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木瓜之味

       小时我经常吃的一种水果——野木瓜。我们家乡也叫木瓜，只是没有水果店里的木瓜大，它是青色的、硬的。小时候，婆婆基本每年都会买好几斤来，将木瓜中间的籽挖掉，切成片放入瓦罐中，在铺上厚厚的一层白糖密封起来。几个月后，开封了，木瓜片已经变成了颜色很深的土黄色，散发着一股清香的酒味。瓦罐下面已经沉淀出稠稠的一层甜水，我总喜欢吃较下面的木瓜片，不会显得很干。每次都是偷偷的吃，婆婆说吃多了会醉而且对身体不好，但我总是不听。婆婆喜欢把下面的甜水想兑蜂蜜水一样兑来喝，很少吃木瓜片，而我恰好相反。从小我吃得最多，婆婆、姐姐几乎都不怎么吃木瓜片。我现在还不能忘记那个味道，强烈的咀嚼感，汲汁之后木瓜渣从喉咙划过的触感，有点酸但很甜，气味、口味都有微醉的感觉。
                
                
      我突然问大学里那些天南地北的同学：嘿，你们有吃过那种硬硬的木瓜吗？还给了照片给他们，他们都表示没有听过。药材里面有一味木瓜，那是晒干后的野木瓜。野木瓜是中国古代古老的水果，不同于由南美引进的番木瓜。《诗经●卫风》曰：“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中正是这种木瓜。
                
                
        最近我百度了一下，才发现只有重庆和贵州产野木瓜，有点小自豪呢？就像凉虾和冰粉一类只有川渝地区才有的小吃。很想念和婆婆一起做腌木瓜的日子，那时的我高不了灶台多少，总是踮起脚尖想要看看婆婆怎么做。我还偷偷尝过没有腌过的木瓜，好涩，好酸。婆婆身体不好，我也因为学业而很少回家，所以高中之后我就没有在吃过木瓜了。
       现在在城市里完全看不到野木瓜的影子，农村也只有一些地方才有，我都忘记了小时候婆婆在哪里买的，因为我印象里也没有在街上看见过卖野木瓜。妈妈说木瓜八九月份才有呢，可能麻柳还有人种卖。“下半年的时候，我们买一点自己来腌制吧。”“嗯，应该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吃到了。”妈妈问我为什么突然想吃木瓜，我想念它的味道，还想念以前的无忧无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