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606，情欲

她坐在床上，我侧躺在她旁边。逆着光，我看着她的头发和背部，突然觉得那么的美，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的女孩的美，她的气息，她的生命。我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发和背，她说“摸摸我的肩膀，不，我的背。”于是我照做了。我说，“你好美，你这样好美，你别动。”我举起手机拍了几张，虽然拍得并不好看。她拿过我的手机翻看，我说“虽然这样看很普通，但是……”“但是你觉得很美。”“是的。” 是的，所以我仍旧玩弄着她的发梢，轻轻触碰着她的脊背，感受着这个年轻的女性的肉体，她的生命，这样一个鲜活的女孩，一个生命。我不由得侧了侧身子，我想更加彻底地，更加近距离地感受这样的气息，我左手环抱住了她的腰，右手仍旧停留在她背上，我闻到了她的睡衣和被子的味道。 “你这样让我觉得……”她看着手机，话没说完。 “觉得什么？”我很想知道，但她没讲话。 “觉得什么？” “……” “觉得什么？啊？觉得什么？……”我一边看着手机，懒懒地又十分好奇地追问着，我想，她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人吧。 她终于有了空来回答我，“觉得像前男友，但我记不得了，是哪一个……” “你的前男友只想操你。”我说。 “是的，我闺蜜也是这么跟我讲的。” “他们看不到你的美！……所以，女孩子应该跟女孩子在一起。女孩子就应该跟女孩子在一起……他们看不到你的美的……” “但是，跟女孩子在一起没有那种感觉……”她这么说着。她总是这么说。 并不是女孩子在一起就没有感觉的，是因为，太多女孩子，都看不到女孩子的美了，也看不到自己的美，我那个长得很美的室友，也说自己是普通而已，其实她那么美……我默默地想着。 其实时候也已经不早了，我该去洗澡睡觉了，我不该就这样半躺着，但我很不想失去这个时刻，我要贪婪地感受，尽情地占有这一气息，女孩子的美。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对美的欲望和情欲在我手底化开，她大概只是像只小动物一样，觉得被抚摸是舒适的，所以才叫我摸摸她的背，但并不会感受到我的情感。我被被子的味道和她的气息，以及我自己的、所压抑住的情感所包围，轻轻抚过她的背。我想起了我所认识的人，他们的面孔，美或不美都浮现在我眼前；我想起了昨天看的电影《情人》，是根据杜拉斯的小说改编的，那情欲，那美，包裹着我，冲击着我，那少女的面容，纠缠的肉体…杜拉斯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呢？…… 我抚着她的背，感受着纯棉布料的质感，隔着布料的触感，我又感受到了年轻肉体的质感，柔软的肌肉，紧致的肌肉，光滑的肌肤，我感受着她的脊梁那微微的下陷，她腰肢的起伏……我的手在她的腰部停留，我知道她的臀部的起伏也一定是美的，但我不可以往下，我只能感受她的美，我不能以任何形式破坏和玷污这一时刻，玷污她，玷污美。但我此刻的感受里，我对美的渴求里，我的情欲里，究竟是参杂着欲望的，还是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