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ut a boy chapter 19
在电脑没电人也要断电之前。。。
19
马库斯不喜欢妈妈找威尔谈话这件事，在不久以前他还可能会为此感到兴奋，但是他不再认为他、妈妈、威尔、内德和另外的可能存在的宝宝会一起一起住在威尔的公寓了。首先，内德并不存在，另外一个首先，如果可以有两个首先的话，费奥娜和威尔并不怎么喜欢对方。而且威尔的公寓完全不够他们所有人一起住，即便其实并没有之前预想的那么多人。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了解得更多了，而且有很多他不希望他们在他不在场的时候谈论的东西。他不想威尔跟妈妈谈论医院的事儿，以防这又使她做出滑稽的事儿；他不想威尔告诉她他是怎样威胁威尔和她约会的；他也不想妈妈告诉威尔他被允许看多久的电视，以防威尔会在他去的时候把电视关掉……就他看来，这场对话的所有可能的内容都会带来某种麻烦。
她只在下午茶之后走了几个小时，所以他们不需要找保姆。他把门别上，做了作业，看了一会儿电视，玩儿了一会儿电脑，然后等着。在九点零五分的时候她按响了那个特别的门铃。他给她开门，盯着她看尝试看出她有多么生气或者沮丧，可是她看起来很正常。
“你过得愉快吗？”
“还可以。”
“可以是怎么样？”
“他不是个很好的人，不是吗？”
“我觉得踏实，他给我买了那双球鞋。”
“呃，你不能再去那儿了。”
“你拦不住我。”
“是的，可是他不会给你开门了。所以去也是浪费时间。”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给我开门？”
“因为他告诉我他不会。”
马库斯能想象到威尔这样说，可是这并不让他担心。他知道那间公寓的门铃有多响，他会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按。
因为球鞋的事儿，马库斯不得不去见校长。他妈妈向学校做出了投诉，尽管马库斯告诉她，哀求她，不要去。他们争论了很长时间以至于他最终不得不在事后很多天再去。所以现在他有两种选择：他可以对校长撒谎，告诉她他不知道谁偷了他的鞋子，让自己看上去很傻；或者他可以告诉她然后在回家的路上失去他的鞋子、夹克、T恤、裤子、内裤甚至一只眼睛或者一只耳朵。他不认为他会花很多无眠之夜来想该做什么。
他在是午休开始的时候去的，他的老师告诉他去的时候去的。但是莫里森女士还没有准备好接待他，他可以隔着门听到她对着什么人吼叫。起初他只身一人，可是之后埃莉麦克雷，这个阴郁邋遢剪掉了自己的头发还涂着黑色唇膏的十年级女孩，坐在了办公室外的长椅的另一端。埃莉很有名。她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儿惹上麻烦，通常都是些不好的事。
他们沉默地坐了一阵，然后马库斯觉得他该尝试和她对话，他妈妈总是鼓励他和学校里的人多说话。
“你好，埃莉。”他说。她看了看他，冷笑了一声，苦涩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过了头。马库斯并不在意。实际上，他几乎要笑了出来。他希望他有个摄像机，他会很乐意给他妈妈看看这就是你和学校里其他的孩子搭话的结果，尤其是那些大一点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他不会想要再试一次了。
“为什么学校里每个脏兮兮的可怜的小混蛋都知道我的名字？”
马库斯不敢相信她在和他说话，而当他看她的时候看起来他完全有理由质疑，因为她在看着另一个方向。他决定忽视她。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别他妈的这么粗鲁。”
“对不起，我以为你不是在跟我说话。”
“我可没看见这儿还有其他的脏兮兮的可怜的小混蛋，不是吗？”
“是的。”马库斯承认道。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完全不知道你是谁。”
“你很出名。“他一说出口就知道这是个大错误。
“为什么出名？”
“不知道。”
“你知道的。我因为总是惹麻烦而出名。”
“是的。”
“真见鬼。”
他们这样坐了一阵。马库斯不想打破这寂静，如果说一句“你好，埃莉”就能引出这么多麻烦，那他可不想问她周末过得可好。
“我总是惹上一堆麻烦，而我从没做任何错事。”她终于说。
“是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这样说的。”马库斯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答案。如果埃莉麦克雷说她从没做过任何错事，那么她就是没有。
“要是你是个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那你会被扇耳光的。”
马库斯希望莫里森女士能快点儿。尽管他准备相信埃莉没做过任何错事，从来都没有，他可以看出为什么人们总觉得她做了。
“你知道这次我做错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他很肯定地说。
“好吧，那你知道他们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这是他的台词，他准备坚持下去。
“好吧，他们肯定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不然我就不会在这儿了，不是吗？”
“是的。”
“是这件外套。他们不想让我穿它，而我不想脱掉。肯定会有场好戏看的。”
他看着它。他们都必须穿一件印有学校标志的外套，可是埃莉的衣服上有个骨瘦如柴的长着不长的胡子的人。他的眼睛很大，看起来有些像耶稣，不过更现代而且染了头发。
“这是谁？”他很有礼貌地问。
“你一定知道的。”
“呃……哦，是的。”
“那么这是谁？”
“呃……忘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
“是的。”
“真是不可思议。这就好像是不知道总理或什么的名字一样。”
“是的。”马库斯勉强笑了笑，来证明他至少知道自己很蠢，尽管其他事他也不知道。“那这是谁？”
“Kirk O’bane。”
“噢，是的。”
他从未听说过Kirk O’bane，可是他也从未听说过任何人。
“他是做什么的？”
“他在曼联踢球。”
马库斯又看了看外套上的这张照片，尽管这意味着也在看埃莉的乳房。他希望她明白他对她的奶子并不感兴趣，只是对照片感兴趣。
“是吗？”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歌手而不是个球星。球员并不悲伤，通常来讲，而这个人看起来很悲伤。无论如何，他并不认为埃莉是个喜欢足球的人。
“是的。他上个星期六为他们进了五粒球。”
“哇。”马库斯说。
莫里森女士的门开了，走出了两个脸色发白的七年级学生。“进来吧，马库斯。”莫里森女士说。
“再见，埃莉。”马库斯说。埃莉再次做出了摇头的招牌动作，很明显仍然因为自己的名声远扬而感到苦涩。马库斯并不期待见莫里森女士，不过如果剩下的选择是和埃莉一起坐在走廊中，那么他在任何时候都会选择校长办公室。
他对校长发脾气了。坏主意，他事后可以看出，在新学校里对校长发脾气，可是他没法控制。她是如此迟钝，以至于他不得不大吼大叫起来。他们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不，他从来没有惹那些偷鞋的人，不，他不知道他们是谁，不，他在学校里过得并不愉快（其中只有一句谎话）。不过之后她就开始讲什么所谓的“生存技能”，就是在那时候他开始生气。
“我是说，我肯定你考虑过的。但是为什么你就不能别去惹他们呢？”
难道他们都认为他是如此迟钝吗？难道他们以为他每天早上醒来就在想，我一定要找些人来骂我为难我偷我的鞋子，然后他们还能对我做更多的事儿？
“我试过了。”那是他目前唯一能说的。他太沮丧了，没法说别的了。
“可能你还试得不够努力。”
够了。她这样说并不是想要帮助他，而是因为她不喜欢他。在学校里没人喜欢他，而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受够了，起身就走。
“坐下，马库斯。我还没跟你说完呢。”
“我和你说完了。”
他并不知道他将要说出这个，所以说出来的时候他感到很惊讶。他从来没有对任何老师这样厚颜，主要因为之前都没这个必要。现在他可以看到自己没有一个好的开始。如果你想惹上麻烦的话，可能最好慢慢来，先热身一下。他一下就从最顶端开始，很可能是个错误。
“坐下！”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从来的地方走出去，然后继续走。
当他一离开莫里森女士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感到有些不同，更好了，就好像他放下了什么，现在正慢慢地在时空中下落。这是个很令人激动的感觉，真的，比他之前坚持着的时候感觉好得多。至此之前，他都不会用“坚持着”来形容，可是这正是事实。他以前一直在假装一切正常——很困难，是的，但是正常——可是现在一旦他放下了，他便发现事情完全不是正常的。正常情况下，你的鞋子不会被偷。正常情况下，你的英语老师不会说你是疯子。正常情况下，你不会被用糖果攻击你的头。而这些还只是学校里的事儿。
他现在是个逃学的人，他在Holloway上走着，而其他所有人都在学校……实际上，他们正在吃午餐，可是他不打算回去。很快他就会在历史上沿着Holloway走下去（好吧，可能不是Holloway了，因为他现在已经要走到尽头了，而午餐还会继续进行30分钟），然后他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逃学者。他想知道是否所有的逃学者都是这样开始的，是不是都有个莫里森女士这样的时刻让他们气昏了头然后离开。他想一定有的。他之前一直认为逃学者是完全不同的一类人，完全不像他，他们可能生下来就是逃学者，可是很明显他错了。五月，在他们搬来伦敦之前，当他还在他的老学校读最后一个学期的时候，他完全不是个逃学者类型的人。他准时出现在学校，仔细听课，做作业，参与进去。可是六个月之后一切都变了，慢慢地。可能流浪者也是这样的，他意识到。他们在某个夜晚出走并且想，我将在这个商店的门廊过一夜，而一旦你做过一次之后，某些内在的东西就变了，你变成了一个流浪者，而不是一个在某个夜晚没有地方睡觉的人。罪犯也是这样的！吸毒者也是！还有……然后他决定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如果他继续想下去的话，走出莫里森女士办公室看起来可能就是他一生的转折点，他并不肯定他对此准备好了。他不是个想成为逃学者或者流浪汉或者杀人犯或者吸毒者的人。他只是个对莫里森女士感到极端厌倦的人。这其中肯定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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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斯不喜欢妈妈找威尔谈话这件事，在不久以前他还可能会为此感到兴奋，但是他不再认为他、妈妈、威尔、内德和另外的可能存在的宝宝会一起一起住在威尔的公寓了。首先，内德并不存在，另外一个首先，如果可以有两个首先的话，费奥娜和威尔并不怎么喜欢对方。而且威尔的公寓完全不够他们所有人一起住，即便其实并没有之前预想的那么多人。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了解得更多了，而且有很多他不希望他们在他不在场的时候谈论的东西。他不想威尔跟妈妈谈论医院的事儿，以防这又使她做出滑稽的事儿；他不想威尔告诉她他是怎样威胁威尔和她约会的；他也不想妈妈告诉威尔他被允许看多久的电视，以防威尔会在他去的时候把电视关掉……就他看来，这场对话的所有可能的内容都会带来某种麻烦。
她只在下午茶之后走了几个小时，所以他们不需要找保姆。他把门别上，做了作业，看了一会儿电视，玩儿了一会儿电脑，然后等着。在九点零五分的时候她按响了那个特别的门铃。他给她开门，盯着她看尝试看出她有多么生气或者沮丧，可是她看起来很正常。
“你过得愉快吗？”
“还可以。”
“可以是怎么样？”
“他不是个很好的人，不是吗？”
“我觉得踏实，他给我买了那双球鞋。”
“呃，你不能再去那儿了。”
“你拦不住我。”
“是的，可是他不会给你开门了。所以去也是浪费时间。”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给我开门？”
“因为他告诉我他不会。”
马库斯能想象到威尔这样说，可是这并不让他担心。他知道那间公寓的门铃有多响，他会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按。
因为球鞋的事儿，马库斯不得不去见校长。他妈妈向学校做出了投诉，尽管马库斯告诉她，哀求她，不要去。他们争论了很长时间以至于他最终不得不在事后很多天再去。所以现在他有两种选择：他可以对校长撒谎，告诉她他不知道谁偷了他的鞋子，让自己看上去很傻；或者他可以告诉她然后在回家的路上失去他的鞋子、夹克、T恤、裤子、内裤甚至一只眼睛或者一只耳朵。他不认为他会花很多无眠之夜来想该做什么。
他在是午休开始的时候去的，他的老师告诉他去的时候去的。但是莫里森女士还没有准备好接待他，他可以隔着门听到她对着什么人吼叫。起初他只身一人，可是之后埃莉麦克雷，这个阴郁邋遢剪掉了自己的头发还涂着黑色唇膏的十年级女孩，坐在了办公室外的长椅的另一端。埃莉很有名。她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儿惹上麻烦，通常都是些不好的事。
他们沉默地坐了一阵，然后马库斯觉得他该尝试和她对话，他妈妈总是鼓励他和学校里的人多说话。
“你好，埃莉。”他说。她看了看他，冷笑了一声，苦涩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过了头。马库斯并不在意。实际上，他几乎要笑了出来。他希望他有个摄像机，他会很乐意给他妈妈看看这就是你和学校里其他的孩子搭话的结果，尤其是那些大一点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他不会想要再试一次了。
“为什么学校里每个脏兮兮的可怜的小混蛋都知道我的名字？”
马库斯不敢相信她在和他说话，而当他看她的时候看起来他完全有理由质疑，因为她在看着另一个方向。他决定忽视她。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别他妈的这么粗鲁。”
“对不起，我以为你不是在跟我说话。”
“我可没看见这儿还有其他的脏兮兮的可怜的小混蛋，不是吗？”
“是的。”马库斯承认道。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完全不知道你是谁。”
“你很出名。“他一说出口就知道这是个大错误。
“为什么出名？”
“不知道。”
“你知道的。我因为总是惹麻烦而出名。”
“是的。”
“真见鬼。”
他们这样坐了一阵。马库斯不想打破这寂静，如果说一句“你好，埃莉”就能引出这么多麻烦，那他可不想问她周末过得可好。
“我总是惹上一堆麻烦，而我从没做任何错事。”她终于说。
“是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这样说的。”马库斯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答案。如果埃莉麦克雷说她从没做过任何错事，那么她就是没有。
“要是你是个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那你会被扇耳光的。”
马库斯希望莫里森女士能快点儿。尽管他准备相信埃莉没做过任何错事，从来都没有，他可以看出为什么人们总觉得她做了。
“你知道这次我做错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他很肯定地说。
“好吧，那你知道他们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这是他的台词，他准备坚持下去。
“好吧，他们肯定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不然我就不会在这儿了，不是吗？”
“是的。”
“是这件外套。他们不想让我穿它，而我不想脱掉。肯定会有场好戏看的。”
他看着它。他们都必须穿一件印有学校标志的外套，可是埃莉的衣服上有个骨瘦如柴的长着不长的胡子的人。他的眼睛很大，看起来有些像耶稣，不过更现代而且染了头发。
“这是谁？”他很有礼貌地问。
“你一定知道的。”
“呃……哦，是的。”
“那么这是谁？”
“呃……忘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
“是的。”
“真是不可思议。这就好像是不知道总理或什么的名字一样。”
“是的。”马库斯勉强笑了笑，来证明他至少知道自己很蠢，尽管其他事他也不知道。“那这是谁？”
“Kirk O’bane。”
“噢，是的。”
他从未听说过Kirk O’bane，可是他也从未听说过任何人。
“他是做什么的？”
“他在曼联踢球。”
马库斯又看了看外套上的这张照片，尽管这意味着也在看埃莉的乳房。他希望她明白他对她的奶子并不感兴趣，只是对照片感兴趣。
“是吗？”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歌手而不是个球星。球员并不悲伤，通常来讲，而这个人看起来很悲伤。无论如何，他并不认为埃莉是个喜欢足球的人。
“是的。他上个星期六为他们进了五粒球。”
“哇。”马库斯说。
莫里森女士的门开了，走出了两个脸色发白的七年级学生。“进来吧，马库斯。”莫里森女士说。
“再见，埃莉。”马库斯说。埃莉再次做出了摇头的招牌动作，很明显仍然因为自己的名声远扬而感到苦涩。马库斯并不期待见莫里森女士，不过如果剩下的选择是和埃莉一起坐在走廊中，那么他在任何时候都会选择校长办公室。
他对校长发脾气了。坏主意，他事后可以看出，在新学校里对校长发脾气，可是他没法控制。她是如此迟钝，以至于他不得不大吼大叫起来。他们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不，他从来没有惹那些偷鞋的人，不，他不知道他们是谁，不，他在学校里过得并不愉快（其中只有一句谎话）。不过之后她就开始讲什么所谓的“生存技能”，就是在那时候他开始生气。
“我是说，我肯定你考虑过的。但是为什么你就不能别去惹他们呢？”
难道他们都认为他是如此迟钝吗？难道他们以为他每天早上醒来就在想，我一定要找些人来骂我为难我偷我的鞋子，然后他们还能对我做更多的事儿？
“我试过了。”那是他目前唯一能说的。他太沮丧了，没法说别的了。
“可能你还试得不够努力。”
够了。她这样说并不是想要帮助他，而是因为她不喜欢他。在学校里没人喜欢他，而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受够了，起身就走。
“坐下，马库斯。我还没跟你说完呢。”
“我和你说完了。”
他并不知道他将要说出这个，所以说出来的时候他感到很惊讶。他从来没有对任何老师这样厚颜，主要因为之前都没这个必要。现在他可以看到自己没有一个好的开始。如果你想惹上麻烦的话，可能最好慢慢来，先热身一下。他一下就从最顶端开始，很可能是个错误。
“坐下！”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从来的地方走出去，然后继续走。
当他一离开莫里森女士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感到有些不同，更好了，就好像他放下了什么，现在正慢慢地在时空中下落。这是个很令人激动的感觉，真的，比他之前坚持着的时候感觉好得多。至此之前，他都不会用“坚持着”来形容，可是这正是事实。他以前一直在假装一切正常——很困难，是的，但是正常——可是现在一旦他放下了，他便发现事情完全不是正常的。正常情况下，你的鞋子不会被偷。正常情况下，你的英语老师不会说你是疯子。正常情况下，你不会被用糖果攻击你的头。而这些还只是学校里的事儿。
他现在是个逃学的人，他在Holloway上走着，而其他所有人都在学校……实际上，他们正在吃午餐，可是他不打算回去。很快他就会在历史上沿着Holloway走下去（好吧，可能不是Holloway了，因为他现在已经要走到尽头了，而午餐还会继续进行30分钟），然后他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逃学者。他想知道是否所有的逃学者都是这样开始的，是不是都有个莫里森女士这样的时刻让他们气昏了头然后离开。他想一定有的。他之前一直认为逃学者是完全不同的一类人，完全不像他，他们可能生下来就是逃学者，可是很明显他错了。五月，在他们搬来伦敦之前，当他还在他的老学校读最后一个学期的时候，他完全不是个逃学者类型的人。他准时出现在学校，仔细听课，做作业，参与进去。可是六个月之后一切都变了，慢慢地。可能流浪者也是这样的，他意识到。他们在某个夜晚出走并且想，我将在这个商店的门廊过一夜，而一旦你做过一次之后，某些内在的东西就变了，你变成了一个流浪者，而不是一个在某个夜晚没有地方睡觉的人。罪犯也是这样的！吸毒者也是！还有……然后他决定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如果他继续想下去的话，走出莫里森女士办公室看起来可能就是他一生的转折点，他并不肯定他对此准备好了。他不是个想成为逃学者或者流浪汉或者杀人犯或者吸毒者的人。他只是个对莫里森女士感到极端厌倦的人。这其中肯定有区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