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

我每天早上坐公交上班，都会经过虎门大道。从下镇远桥到乐购的整条虎门大道的两侧都种植木棉树，早春的木棉花绽放在三月，只持续到2个月，便从下到上长出新叶。
广东四季不分，树木常青，木棉是特别的，叶落尽才开花，花凋谢才抽芽。木棉在广东太常见了，尤其是东莞，虎门中学把木棉作为校徽，可惜工艺不精，校徽看起来像三支能量棒。只开着一两朵花的木棉不显眼，因为它鲜红但暗哑的色泽，笨重又简单的构造，直到开遍枝头，那火红的身影才会闯进路人的眼里。
托着花瓣的黑色壳子坚硬，能入药，与夏桑菊加井水，文火煲煮，能祛湿去火，清热解毒。岭南的天气热，雨水多，自古有喝凉茶的习惯。小时候住南栅，南栅市场入口有一颗很大很高的木棉，上学的时间早，能看见阿婆提着小桶在树下捡花，掰掉花瓣，拿走壳子。失去壳子的木棉花失去了价值，它被随意扔掷，花瓣被路过的车辆行人辗过踩踏出汁变形，遇到早春的雷雨洗刷，氧化腐烂。随着这几年发展，没人拾花了，花儿落下，落在车上，人行道上，草丛中，垃圾箱边，也没人在意。我和所有的路人一样，在落花的时候才发现它开了，直到绿叶满枝桠才知道花已落尽。
如果在它身上钻个洞，我会听到什么？
虎门大道有多少颗木棉树，有数过的请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