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一秒钟

好在过去的一切都已过去，好在这个生命，已经遗忘，“你也还是你，我也还是我”。 梦中找你却是不同记忆的拼贴，你住在有一扇大铁门的地方，有天高地广的土坡，我骑着那辆自行车，却发现前轮轮胎扁了。急着上路，急着见到你，不见却是不可以。才发现自己原来如此不希望你快乐地和现在的那个她度过余生，无法做到，可是又不懂该怎么去做，只会自己回到梦醒的哀伤里面，仍然活在泪水与悲伤里，这毫无生机的冬天里。 北京下雪了，你冷了没，开不开心，吃饭可好？天冷路滑，你生活在那里，要小心。 今天听到蒋勋讲红楼梦，提到苏东坡：不思量，自难忘。谁又不是如此，无数次呆坐，在马路边，在医院候诊长椅，深深地埋下头，想到一转头就看到你站在那里看着我，想着想着就又流泪下来，话语之间，又勾起不少泪珠。无能为力，而时间已经过得飞快，生命于你，已有另一番风景，两相无缺，你自然是再难回头的。而于我，久了不免怨恨，怨恨过后，心，又再次为你担忧，挂怀，揪扯不住。人生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定格，回放，日常。 　 我一无所知，北方的雪，有几片落在了你的头发上，衣服上，有几片落在了你的屋檐上，窗台上，北方的雪，是否温柔地看着你，匆匆走过一个路口…… 那屈指可数的电话，你接到的时候，一定以为我是无聊想起你来。不是的，每每压下去这个念头，却总是想知道，你那里，怎么样了？却不能放任自己去打扰你，去毫无理由地出现在你的耳边，脑海里。更多的是一次次的决心：再也不见，再也不提，就再问候你一遍好不好？听到你的声音，想到你的状态，你似乎仍然很乐观向上，我心想，这是你。 而今，数年已经过去，我于心态上也有了一些转变，不再胆小，确认了自己生命中可以主导的一部分。但是一种长久的悲哀，遗留在心上，却已无可主导之事。还有吗？想想如何度过这后面几十年，生活，画画，洗衣做饭，晒太阳，晒月亮，不知会否这样“平静”又“稳定”。无论，怎样的撕心裂肺，是不是，都等不来你的出现，等不来，怎么办。你已变了样子。我们的生活，也不会像以前想象中未来的样子了吧，怎么好。有时想，等着等着，你就结婚了吧。我所痛恨的我自己，不争气的自己。 冬雪冬雪，你们是我想象中的幸福，快乐。冬天很冷，我也会做好些饭菜，味道还好，可以让你温暖过冬，吃圆了肚子，再暖和地躺下休息吧。你画的那个小人，他在哪里呢，哎，泪水又泛滥。 生命的无常，我不害怕，只是人心应该是恒常不变的吧？起码发生的当下，是切实存在的，而后瓦解，瓦解，也并不代表消失，就算所有人忘记了前因后果，那也是一个世界，是不是，是不是这样的呢？我所期许的，无非是一颗心，出现在，你我的身体里，再度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