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相与还

这是几年前还在Rzeszow实习的时候随手拍的照片。
晴天的傍晚最治愈，多云更佳。太阳光透过云层铺下来，是温柔好看的层次感。秋天黄昏的树，还有成群的飞鸟。
说是飞鸟，其实就是乌鸦。波兰有很多乌鸦，简直到处都是，友人笑说波国是个拍吸血鬼片的好地方，几乎无需布景。它们白天沉寂不动，一到傍晚就呼啦啦开始成群结队地飞，远看像是满天黑芝麻。静立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倒还颇似新长出的叶子。叶子从不消停，待不了片刻就又飞离。
克拉科夫的乌鸦最多，这个经历了二战的老城建筑外墙烟熏火燎，墙体上还有子弹洞，当地政府特意不予修复，以作纪念。去了好几次，回回阴天，我从未见过晴天的克拉科夫。乌鸦到处都是，任何有树的地方，长椅也满是鸟粪，除非去咖啡馆，否则室外简直无处落座。更过分有一次在街上走着，飞来横祸，一坨鸟粪落在手臂上。幸亏是夏天，身着短袖，要是冬天……要是不在手臂上而是在头顶……画面太美不敢想。
回来继续说照片。
这几棵树，其实长在市中心的主干道旁，并不是在公园或者田地里。Rzeszow是波兰南部的小城市，民居疏落，平均楼层不高，市中心更是恨不得统统只盖两三层就罢。所以只要稍稍找角度，或者相机放低，拍出来就是无人的效果。
但真相是，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树下车水马龙，人们归心似箭。而我漫不经心游荡在异国的土地上，脑子里冒出一句：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