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库里南（一）
18年前，F市的一件杀人案，至今未破。
现场留下的唯一证物，是一条普通的及其普通的女式项链。
18年后，案发后的第一目击者，被害者的女儿叶子，重新回到了F市。
而案件的真相，随着叶子的回归，慢慢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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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是我回到F市的第三个星期。比想象地要快一些，我又回到了18年前成长的地方。
教科楼还是原来的样子，爬墙虎依旧半死不活的样子，还真是顽强的生物。只是门口经常不让我们进去玩闹的王阿姨，早已不知去向。
整理了一下衣裙，我又走进了这教科楼的大门。走廊、窗户，甚至是里面上课学生的喧闹声，都是记忆里的样子。
“你好，叶小姐。”
我点点头。
“您好。”
经过她的自我接受，她是教务处的李老师，调来F大工作15年，并没有经历过18年前的那场事故。
她和善地看着我，眼神中还有一丝同情。
我皱了皱眉头。
我一直不愿意来F大的原因，出事之后的整整七年，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眼光，还有这种所谓的假装关切。
“我带你去找林教授。”看着我的表情，她有点尴尬地说。
这里曾发生一件震惊F市的新闻。18年前的12月24日凌晨，有人用刀刺杀了当天在实验室睡觉的C教授。
C教授是当时在F大最年轻有为的教授，36岁就拿到博士学位，也未曾与人结仇。
事发后的一早，C教授的女儿Z发现了他的尸体。留在现场唯一不属于C教授的物品，是一条极其普通的女式项链，市面上最多最大众的款式，上面也没有任何人的指纹。警察问遍了C教授的关联者，依旧找不到和这条项链相关的任何线索。
这是一件18年间悬而未决的命案。没错，这个命案的主人公，就是我的父亲，C教授。这个案件的第一发现者，受害者的女儿Z，就是我。
“叶子啊，好久不见。我联系你这么多次，这么多年，你都不来看看我。你看你林叔叔，转眼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我扭头望向窗外的梧桐树，也隐约间好像听到有夏蝉的声音。房间的空调开得很大，我下意识抱了抱手臂，应该带一件外套的。
“叶子越来越漂亮了啊，你看林叔叔这一头白发……如果你爸爸还在世，大概跟你林叔叔差不多吧。”我有点恍惚地回头看他，听着这个把自己叫成林叔叔的人，颇为感慨地说着。
十八年未见，也许是当时太小了记忆出了错，又或许是时光催人老，我早就看不出这个林叔叔曾经的模样。
林教授，林景浩，F大鼎鼎大名的教授。是18年前和爸爸同一时间进F大的年轻学者。记得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上小学也比别人晚些，有时候爸爸妈妈都没空，我是经常被这位林叔叔带着。他有时候需要上课，我就坐在宽敞的大教室最后一排。我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只记得我会看着他在黑板上指指画画，会用手指勾勒着透过阳光投映在课桌上的梧桐树影。
他的课上，总是有很多女学生。课间的时候，也总是有很多女学生来到最后一排，我的旁边，叶子，叶子，叫着我，带着莫名讨好的微笑。他有时候会走过来，在那堆女学生里面抱起我，对他们说道，你们看，我们叶子，好看吧。
其实好看的不是我，女学生自然也不是来看我的。记忆里的林景浩，激发了那个隐藏在还没上小学的我的少女心，我喜欢盯着他的眼睛，还有眉毛。他有很深的轮廓，高挺的鼻子，像外国人一样。
“林景浩最好看。”我曾经红着脸，笑着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再看现在的他，大肚便便，白发苍苍。我突然闷声笑了一下，我曾经说过的林景浩最好看，此刻就像一个笑话。如果我的爸爸在世，希望他不会是这个模样吧。
听到笑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打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烟味瞬间在房间内蔓延开来。
“不介意吧？”
我点点头，看着他拿烟的中指上，那颗痣，这倒是还跟原来一样。
18年前的那一天晚上，就像所有电视里会发生事故的夜晚一样，暴雨、闪电和雷声交加。
“我要杀了你！”我听到妈妈声嘶力竭地喊着。然后是“嘭”，巨大的关门声。这是一场经常上演的剧目，爸爸又去办公室了。关着房门，我记得我躲在被子里一直颤抖着，即使经历过这么多次，我依旧害怕。
“嘭”，又是一声。然后是彻底的安静。妈妈也出门了。
我听着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响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甚至也不敢动。我不怕爸爸和妈妈吵架，不怕他们夺门而出，我怕这种安静，安静得仿佛刚才的争吵都不存在一样。
——咯吱
地板上投出一缕光线。吐了一口气，我莫名安心下来。
“叶子不怕，我陪着你。”哥哥进门坐到我的床上来，轻轻地抱着我，拍着我的背，呢喃着，“叶子不怕，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爸爸妈妈都会离开，但哥哥不会。
所有人都会伤害我，但哥哥不会。
“你哥哥……”林景浩刚开口。
我抬头，“我没有见过他。”
“我没有见过他，上大学之后，我都没见过他了。”带着我所有的梳理和客气。
“你呀，从小就这样，不碰到不愿意讲的事情，就这么个态度。”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也不再看我，背对我站着。
“那你妈妈呢，愿意讲吗？”
我抬手看了看表，站起来，“林教授，一会儿我还有事情，改天再来拜访您吧。”林景浩回头看了我一眼，停顿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分针转到了35分的地方。
我无暇顾及他的欲言又止，起身朝他鞠了一躬。
我没有说谎，我梳妆打扮，我穿起裙子，拆下马尾辫，画上眼线，涂上口红，都只是因为，我要去见我哥哥了。距离上一次他去看正在上学的我，已经一年多了吧。
走出教研室，拐向右边的那片空地。原来还是两个篮球场，爸爸带着我着在这里玩过，举着我让我把篮球往篮筐里投。现在篮球场早就没了篮筐，已经改造成了停车场。我拿出钥匙，走向一辆白色的帕杰罗。这是林赫的车，我现在的男朋友的车。在回到F市的第一个星期内，我就搬到了林赫的家里。他是我大学时代，隔壁学校的学长，大我两年，也是在F市长大。
在大学谈恋爱的那会儿，他牵着我的手歪着头笑着看我，“姑娘，你说我们十几年都在同一个地方，为什么没能早点遇到你。”
F市那么大，一千万的人口，我能在这里遇到你，是我的运气。我记得我是这么回答他的。
是的，非常幸运。我们在一起近十年，聚少离多，但他总是对我太好，包括等着我在F市读完研究生，包括我毕业之后任性地留在B市工作的三年，包括回F市的住所，包括这一辆帕杰罗。
有时候，这种不知缘由的好，真的让我不知所措，真的让我无以回报。
我想，我会嫁给他的，这大概是我能唯一回报给林赫的东西吧。也许会再跟他生两个孩子，也许一辈子都这么过去了吧。
到了下班的时间点，开出学校后，路上有些塞车。看着时间应该是赶不上约定的时间了。
——哥，你到了吗？我有事，晚点到。
——好，我等你，要先点菜吗，你想吃什么？^O^
——还不知道有多久，等我来吧。
好像从小到大，都是哥哥在等着我。从不主动问我缘由，只是等着我，陪着我，从每一个爸爸妈妈吵架的夜晚，到我一个人背着包离开F市上大学的晚上。
从18年前爸爸出事后的那一个早上，到18年后我们时隔十年终于都回到F市的这一次相见。
12月23日，18年前的那个晚上。
“叶子不怕”哥哥如往常一样一直拍着我的背，很久很久。但那一次我却没有入睡。我一直在等，等今晚的爸爸会回家。
因为晚饭的时候，爸爸说，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叶子生日了，要给叶子准备一个大礼物。他说叶子长大了，马上小学毕业就是初中生了。
但即使是12月23日的晚上，也未能幸免，他们又吵架了，并没有因为再过几个小时就是他们女儿的生日而改变。
时钟转向了12点，爸爸还是没有回家。
12月24日了，是我的生日了。
当时钟转向7点的时候，我踏进爸爸在教研楼的实验室。窗户是开着的，一夜的雷雨换来了一清早的大好阳光。窗台下有一地的血，还泛着光，有些刺眼。还有血泊中的爸爸。他脸色发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前一道大伤口，伤口周边的一些血早已干掉呈现暗红色。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我记得我差点就吐出来了。
“爸爸”我再次尝试叫他。没有反应。我上前摸了摸爸爸的皮肤，是冰的。
转身拿起爸爸实验室的桌上的电话，110，用爸爸曾教我的方式。
“喂，我爸爸死了。”
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吧，我第一次拨打110，是用来向世人宣告他的死亡。
所有一切美好的或不太美好的少年时光，都戛然停在了这一年12月24日的早上。
以后每年的这一天，不再是我的生日。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是爸爸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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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PONY
大龄硕士单身狗。同名微博@樱井PONY。
喜欢悬疑侦探小说和影视作品，所以第一次尝试写，大部分已经完成，微博豆瓣同步每周更三四次吧。
最后，樱井翔是人生楷模。
“人生是一方通行。
どうか。
ただ前だけを。
無理しないように。”
以上。
现场留下的唯一证物，是一条普通的及其普通的女式项链。
18年后，案发后的第一目击者，被害者的女儿叶子，重新回到了F市。
而案件的真相，随着叶子的回归，慢慢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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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是我回到F市的第三个星期。比想象地要快一些，我又回到了18年前成长的地方。
教科楼还是原来的样子，爬墙虎依旧半死不活的样子，还真是顽强的生物。只是门口经常不让我们进去玩闹的王阿姨，早已不知去向。
整理了一下衣裙，我又走进了这教科楼的大门。走廊、窗户，甚至是里面上课学生的喧闹声，都是记忆里的样子。
“你好，叶小姐。”
我点点头。
“您好。”
经过她的自我接受，她是教务处的李老师，调来F大工作15年，并没有经历过18年前的那场事故。
她和善地看着我，眼神中还有一丝同情。
我皱了皱眉头。
我一直不愿意来F大的原因，出事之后的整整七年，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眼光，还有这种所谓的假装关切。
“我带你去找林教授。”看着我的表情，她有点尴尬地说。
这里曾发生一件震惊F市的新闻。18年前的12月24日凌晨，有人用刀刺杀了当天在实验室睡觉的C教授。
C教授是当时在F大最年轻有为的教授，36岁就拿到博士学位，也未曾与人结仇。
事发后的一早，C教授的女儿Z发现了他的尸体。留在现场唯一不属于C教授的物品，是一条极其普通的女式项链，市面上最多最大众的款式，上面也没有任何人的指纹。警察问遍了C教授的关联者，依旧找不到和这条项链相关的任何线索。
这是一件18年间悬而未决的命案。没错，这个命案的主人公，就是我的父亲，C教授。这个案件的第一发现者，受害者的女儿Z，就是我。
“叶子啊，好久不见。我联系你这么多次，这么多年，你都不来看看我。你看你林叔叔，转眼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我扭头望向窗外的梧桐树，也隐约间好像听到有夏蝉的声音。房间的空调开得很大，我下意识抱了抱手臂，应该带一件外套的。
“叶子越来越漂亮了啊，你看林叔叔这一头白发……如果你爸爸还在世，大概跟你林叔叔差不多吧。”我有点恍惚地回头看他，听着这个把自己叫成林叔叔的人，颇为感慨地说着。
十八年未见，也许是当时太小了记忆出了错，又或许是时光催人老，我早就看不出这个林叔叔曾经的模样。
林教授，林景浩，F大鼎鼎大名的教授。是18年前和爸爸同一时间进F大的年轻学者。记得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上小学也比别人晚些，有时候爸爸妈妈都没空，我是经常被这位林叔叔带着。他有时候需要上课，我就坐在宽敞的大教室最后一排。我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只记得我会看着他在黑板上指指画画，会用手指勾勒着透过阳光投映在课桌上的梧桐树影。
他的课上，总是有很多女学生。课间的时候，也总是有很多女学生来到最后一排，我的旁边，叶子，叶子，叫着我，带着莫名讨好的微笑。他有时候会走过来，在那堆女学生里面抱起我，对他们说道，你们看，我们叶子，好看吧。
其实好看的不是我，女学生自然也不是来看我的。记忆里的林景浩，激发了那个隐藏在还没上小学的我的少女心，我喜欢盯着他的眼睛，还有眉毛。他有很深的轮廓，高挺的鼻子，像外国人一样。
“林景浩最好看。”我曾经红着脸，笑着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再看现在的他，大肚便便，白发苍苍。我突然闷声笑了一下，我曾经说过的林景浩最好看，此刻就像一个笑话。如果我的爸爸在世，希望他不会是这个模样吧。
听到笑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打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烟味瞬间在房间内蔓延开来。
“不介意吧？”
我点点头，看着他拿烟的中指上，那颗痣，这倒是还跟原来一样。
18年前的那一天晚上，就像所有电视里会发生事故的夜晚一样，暴雨、闪电和雷声交加。
“我要杀了你！”我听到妈妈声嘶力竭地喊着。然后是“嘭”，巨大的关门声。这是一场经常上演的剧目，爸爸又去办公室了。关着房门，我记得我躲在被子里一直颤抖着，即使经历过这么多次，我依旧害怕。
“嘭”，又是一声。然后是彻底的安静。妈妈也出门了。
我听着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响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甚至也不敢动。我不怕爸爸和妈妈吵架，不怕他们夺门而出，我怕这种安静，安静得仿佛刚才的争吵都不存在一样。
——咯吱
地板上投出一缕光线。吐了一口气，我莫名安心下来。
“叶子不怕，我陪着你。”哥哥进门坐到我的床上来，轻轻地抱着我，拍着我的背，呢喃着，“叶子不怕，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爸爸妈妈都会离开，但哥哥不会。
所有人都会伤害我，但哥哥不会。
“你哥哥……”林景浩刚开口。
我抬头，“我没有见过他。”
“我没有见过他，上大学之后，我都没见过他了。”带着我所有的梳理和客气。
“你呀，从小就这样，不碰到不愿意讲的事情，就这么个态度。”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也不再看我，背对我站着。
“那你妈妈呢，愿意讲吗？”
我抬手看了看表，站起来，“林教授，一会儿我还有事情，改天再来拜访您吧。”林景浩回头看了我一眼，停顿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分针转到了35分的地方。
我无暇顾及他的欲言又止，起身朝他鞠了一躬。
我没有说谎，我梳妆打扮，我穿起裙子，拆下马尾辫，画上眼线，涂上口红，都只是因为，我要去见我哥哥了。距离上一次他去看正在上学的我，已经一年多了吧。
走出教研室，拐向右边的那片空地。原来还是两个篮球场，爸爸带着我着在这里玩过，举着我让我把篮球往篮筐里投。现在篮球场早就没了篮筐，已经改造成了停车场。我拿出钥匙，走向一辆白色的帕杰罗。这是林赫的车，我现在的男朋友的车。在回到F市的第一个星期内，我就搬到了林赫的家里。他是我大学时代，隔壁学校的学长，大我两年，也是在F市长大。
在大学谈恋爱的那会儿，他牵着我的手歪着头笑着看我，“姑娘，你说我们十几年都在同一个地方，为什么没能早点遇到你。”
F市那么大，一千万的人口，我能在这里遇到你，是我的运气。我记得我是这么回答他的。
是的，非常幸运。我们在一起近十年，聚少离多，但他总是对我太好，包括等着我在F市读完研究生，包括我毕业之后任性地留在B市工作的三年，包括回F市的住所，包括这一辆帕杰罗。
有时候，这种不知缘由的好，真的让我不知所措，真的让我无以回报。
我想，我会嫁给他的，这大概是我能唯一回报给林赫的东西吧。也许会再跟他生两个孩子，也许一辈子都这么过去了吧。
到了下班的时间点，开出学校后，路上有些塞车。看着时间应该是赶不上约定的时间了。
——哥，你到了吗？我有事，晚点到。
——好，我等你，要先点菜吗，你想吃什么？^O^
——还不知道有多久，等我来吧。
好像从小到大，都是哥哥在等着我。从不主动问我缘由，只是等着我，陪着我，从每一个爸爸妈妈吵架的夜晚，到我一个人背着包离开F市上大学的晚上。
从18年前爸爸出事后的那一个早上，到18年后我们时隔十年终于都回到F市的这一次相见。
12月23日，18年前的那个晚上。
“叶子不怕”哥哥如往常一样一直拍着我的背，很久很久。但那一次我却没有入睡。我一直在等，等今晚的爸爸会回家。
因为晚饭的时候，爸爸说，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叶子生日了，要给叶子准备一个大礼物。他说叶子长大了，马上小学毕业就是初中生了。
但即使是12月23日的晚上，也未能幸免，他们又吵架了，并没有因为再过几个小时就是他们女儿的生日而改变。
时钟转向了12点，爸爸还是没有回家。
12月24日了，是我的生日了。
当时钟转向7点的时候，我踏进爸爸在教研楼的实验室。窗户是开着的，一夜的雷雨换来了一清早的大好阳光。窗台下有一地的血，还泛着光，有些刺眼。还有血泊中的爸爸。他脸色发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前一道大伤口，伤口周边的一些血早已干掉呈现暗红色。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我记得我差点就吐出来了。
“爸爸”我再次尝试叫他。没有反应。我上前摸了摸爸爸的皮肤，是冰的。
转身拿起爸爸实验室的桌上的电话，110，用爸爸曾教我的方式。
“喂，我爸爸死了。”
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吧，我第一次拨打110，是用来向世人宣告他的死亡。
所有一切美好的或不太美好的少年时光，都戛然停在了这一年12月24日的早上。
以后每年的这一天，不再是我的生日。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是爸爸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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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PONY
大龄硕士单身狗。同名微博@樱井PONY。
喜欢悬疑侦探小说和影视作品，所以第一次尝试写，大部分已经完成，微博豆瓣同步每周更三四次吧。
最后，樱井翔是人生楷模。
“人生是一方通行。
どうか。
ただ前だけを。
無理しないよう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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