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评|[三体]虫子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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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新京报在采访刘慈欣的时候,听见她女儿在电话里说:“爸爸我以为我的虫子死了,它们还活着!”突然想起 三体 里很经典的一句话
把人类当作虫子的三体人,似乎忘记了一个事实:虫子似乎从来就没有被战胜过。
三体属于那种既猜不到开头也猜不到高潮,更猜不到结局的小说。整个阅读过程非常的畅快。虽然硬科幻的确是我们这类“物理白痴”不可跨越的鸿沟,但这其实并不影响小说的可读性。就像东野圭吾‘超杀系列’里面提到的,那种明明读不懂却还要强行伤头脑自认为已经掌握小说里大量原理的“假理科人”,可都是要被抓捕的啊!🙈
第一部 三体,很惊艳,有历史感,很悲怆,属于大背景揭秘;第二部 地球往事,很震撼,很精妙,用面壁计划破釜沉舟对抗三体人,恐怕也只有刘慈欣能构想出了,这一部读起来最快,最畅快;第三部 死神永生,一个不太喜欢主角程心这种大人类视角的读者,在读第三部时的的确确很煎熬,尤其是我读小说的时候带入感总是很强,每到程心以一种圣母玛利亚的姿态普照人类的时候,我都要几近呕血。有很多人说,第三部硬科幻味儿太重了,更多知识太干涩可读性不上。还好,读懂了四维和曲率的我也算是幸运的,有幸看到了三体世界后面更宏大的宇宙,可能这恰恰是《三体》的精华。也许正是因为第三部信息质量太大,才会显得某些章节比较晦涩,但是三体三部曲毕竟不是等差数列的递进式讲解,如果因为个别名词,章节放弃整个三体世界的结局未免太过可惜。
想起小时候问爸爸,世界上有人外星人吗。老爸说如果有早就被我们发现啦。大多数人类都无法认同我们其实只是宇宙中再渺小,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角落;也无法忍受人类在高等文明面前也是会抛弃尊严,慌不择路的。人类就像在井底望天的青蛙,对手太少了,每个人都是大写的人。“给自然一条出路”看看,我们啊我们,是多么傲慢。
就像作者说的,将我们带入三体世界不只是幸或是不幸。即使在未来世纪,人类有冬眠技术能够穿越时间我们依旧摆脱不了自身的局限。就像某个理所当然的历史事件,时代认同,从时间长度来看以后都很可能变得荒诞可笑。从宇宙观看🌍,我们的决定都变得狭隘而无足轻重。我们的跨度太短了,无论是我们认为多呢理所当然的事情,都很有可能为一段时间过后变得无力。我们的判断,我们的道德标准呢?我们到底有多少是自己的决定,又有多少是社会,时代,政治的产物?最近我越来越喜欢的一个词——宽容,除了宽容我们别无他法。从来就没有绝对的高点,只有时代的高点。时代决定了程心总是做出旁观角度的人看来短见而伪善的决定,越是将“责任”“使命”挂在头顶的人越是无法作出自己的决定。他们从没有一刻代表自己。
庆幸,刘慈欣没有给三体,一个人类拯救世界大团圆的结局。我们最终,也不过在歌者漫不经心投下的二向箔中变成了一副较为精美的画卷。
《寂静的春天》作为一部至关重要转变局势的书,当然值得一看。其实全书只讲了一件事:喷杀虫剂这种理所当然的事,事实上不进毁坏自然还会发现作用于人类。这本书能够和潘恩的《常识》相提并论,更重要的一点就在于它的背后是一个细思恐极的世界。喷杀虫剂这样理所当然的事都能够带来如此巨大的反射,那我们还有多少“理所当然,危险至极”的事呢?
还有一件事我不能苟同,既然人类能够超越时间,冬眠。那就应该设立免除时代误判的法律,我们的常识和认知其实脆弱而不堪一击,人类是无法作出完全正确的决定的。那些曾经有过的大人类思想,对罗辑的伪善判决放在其他时代都会显得可笑至极。
对于程心,人类好像拥有超乎一切的宽容,我曾不止一次的以为她会在人群中被打成一滩肉泥……对于罗辑,胁迫妻儿,在绝望之际的冷漠对待和最后伪善的谋杀宣判从旁观者看来都显得滑稽而荒谬。对于维德?那个被允许,纵容之后又后悔判决的可怜人?……人对于弱者抱有强大的同情,而对于睿智,理智,冷静判断的人似乎就该被要求,被苛责,被冷漠对待?人们心存芥蒂,抱有敌意,一旦和理想有所偏差,就几乎冷血的指责和控诉。
我们像虫子,即便虫子最后还活着。但我们也不知道背后的终极是什么,我们要小心翼翼地,在黑暗森林中摸索。我们既信奉真善美又暴露出阴暗与丑恶,既理智又伪善,善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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