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波普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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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在和一位朋友的探讨中偶然提起了波普尔这位自由主义大师(在新自由主义盛行的今天,哈耶克鼎鼎大名,而他的老乡波普尔也只有在批判所谓马克思主义才拿出来,不然早就被我们所谓的自由派筒子遗忘了),今天找了些他的书和评论随意看了几下。看了之后我很有自己的感慨,这一是,这多少年了能出来仔细阅读马克思并认真给予批判意见的人不多(不像张五常等人,连老马原著看都没看过就开始瞎扯),马克思也曾寄希望于后人对他的体系做出批判,波普尔站了出来,而且做得不错,很有自己自圆其说的理论体系,从这个角度说他是真诚的,他对马克思也是尊敬的,我也确实很佩服这位老人家;其二,不知为什么我看了一点后觉得很好笑,可能我正如波普尔自己所说,理性主义者存在着“价值预设”,用自由派的话说,我是掉进老马的圈套里还帮他数钱,呵呵。
下来说一说我对波普尔理论的一点个人看法,我很欣赏他对权威主义的批判,也很喜欢他的证伪原则。但我不得不用他所批判的历史主义观点来反讽他一下,他的理论产生的背景是在一个国家干预主义大行其道之时,而他自身的经历却也与其紧紧相连。曾经波普尔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其实一个17、8岁的孩子怎么能说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或是共产主义者呢?经不起考验的“马克思主义者”自身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个词要慎用,不是谁都是马克思主义者的),参加过共产党的会议,他亲眼目睹了奥地利社会主义的兴衰,而国家干预主义的兴起,又给他提供了理论发展的园地,正如当今很多自由派目睹了新自由主义的兴衰而左转一样,不幸的是波普尔看到的是相反。在一个法西斯和斯大林体制横行的年代里,他选择了反抗,诚然他的反抗很正确,但却走上了一条在笔者看其实方向错了的路子上。他把目标定在了马克思身上,并用证伪原则、试错法、对历史主义的不屑对其进行猛烈抨击,诚然他的批判在某些程度上很令人信服,但笔者认为他自认为自己读懂了马克思,但举例反驳却是肤浅的,他用经济体系毁灭,科学技术存在依然能重建社会来否定经济决定论,他用民族斗争性质不同于阶级斗争来否认当前一切历史都是阶级的历史,乍一看有理,但仔细分析,是不是把老马的体系看得太单纯了,如果这样的话,马克思主义早就被扔进垃圾桶里了。马克思的体系宏伟,虽然有些抽象,但不难读懂它所谓的关系之间的联系是十分普遍的,如果不把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作为一个纷繁复杂的社会关系整体看待,而只是把它们当做概念加以否定,那么理论的归结似乎也异常简单了。反之,利用波普尔的证伪原则,倒可以证明新自由主义是非科学的(例子不言而喻),到底证伪原则适用于什么呢?我想证伪只能做到一定程度的分辨,对一个长期历史的看待,可以举出无数错误和反对的例子,如果单纯证伪就能证明一种理论是非科学的,那么正如波普尔自己所说,一群白羊中有一只黑羊,就不能说他们都是白羊。但这样的话,哪怕是所谓绝对真理也是有反例可循的,证伪也就流于形式,变成无聊辩论的意淫手段了。
老波也有他的“价值预设”,他对马克思主义进行研究,但其批判在我看来都是与怀疑论和国家干预主义紧密相连的。虽然正如他所言马克思重点考察的是一个“无约束的资本主义”时代(波普尔语),但马克思仍然是一个不错的预言家,并不是像波普尔所说,马克思是一个失败的预言家,至于马克思的预言到底如何,现实可以举出无数例子,笔者在多谈也太费笔墨章幅了。老波认为,由于国家实行经济干预,资本主义内部矛盾可以调和,而暴力革命和社会主义也就不需要了,但历史又再次证明了他老乡哈耶克的新自由主义多么牛x横扫全球,经济干预又失落的走开了(现在又有回来的趋向)。而反抗远没有终结,贫穷还在延续,资本主义矛盾的幽灵又再次醒来。那怎么就能证明这样混乱的时代就不能有革命,不能有社会主义了?现实是历史主义对其批判的最佳证伪和反讽,无需理论来回答了。
波普尔还说到了许许多多各方各面,但总体来看向往自由民主的他对马克思主义持基本否定态度。作为公共知识分子他是优秀的,值得人尊敬的,但他的改良倾向使他不自觉地沦为一个资产阶级辩护士,在冷战时期很好地为“民主国家”尽职尽责地完成了理论建设工作。当然,他对极权主义专制主义及法西斯主义的批判也发人深省,不过我觉得对马克思主义认识的谬误主要还是由具体实践造成的,对斯大林专制主义的批判也随时警醒我们后人不能再走前人的错误道路,真正的民主和民众广泛的自由来自于民众自身,只有真正重视自我的力量,重视阶级力量的成长,才能完成一次质的飞跃。我还是个晚辈,只是有一些话想说,本身不构成任何批判,也构不成批判,只是自己的一些看法而已,写于元旦,也祝各位豆友新年快乐!
10年1月1日凌晨3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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