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旧作（二）《冰糖不甜》

   偷吃冰糖，这确乎是遥远的记忆了。
                                                           冰糖不甜
  小时候，和弟弟最喜欢的糖就是冰糖。常常是过年的时候，走亲访友后的回礼——一包冰糖，一瓶酒。总是在一包冰糖被送到下一家之前和弟弟商量着一颗一颗偷来吃。因为怕被大人发现，就只在冰糖袋子上抠一个小洞，每次抠出两颗冰糖，和弟弟一人一颗。小小的晶莹透亮的冰糖总会舍不得吃，夹在指间在阳光下细细地望它发出的白光。直到冰糖开始在温热的手心中融化，拔出细亮的糖丝才把它放在嘴里。那时候，冰糖就像是融合了世界上所有的甜蜜与幸福，慢慢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将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浸润成甜甜的味道。
  一颗，两颗，三颗。。。。。。终于冰糖袋子的洞开得越来越大，奶奶发现了。把我们叫到跟前嗔怪我们说：“糖吃那么多，以后牙都会给虫吃光的哟！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 每次，听了奶奶的话我都会跑到镜子前，掰开嘴巴，看牙齿上是不是住了小虫，既紧张又害怕。
  可是小虫终究没有把我的牙齿当做小窝。但我的牙齿却一年一年的换新，个儿也越来越高。终于开始为小时候偷吃冰糖的事情发笑，终于再也没有勇气单纯地拿一颗冰糖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如今，我像所有同龄人一样，喝着苦涩的咖啡。当世上所有的苦融进咖啡中时，我觉得咖啡应该可以变甜，然而，如今的冰糖似乎也少了甜味，一颗两颗三颗，终究，晶莹的冰糖没进黑乎乎的咖啡中，没了晶莹，没了幸福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