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喳四传奇（长篇连载第一章）
疙喳四传奇（长篇连载第一章）
第一章：
嗜赌如命，欠下赌债胡不归
张家家法，大摆酒阵初示威
黑云压城城欲摧，而此时围堵在张大善人心头的却不是西峰寨上空的电闪雷鸣，而是从陕西传来的噩耗。
被当地人称为红毛子的太平天国的叛匪，在半道上杀害了张家在陕西三原县主管经营的大掌柜。眼瞅着三原县要陷入困境，义诚谦票号还有大量的现银等待着运回西峰寨。
透过木刻的窗棂，被猫挠破的麻纸发出呜呜的声音。张大善人眯缝着眼，躺在竹制的躺椅上，停下来摇摆，拿起丈二长的水烟袋抽了一口。浓烟吐出之际，面前俨然站立一个人。
此人满脸的肉疙瘩，皮笑肉不笑。他嘴里发出鬼魂一样轻飘飘的声音。
“老爷子，老爷子，您醒醒！您宝贝四儿子疙喳四又给您输了一千两，这不，老黑陀赌场老大黑豹子让我来送个信儿，三日之内不结清赌债，您老就等着给疙喳四张继武收尸吧！”来人话音未落，就在原地跳将起来，如同唱戏的小丑。
“孙大炮，跟谁说话呢？撒泡尿照照，你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谁吗？”一位面色黝黑且黑里透亮的魁梧汉子，手里拿着一根丈五长的旱烟袋。方才就是这旱烟袋敲打在了孙大炮的脑门上。
“我地张二哥，继雄哥，您说我惹得起谁啊？”孙大炮急忙作揖向张继雄：“二哥，您是不知道，疙喳四，不，四哥张继武捏着我的耳朵让我陪他去黑驼寨去赌！一开始，四哥手气出奇得好，赚了八百两纹银。谁知道他后来一直打呵欠，注意力不集中，结果，慢慢地，就输了不少银子……”
“再后来呢？”张大善人突然吐出一口浓烟淹没了孙大炮。
这一声冷不丁地发问，吓了孙大炮一身冷汗。据说张家家教甚严，教训下一代不用体罚的家法，却让喝酒。酒是自家酿的好酒。因为古法炮制，这名为二道门的家酒就名扬天下。喝此酒的人醉了醒后不头痛，而且不少年轻人喝不醉。张家惩罚下一代最奇葩的不是让你喝醉，而是让你品出年份来。凡是答不上来的，那就得接受老爷子随机的惩罚。
“孙大炮，今天你小子走运了！”老大张继英摸着将军肚笑呵呵地走过来：“孙大炮，你也是张继武的死党，我们张家的酒也喝了不少，来，继文，继雄，上酒！”
老二继雄，老三继文在厅堂上摆了两行黑秞瓷粗碗。老大继英笑眯眯地端起每个坛子，向碗里倒酒。
孙大炮哪里见过这阵势？他一看两溜粗碗，少说也有四五十个，瞬间脸上的肉疙瘩都在抖。
张家在太原城附近是大户，私设刑法不为过。如今，来文的，更是令孙大炮始料不及。其实他知道，此次被黑驼寨赌场老大黑豹子放回来，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四哥张继武在人家手中，不回来拿赌债归还哪儿成？仗着这些年跟着疙喳四偷喝张家的二道门家酒，孙大炮也有点底气。毕竟张家酿酒由来已久，单是陈酿就有百十年的。孙大炮想到此处，不由得流出哈喇子。不过，张大善人一句话，他顿时冷汗直流。
“让你小子今天可劲的喝，说错一个年份，剁下来一根指头！”张大善人话音刚落，五大三粗的张继雄就把一把匕首倒插在屋内的柱子上。摇曳的煤油灯下，匕首闪烁着幽幽的蓝光，好像马上就要架在孙大炮的手指上。
老三孙继文一身青袍，戴着一副石头镜。平日里他最斯文，总是之乎者也。
“孙兄，今日张家的酒阵可是宠你！知道乎？我们四兄弟除了老四，没人享受过这个级别的招待！”老三顿了顿，举起第一个酒碗就递了过去。
孙大炮颤颤巍巍地端起来第一碗，刚要喝，老大孙继英喊了一句：“孙大炮，平日里你助纣为虐，帮老四策划了不少坏事，今天你若是答不对，没了手指可别怪老爷子，是你小子不长眼，自己送上门来的！说吧，第一碗二道门是哪年的酒？”
孙大炮嗜酒如命，不假思索地端起酒碗，急忙送到嘴边，那二道门的清香已然窜进了他的鼻翼。
此时此刻的孙大炮心里话，能喝到张家的不世藏酒，损失几根指头算什么？随后跟疙喳四要报酬去！想到这里，他闭上眼，缓缓地将琼浆玉液倒入口中。只觉入口处如百年老醋一般，润泽了喉咙。孙大炮的眼前顿时有了一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幸福感。入口一会儿，孙大炮的满脸疙瘩就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感情太好喝哪！这小子乐呵呵情不自禁喊道：“好酒好酒，二十年的好酒啊！”
张大善人微微一笑，口中骂道：“娃娃你讨便宜了，你知道你喝的酒是百年的好酒？何止二十年啊？”
孙大炮忽然感觉整个嘴边和喉咙忽然出现一种甜蜜，忽然间，他手舞足蹈起来。
张大善人冷笑地盯着孙大炮，轻蔑地自言自语道：“张家的百年陈酿便宜你了！”
就在孙大炮满屋子摇摇摆摆的时候，木板门被一脚踢开，一声大吼：“好酒怎能让下三滥的娃娃喝，要喝也给本道长来喝！”
张大善人大笑道：“不是老夫摆下这二道门酒阵，能把您从吕祖庙请到寒舍来么？”
（未完待续）
第一章：
嗜赌如命，欠下赌债胡不归
张家家法，大摆酒阵初示威
黑云压城城欲摧，而此时围堵在张大善人心头的却不是西峰寨上空的电闪雷鸣，而是从陕西传来的噩耗。
被当地人称为红毛子的太平天国的叛匪，在半道上杀害了张家在陕西三原县主管经营的大掌柜。眼瞅着三原县要陷入困境，义诚谦票号还有大量的现银等待着运回西峰寨。
透过木刻的窗棂，被猫挠破的麻纸发出呜呜的声音。张大善人眯缝着眼，躺在竹制的躺椅上，停下来摇摆，拿起丈二长的水烟袋抽了一口。浓烟吐出之际，面前俨然站立一个人。
此人满脸的肉疙瘩，皮笑肉不笑。他嘴里发出鬼魂一样轻飘飘的声音。
“老爷子，老爷子，您醒醒！您宝贝四儿子疙喳四又给您输了一千两，这不，老黑陀赌场老大黑豹子让我来送个信儿，三日之内不结清赌债，您老就等着给疙喳四张继武收尸吧！”来人话音未落，就在原地跳将起来，如同唱戏的小丑。
“孙大炮，跟谁说话呢？撒泡尿照照，你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谁吗？”一位面色黝黑且黑里透亮的魁梧汉子，手里拿着一根丈五长的旱烟袋。方才就是这旱烟袋敲打在了孙大炮的脑门上。
“我地张二哥，继雄哥，您说我惹得起谁啊？”孙大炮急忙作揖向张继雄：“二哥，您是不知道，疙喳四，不，四哥张继武捏着我的耳朵让我陪他去黑驼寨去赌！一开始，四哥手气出奇得好，赚了八百两纹银。谁知道他后来一直打呵欠，注意力不集中，结果，慢慢地，就输了不少银子……”
“再后来呢？”张大善人突然吐出一口浓烟淹没了孙大炮。
这一声冷不丁地发问，吓了孙大炮一身冷汗。据说张家家教甚严，教训下一代不用体罚的家法，却让喝酒。酒是自家酿的好酒。因为古法炮制，这名为二道门的家酒就名扬天下。喝此酒的人醉了醒后不头痛，而且不少年轻人喝不醉。张家惩罚下一代最奇葩的不是让你喝醉，而是让你品出年份来。凡是答不上来的，那就得接受老爷子随机的惩罚。
“孙大炮，今天你小子走运了！”老大张继英摸着将军肚笑呵呵地走过来：“孙大炮，你也是张继武的死党，我们张家的酒也喝了不少，来，继文，继雄，上酒！”
老二继雄，老三继文在厅堂上摆了两行黑秞瓷粗碗。老大继英笑眯眯地端起每个坛子，向碗里倒酒。
孙大炮哪里见过这阵势？他一看两溜粗碗，少说也有四五十个，瞬间脸上的肉疙瘩都在抖。
张家在太原城附近是大户，私设刑法不为过。如今，来文的，更是令孙大炮始料不及。其实他知道，此次被黑驼寨赌场老大黑豹子放回来，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四哥张继武在人家手中，不回来拿赌债归还哪儿成？仗着这些年跟着疙喳四偷喝张家的二道门家酒，孙大炮也有点底气。毕竟张家酿酒由来已久，单是陈酿就有百十年的。孙大炮想到此处，不由得流出哈喇子。不过，张大善人一句话，他顿时冷汗直流。
“让你小子今天可劲的喝，说错一个年份，剁下来一根指头！”张大善人话音刚落，五大三粗的张继雄就把一把匕首倒插在屋内的柱子上。摇曳的煤油灯下，匕首闪烁着幽幽的蓝光，好像马上就要架在孙大炮的手指上。
老三孙继文一身青袍，戴着一副石头镜。平日里他最斯文，总是之乎者也。
“孙兄，今日张家的酒阵可是宠你！知道乎？我们四兄弟除了老四，没人享受过这个级别的招待！”老三顿了顿，举起第一个酒碗就递了过去。
孙大炮颤颤巍巍地端起来第一碗，刚要喝，老大孙继英喊了一句：“孙大炮，平日里你助纣为虐，帮老四策划了不少坏事，今天你若是答不对，没了手指可别怪老爷子，是你小子不长眼，自己送上门来的！说吧，第一碗二道门是哪年的酒？”
孙大炮嗜酒如命，不假思索地端起酒碗，急忙送到嘴边，那二道门的清香已然窜进了他的鼻翼。
此时此刻的孙大炮心里话，能喝到张家的不世藏酒，损失几根指头算什么？随后跟疙喳四要报酬去！想到这里，他闭上眼，缓缓地将琼浆玉液倒入口中。只觉入口处如百年老醋一般，润泽了喉咙。孙大炮的眼前顿时有了一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幸福感。入口一会儿，孙大炮的满脸疙瘩就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感情太好喝哪！这小子乐呵呵情不自禁喊道：“好酒好酒，二十年的好酒啊！”
张大善人微微一笑，口中骂道：“娃娃你讨便宜了，你知道你喝的酒是百年的好酒？何止二十年啊？”
孙大炮忽然感觉整个嘴边和喉咙忽然出现一种甜蜜，忽然间，他手舞足蹈起来。
张大善人冷笑地盯着孙大炮，轻蔑地自言自语道：“张家的百年陈酿便宜你了！”
就在孙大炮满屋子摇摇摆摆的时候，木板门被一脚踢开，一声大吼：“好酒怎能让下三滥的娃娃喝，要喝也给本道长来喝！”
张大善人大笑道：“不是老夫摆下这二道门酒阵，能把您从吕祖庙请到寒舍来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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