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个
![]() |
因为卜连昌脸上的神情太奇特了,所以,我偶然地向他望了一眼之後,便停了下来,注视著他,心中在想著,这个人的心中,究竟有什么伤心的事,是以他才会有那样绝望的神情的?
卜连昌抬起头来望著我,好像我可以替他解决困难一样。我道∶「兄弟,如果你是偷渡来的━━」
「我认识的人,他们全不认识我了,倒是你,我本来完全不认识的,反肯帮我的忙!」我无法回答他的话,只好道∶「这世界本来就是很反常的,是不是?」
我们在乡下,初见面的那天,是阿保阿婶带你到我家来的,你穿著一件蓝底红花的衣服,用红头绳扎著发,见了我第一句话也不说,你可记得么?」
我抱著万一的希望,问那职员道∶「先生,吉祥号货轮在出发前,船员只拍了这一张全体照?」那职员可能以为我也是神经病了,他瞪著眼,不耐烦地道∶「又不是结婚照,还要拍多少叹?」
我仔细听著,他的叙述,是无懈可击的,从他的叙述中,可以绝对证明他是吉祥号轮中的一员,因为若不是一个身历其境的人,决不能将一件事,讲得如此详细,如此生动!
我大声呼喝道∶「我在问你,你听到没有?你是如何会操纵那电脑的?」卜连昌吓了一跳,他忙摇著手,道∶「卫先生,你别生气,这没有什么奇怪,我未来就会的,这种简单的操作,我本来就会的啊!」卜连昌哭丧著脸,道∶「我没有胡说,冲先生,我……我可以反问你一个问题么?」
他双唇发著抖,道∶「二加二,等於多少?」
我只觉得怒气往上冲,喝道∶「等於四,你这个不要脸的骗子!」他对於我的辱骂,显然感到极其伤心,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地苍白。
但是他还是问了下去,道∶「卫先生,你是在什么时候,懂得二加二,等於四的?」
我听不懂他讲些什么,我对於世界各地的语言,算得上很有研究,甚至连西藏康巴人的土语,我也曾下过一番功夫。
但是,我听不懂那个人在讲些什么,
那「团长」合上了文件夹,又盯住了我,道:「你说我们认错了人?」我苦笑了一下道:「我仍然认为你们认错了人,他不是申索夫上校。」我几乎已相信,眼前的卜连昌,就是那两个俄国人要找的申索夫上校了!
说。
我略想了一想,才道:「申索夫上校,可曾受过电脑控制的训练o」那「团长」笑了起来,道:「自然,他是全国最好的电脑工程师,我们太空飞行机构中的电脑设备,大多数是在他领导之下设计制造的。」我又不由自主,苦笑了起来,如果申索夫是一个第一流的电脑工程师的话,那麽,控制普通的商用电脑,在他而言,自然是二加二等於四一样简单的事了。
我的脑中,也十分混乱,但是我还是勉力在混乱之中,理出了一个头绪来,我道∶「要决定一个人是什么人,不是看他的身体,要紧的是他脑中的记忆,现在我们有理由相信,申索夫上校的脑中,已完全不存在他自己的记忆,而换上了他人的记忆,也就是说,他是另一个人,你们带他回去,又有什么用?」那「团长」冷笑了起来,道∶「你想想看,如果我们以所说的,照样报告上去,会有什么结果?
决定一个人是什么人,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看他的外形,查他的指纹,而另一种是根据他脑中储存的记忆,也就是他的思想。
申索夫在广告见报後的当天下午,神色憔悴地来见我,我将那些解释,又和他讲了一遍,他听了之後,道…「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现在是卜连昌了!」我拍著他的肩头。劝他好好在我的公司中工作,俄国人果然也未曾来麻烦他。
事情到这结束了,总算是喜剧收场,不是么?
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