荤禅——读王小波时代三部曲 (2013-09-08 20:26:33)

我其实看不懂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我硬着头皮看。他的写法很奇怪。可见，书跟读者也是要看缘分的。
因为很多人崇拜王小波，我耐着性子看，很想找出些产生崇拜的蛛丝马迹。似乎他并不像我以前所认为地写得淫荡不堪，尽管很多性的描写，却也别具一格。我明白他性只是他想要表达的那个变态时代的人格如何扭曲。他也不是没有我欣赏的东西，比如他会谈到存在与不存在。不存在的东西人们一定要肯定它存在，通过各种虚拟的证据；而存在的东西，人们却会怀疑它的真实性。
我至今仍不断怀疑自身的存在性。怀疑爱情是否来过。
我试图借由进入他人的精神世界，来安抚自己的内心。我知道，我必定会失落。
我是真得读不懂王小波。除了他的磨屁股。因为我磨屁股次数多了，对它深有感触。我们经常在一天内要在不同的地方磨两次屁股，我称之为-两会。我的屁股比较大，除了自己经常伏案工作以外，还有很大程度上归功于我磨屁股很多。在制度内，磨屁股太司空见惯了，不磨屁股那才见怪呢。还好，我的屁股没有磨成鲨鱼。一到磨屁股的时候，我的大脑就高速运转，很多高难度的事情就是在磨屁股的同时完成的。比如阅卷，思考下一步的课题等。如果在一段时间内，没有磨屁股的任务，我的很多制度内的工作就会完不成。因为，就我而言，平常的我的思想多会在太空漫游。趁磨屁股的时间工作已成为一种习惯。我是新人，在不同地方磨屁股是我的义务，也是责任。磨得游刃有余，磨得不动声色，大家各有各的磨法。
 
王小波戏谑、流氓、无厘头的语言和逻辑，极为不适应，虽很是新颖。的确，每个故事都离不开性的主线，这性却不那么张扬和露骨，恰到好处。不过对于我这样纯洁的少年而言，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我读完几篇后的印象是，王小波似乎擅长侧面描写，就像画画，他不会画正面，喜欢通过侧面和背面揭示正面，这可能是我读起来费劲的原因。因为，我是个思想不会拐弯的人。
“古埃及的人从来不画人的正面像，总是画侧面，全身，而且好像在行进”，这是王小波写书的底版，也是我读起来别扭的原因。
 
 他把小弟弟称为小和尚，这个称呼很好。
我不喜欢王二和陈清扬的故事，因为故事里没有爱，只有一只偷窥的蜥蜴——在没有爱的感情里，它是第三者。
 
线头和龟头血肿，王二和小转铃，王二和叉海鹰，那个时代跳楼和吓破胆的知识分子，快乐和痛苦都是货真价实。世道是一团糟，人的思路也是一团糟，唯一能存活的是游戏人生的态度，却一再被打压。你应该知道，明天等待你的是饥饿，帮教，和心灵的孤独与饥渴。到处都是人，轰闹的人，叉海鹰的旧军装，是那个时代永脱不掉的伪装。
 
王小波的故事时代感太强，关于挨饿，关于上山下乡，关于文革。我断定他用性线索穿起来的一系列故事，不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认可。虽然，性是不可回避的话题，每个人都那么熟悉。我猜测，也许喜欢王小波的人，在一定程度上是思想较为开放的人。因为，他的性，实在太泛滥啦。这使我想起贾平凹的废都，还有陈忠实的白鹿原。我的修行不够。
 
嗯。王小波的书里总有一种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在灰凄凄的天空涂抹上怪异的亮彩。他-王二，很脱俗，又很入世。很悲壮又很享受-他没有受到伤害。比堂吉诃德好得多。
 
其实，写小说只需要掌握一种能力，即移花接木。从王小波的书里很容易看出这点。因为他经常把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混为一谈，恕我没有深入探究。我经常搞不清楚他在写自己还是在写王二，索性把所有的事情都当做第一人称，发生在一个叫做王二的人身上。其实，王二就是王小波，故事应该也多是他身边的故事，他把别人的故事和自己的故事巧妙地糅杂，用性的线索穿起来，呈现出那个时代浓重的革命和胡闹气氛。我知道他不是学计算机的，他老婆也不是学PE的，但是他们的确出国，去美国去欧洲。也许，对李银河而言，小转铃、线条都不陌生。
王小波的书里有很明显的修改痕迹。
 
我所奇怪的是，他的小说里为什么没有风雨雷电，没有大雪纷飞？或温暖或阴凉，也许无常都被世事消化了吧。在那平静的心里，外界掀不起任何波澜。
管它正彩还是负彩呢。王二蒙娜丽莎式的微笑、恶作剧式的深沉，我只看着，做个旁观者。我只是造化里的小丑。
                                                 
如果我说，我从王小波的书里读出来禅意，会不会被人笑话。我的确读出了禅意。别人的是素禅，他是荤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