呢?——肩并肩往家走去的那一刻,我突然内心一片温热,我想你们也一样,因为相似而矛盾,也因为相似而彼此理解,因为爱而愤怒,因为害怕而伪装:
铺满纸花延长的送葬路,一直飘到天空尽头的烟尘,我们也一起上路了,从那个精疲力竭的转身开始,当我们想变得更好的时候,其实不知不觉就已经在达到我们想去地方的路上了。
——不忘记最初,就不怕以后。
所谓回不去的故乡,那就是任何一刻凝神,之于我们心内的故乡,也许并且一直总让我们回到“更勇敢”的源头。
那是漆黑盘桓的山路,看不见任何光亮,但是当大山的气息渐渐逼近,我的心就越发宁静,这是赶往奶奶丧事的路上,这里是我的家乡,虽然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却感受到血液与山间水流一样韵律的涌动,这也许就是血脉的引力。
我能感受到奶奶瘦小的身体静静躺在远处。但是她的魂魄却在我仰头可见的某处望着我或者我们。
无需多言——该回来的时刻,与手头所谓忙碌的无法离开的理由;一生多少苦痛的过往,以及每个子女的品性;似乎幸福着的,或者以为绝望了的日子;总是难得相聚的老房子,红色白色漫天飘舞的纸花,可以有些许不同,又或者其实难逃自己造就的命运。没有一句话可以概括奶奶的一生,也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可以为任何一个人开脱。
日子就这么过着,奶奶就这么躺下。
丧事轰轰烈烈,及其壮观的排场过后,老房子里到处是争吵的声音,歇斯底里的,疯狂的,脆弱的,同情的,怜悯的,自甘堕落的,痛彻心扉的,自以为是的,自私的,善良的,多管闲事的,事不关己的,被冤枉的,据理力争的,各种碎片拥挤在小小的房间,虽然这里已经被收拾妥当,不再看得出有灵堂的痕迹。
绝望与绝处逢生——我努力让自己的耳中,脑中,心中都拥有沉静的混响,如果不是这样,我就无法在这嘈杂的碎片中辨别出内心真正该听见的声音。
所谓家,所谓家庭,所谓亲人与所谓子女,对这些词语的确切定义;有关生活,有关活着,有关人生与有关世界,对这些概念的真实明了。当我们无措的时刻,一本小册子真的可以念就了一切答案如同圣经一般么?
——如果昨天是挣扎了半辈子的蛮不讲理,那么今天的热泪盈眶就是沉淀的答案。
这样的相聚方式,也许是奶奶在造福,奶奶就这样毫不喧哗的走完了一生,而那些喧哗的声音,那些看似强大的歇斯底里照应的是我们极其脆弱的内心。
有什么比安静的声音更有力量呢?——肩并肩往家走去的那一刻,我突然内心一片温热,我想你们也一样,因为相似而矛盾,也因为相似而彼此理解,因为爱而愤怒,因为害怕而伪装:
铺满纸花延长的送葬路,一直飘到天空尽头的烟尘,我们也一起上路了,从那个精疲力竭的转身开始,当我们想变得更好的时候,其实不知不觉就已经在达到我们想去地方的路上了。
——不忘记最初,就不怕以后。
所谓回不去的故乡,那就是任何一刻凝神,之于我们心内的故乡,也许并且一直总让我们回到“更勇敢”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