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31 我杯茶
你喝茶吗?
绿茶还是红茶,花茶还是黑茶,水果茶还是乌龙茶。
哪种杯子?
我用钢化杯喝绿茶,绿杯子喝红茶,从不喝水果茶。
小时候,外婆带我喝很浓的花茶。
她总是从一个铁茶罐里抓两次茶叶,
用我吃完桃子罐头的,很高很大的透明罐子来泡,
倒上刚开的水,再放在比我高的桌子上。
我站着,
看茶叶掉到最底下,看水变成很重的土色。
你见过吗,用花茶泡出来的那么沉的颜色。
大罐里泡好的茶,要倒在水杯里才能喝。
在冬天,每次她倒的时候,我都要凑在边上。
等她放下用来衬茶罐的毛巾,
然后把手贴上去,握住的时候暖暖的。
我还记得,外婆会在我的杯子里放两块冰糖,
会用汾阳话慢慢地说,一字一句地告诉我,
冰糖和白糖是不一样的,是下火的,是好的,好东西。
夏天的时候,她教我,
怎样把热水变成温的,
抓着杯口让杯子在凉水里,转一转,游一游,
那么快乐的方法。
后来,我跟着父母喝铁观音。
偶尔也试毛尖,龙井,碧螺春,却很难分清和记得。
还在茶里泡菊花,泡枸杞,泡各种说来健康的东西。
我总是爱在家翻腾格子间各种各样的茶罐子,
闻一闻,抓一抓。
现在,我喝黑茶,喝滇红,
看它药一样的颜色,
看它在我娘的茶杯旁边与众不同,
看它在我的绿杯子里留下印子。
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想起这些小事。
用过怎样的小奶瓶,
换过几个杯子,
最钟爱喝什么,
有多少关于你喝水的故事,
现在想起来还是否有牵挂?
我想起陈奕迅的一句歌词。
无挂念,换过杯茶。
能这么轻巧吗,你能不能?
我是个念旧的人,我不能。
有些记忆会很深刻,深刻的像电视一样,能再演一遍。
像是我小时候的玻璃奶瓶,还打碎了那么多个。
以前用过的东西,哪怕样子记不起来,却仍然能想念,能描摹当时的景象。
过年,是我为数几个渴望热闹的时候。
让我的脑子也仔细想一想,热闹热闹。
那么多茶,你想的起哪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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