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剑归鞘,尸骨浪埋涛——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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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在逃亡的第十九天,逆着风,我一直逃到了征服者的海边,望着夕阳下遥无边际的金色大海,不由生出葬身于此也不负一生的想法。只是转眼间,一位突袭至此的刺杀让我放下这种毫无意义感慨,我知道这不过是第115位我剑下的亡魂罢了。这一路逆风逃亡,风越大我越强,御风剑术斩钢闪卷起海边的细沙,也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我不可留手,因为我是你眼中的叛徒,你有一定要杀我的理由。你是我眼中的勇者,明知不敌却孤注一掷。杀了你,或者说你们,就少一些人再压重注。你们为的是荣誉,金钱,还是信仰?但我只为一个真相。
杀人剑归鞘,尸骨浪埋涛。
我继续逃,也继续找,没有线索也没有目标,索性站在风中,逆风挥剑墙。
吾虽浪迹天涯, 却未迷失本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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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吾之初心,永世不忘
我叫亚索,曾经不过是艾欧尼亚一名剑术道场的学徒。我的师傅里托大师是一位声名远扬的剑客,他受邀担任过几乎所有城邦的剑术教练,他的剑据说会呼吸吐纳。师傅说,当初在道场的门口捡到我和我哥哥,我的身边是一支尺八,而我哥哥身边却是一把利剑—他们叫它疾风。因此他只教我如何吹奏尺八,却交给哥哥他那傲人的剑术。我知道师傅那不过是对我那从未蒙面的父母选择的一种尊重罢了。可是我却不愿意,凭什么他们抛弃了我,还要决定我的人生!尽管师傅不愿意教我,但我一直在偷学。我总是找哥哥对决,但每一次我的剑最终都会被那柄疾风无情的斩断。
我从未胜过,内心有万般不甘,是时候做出改变了,我背上行囊向师傅辞别,说:“不可久留于一处。”师傅没有半点儿惊讶或是不舍,他仅是平静的对我说:“荣耀存于心,而非流于形。你把尺八带上,为师再教你最后一曲。霎时耳边便传来了师傅悠扬甚至乎涤荡心灵的的曲声,甚至连我动乱的心都要归于平静。我粗暴的打断了师父,“够了!”。熟悉的大门缓缓合上,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十五年前师傅收留我的那个狂风不止的晚上。
我有踏前斩,从此不回头。
二、且随疾风前行,身后一许流星
离开了道场的我开始四处挑战,慢慢地我发现了我惊人的剑道天赋,任何剑术在我面前都有破绽。一个又一个的剑道大师败于我的剑下,甚至渐渐的我有了一个”剑豪”的称谓,但是我却不曾高兴。我知道不是我强,而是他们太弱,我还是打不过那个我师傅亲手调教的剑道天才。所以我仍然在寻找,终于有一天,我找到了均衡教派的所在,这是一个古老的组织,他们将其一生奉献给维护世界平衡。当然这一神圣使命得由强大的人来完成,我想或许我打败他们就可以了。于是我砸了他们的大门,然后冲出了一堆的忍者,一场大战,人群中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我败了。
从黑暗中醒来,浑身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不过好像都被绷带包扎好了,是谁呢?我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只见离我不远处,有个大桌子,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正弯腰整理着什么,似乎察觉我醒了,她回过头来,忍者面罩下那双眼睛锐利非凡,“你醒了,告诉我这个是什么”,她扬了扬手中握着的尺八。
原来这个教派有三大暗影战士,来执行维持世界均衡的神圣使命。她叫阿卡丽,自幼和母亲习武,十四岁便加入了均衡教派,继承了母亲“暗影之拳”的名号,那时她便能空手斩断铁链。那个用闪电将我击晕的是“狂暴之心”凯南。还有一个是这教派长老的儿子“暮光之眼”慎,听说为了平衡的目的,他已摒弃一切的情感。教派长老们看到了我所展现的实力决定将我留下,我要变强。
我不喜欢说话,他们说凯南掌握了雷电奥义,慎领悟了影子奥义,所以他们很强。于是我开始了苦修,整天练剑,只是自从阿卡丽得知那个东西叫尺八后,偶尔她来的时候,我便吹一会儿,然后她也会陪着我吹一下午的风,我没说话,但是很喜欢这种感觉。每逢吹奏时,慎也在一旁倾听,慎喜欢阿卡丽,我知道。
有一天,不知怎么的,我吹了当初师傅给我送行的那支曲子,她和慎都问我这支曲子叫什么,我记得好像是鹿的远音,他们又问我以前是不是还有师傅,我说是里托大师。她白了我一眼:“傻子,这明明是御风剑诀啊。”那之后忽然风雨交加,他们也都躲进了房间里,我坐在楼顶,哗哗啦啦的雨从我身上流到瓦片上。一阵风吹来,雨点打到我脸上,有点疼,就想着风往身前吹,雨点突然就改变了方向,再没一点落到脸上,师傅终于教了我一门剑术,但我不高兴。
从那天后,我名号前多了两个字—”疾风剑豪”
三、 正义,好个冠冕堂皇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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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战火烧到了艾欧尼亚,教派给了我一个任务,去保护身在首都的联盟议会长者,虽然我不喜欢这样的任务,我想去前线参加战斗,但是我没说话。
那天的天气有点阴沉,诺克萨斯的骑兵偷袭了首都。我坐在长者隔壁的房间,听着窗外不断响起号角,内心泛起许多不安。这些骑兵很将还未来得及编制的守城防军一一击溃。他们冲破城门,四处屠杀,城内一片混乱。我时时刻刻注意着隔壁的长者,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等王宫禁卫军集结好,诺克萨斯的骑兵却不准备与之一战,反而准备逃走,诺克萨斯的士兵就没有一点血性吗?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自己: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轻易的离开。既然他们都逃了,长者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不多想我便拿起剑就追了过去,加入到禁卫军的行列,一起去追击逃窜诺克萨斯骑兵。这一路,我的斩钢闪杀了不计其数的敌人,用风之屏障为艾欧尼亚的将士挡下了无数致命的箭矢。我本以为我的剑改变了战局,师傅亦会以我为荣。但是我回来了,长者却被杀了,因为我的擅离职守。我去自首了,我有负罪感,我准备用我这一生来补偿我的失职之罪。
两天后,晴天且风很温和,我被带上法庭。我被控告玩忽职守,还被控告谋杀,法官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于我。且我追击敌军之前,作案时间够充裕。这就是个阴谋,我无法辩驳。但我知道我不作为的话,真正的凶手就会逍遥法外。当天的风突然变的很大,强到法庭的门都被吹开了,一柄剑从风中吹了过来,落到了我身前,我拔剑而战,逃走了。
我从首都逃了出来,我知道我已无法回头,整个艾欧尼亚都与我为敌了。前线战事愈演愈烈,追捕我的人实力都没能将我捉回去,被迫作战的我还是背负了一身的伤,还有一身的骂名。我已无处可去了,走在小镇上,要不是脸上被砍伤而绑上了纱布,随处可见的通缉令让我无所遁形,但是还是有有心人看了出来。我开始一个一个地方的逃亡,为了活下来,一步一步往逆风的方向走去,同时我也在找寻着真凶的蛛丝马迹,至始至终。
与第一个杀手相遇是在沙漠,他是一个忍者,土遁于沙中,第一招就要了我半条命,但是他还是输了,我没杀他,只是将他击伤,他遁走。但是等我准备包扎被他刺伤的伤口时,他的毒镖再一次袭来,我明白了这不再是我与哥哥的比试,也不再是江湖里的意气之争,而是一场角斗场的死战,最终他死了。望着远处的落日,身心早已不堪重负的我昏了过去。
四、仁义道德,也是一种奢侈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睁眼时,慎坐在我身边,似乎在修炼。我躺在沙中,看着这个不喜欢的家伙,我知道他相信我,但是不重要,他会相信的人太多了,他总以为这世界是多美好,人心多完美,是他太赤子还是世界太成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必须变得成熟才能活下去,如果成熟太好听了,那就叫冷血吧。我支撑着爬起来,不去叫他。如果现在开始喜欢你太迟了,那就一直不喜欢吧,谁叫你看阿卡丽的眼神和我一样。
我转身想离开,却发现迈不动脚步,为什么让我在这种情形下碰见你,你会相信我吗,阿卡丽?阿卡丽看着我的伤口,冷酷如她竟然也会掉眼泪,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走近一步,她却抱住了我,“回头吧,我和慎会向教派求情的。”我知道答案了,我轻轻推开她,第一次发现阿卡丽是这么陌生。“我不会回头的,阿卡丽”。这是我和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应该也是最后一句了。我明白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她是画上不小心洒上的水滴,我是画里沙漠的仙人掌,多渴望也走不进心里。转身离开,我拿出尺八吹奏了那曲鹿的远音,沙风烈烈,声音不再辽阔悠扬,只剩离殇。
再次离开,举步维艰,不会有比刚才更难走的路了。那天我的运气真的不算好,一连碰到了7次杀手,有独自来的也有多人的团伙,只是沙漠里又多了几十具尸体,我走出了沙漠,空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后来我遇见了一生的宿敌,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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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之争是江湖上永远不会停息的话题,可是我实在没有这场争斗的力气了。瑞文拿出一把大刀,而不是赖以成名的断剑,直接朝我砍来,刀并不快,可是当你看见的时候,它就像月光一样,已经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接过三招,再无力支撑,她将我长剑被打落在地,“我不过是个听命于人的战士,不会等你休息好再与你切磋,这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我点头,本就是要死之人,难得解脱。若只是这样,也不会有一生之敌可言,仅仅是第五十四个杀手罢了。
当瑞文将疾风斩甩向我时,阿卡丽突然从我身后飞出,她的隐身奥义第一次无法保护她自己,她挡在我身前,原本砍向我的一刀却向阿卡丽砍去,刀气缓慢的划过她的秀颈,我的风之屏障却还没来得及放。瑞文转身离去,“我的刀一次只杀一人。”
我抱住阿卡丽的“尸体”,阿卡丽却满眼泪水,竟挣脱开我的怀抱,独自往沙漠里跑去。慈悲度魂落,慎的影之奥义。慎死了,他用自己的生命代替阿卡丽,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要连累我身边的人。这个傻子,为什么要管我,你就这么死了?我一直不喜欢你,因为阿卡丽来找我的时候往往要听的都是你喜欢的曲子。多想回到那时候啊,哪怕我还是不喜欢你。
或许只有离开才能不伤害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
我必须杀死瑞文为慎报仇,我也必须查出刺杀长者的真凶
我知道,这一次再也回不了头。
五、树叶的一生,只是为了归根么?
在出逃的第十五天,第100个杀手找上我,当他的剑出手的时候,我突然不想抵抗,突然对这个世界绝望,因为那把剑的名字叫疾风。它的主人是我的哥哥—永恩。他掀下斗篷,说:“师傅死了。”比绝望更绝望的是什么,就是这个世界残忍到没给人一丝希望,我仿佛困在无尽的深渊里,无比煎熬。他继续说,“师傅临终前叫我带一句话给你,他不怪你。”“不怪我!?师傅,连你也不相信我?”我再也压抑不住因为逃亡,因为杀戮而产生的心魔,“出剑吧!我知道你是来抓我的,你我这一战早就该来了。”
月光下,我们两个相互鞠躬,然后拔剑为战。
我使用斩钢闪杀向了永恩,无声的用剑挥舞了一圈又一圈,风之屏障挡住了他凌冽的剑气,最后冲锋中竟然使出了狂风绝息斩击败了功力比我高出太多的永恩。风,疯。呵,原来如此。风之奥义,疯之奥义。不疯魔,不成活。剑光闪过,可是他却倒下了。我不由弃下手中沾有血色的剑冲到他的身边。
我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们都会认为我有罪?”
他虚弱的倒在我的怀里,说:“长者死于御风剑术,还有谁能做到呢?” 我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会被控告,“我真的没有杀他,你相信我吗?原谅我,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已泣不成声。旭日东升,我埋葬了他。我已没有时间去悼念了,新的追杀者马上就会来,我已经不想再沾染别人的鲜血了。如果可以,我宁愿回到师傅的身边,安安静静的吹奏尺八。
虽然慎、师傅、永恩都死了,但我感觉得到他们一直在我身边,我经常能在街角或者海边回头看到他们,让我逃亡和寻找的路上也不显得孤单。
我还在寻找,回家的路。
六、长路漫漫,唯剑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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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天,我逃亡到海边,我又看见了师傅,我对师傅说我很累,不如在这一片海上陪他。师傅说等你找到另一个使用御风剑术的人,杀了他或者被杀就可以死了。一位杀手出现了,留下第115具尸体,原来我们都一样,都为了杀一个人而已,我明白了。
海风正好冷的恰到好处,我知道这一生漂泊的岁月将会永无止境,再见了,阿卡丽,再见了,师傅。
我有踏前斩,从此不回头。
这个故事,还没有完结。
后记:
师傅最喜欢的其实是你,我一直想要学师傅,想要做到更好,得到师傅的喜爱。可是,师傅还是把毕生的绝学教给了你,那天你走后,师傅闭门十日,茶饭不思,而后病重,知道你的事后更是病情加剧。我们是弃婴,师傅一直把我们当做儿子。他早就知道你的剑术天赋,可他却算到你学剑后命里必然劫数重重,不忍心。其实师傅临终前说的是,他不怪你,他怪自己为什么当初不教你。他一直相信你......这柄疾风你来用吧,你现在也需要。师傅说了,只有你才能发挥出这把剑的极致。——兄长,永恩书。
注释:
尺八:尺八,中国古乐器名。竹制,外切口,五孔(前四后一),属边棱振动气鸣吹管乐器,以管长一尺八寸而得名,其音色苍凉辽阔,又能表现空灵、恬静的意境。英雄联盟中亚索所吹奏的乐器。
鹿の远音:尺八吹奏的乐曲。英雄联盟中英雄亚索吹奏时的背景曲。为日本音乐家山口五郎所作。
疾风:疾风剑豪手中所持武器,这里为自己所作。由唐朝太刀演化而来。
秘奥义!慈悲度魂落:慎为目标友军套上吸收伤害的护盾,并很快就会传送到目标友军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