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去修坟——记梦

    夜里，做了一个梦，梦境特别奇怪。
    一直是阴雨天，连绵几周的阴雨天下的家里都快要发霉了。在梦境里，我梦见自己怀孕了，在老家休养。
     我小学时候的班主任老师，一位本家同姓的老人来了我家里和我爷聊天。小时候，我对这位老人是又敬又畏，一来他本人确实时常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二来我们村很多人都曾经在他的手下启蒙受教，连我爸都曾经是他的学生，为人端方严谨，热心公益又处事公正，在本地民众中是很有威望的。三来他本人家教严，他的子女勤奋好学，后来都上了大学，在外地有一份体面有出息的工作。总的来说，这位老师算的上是乡绅、贤人。
   他和我爷爷聊了几回之后，我爷就说这位老先生是他弟弟，当年明国时期世道太乱，生活艰难，太奶奶把他给送给了另一户同姓的人家。现在老先生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世了来和我爷爷认亲。
    在梦境里，我记得自己还是很高兴的，觉得多了一位这样老成持重的长者作为自己的本家爷爷很高兴。
    后来，雨越下越大，仿佛天塌了一角似得，雨水一直外下倾倒。我家门口有几处山体滑坡了，滑了很多泥土下来了，又被雨水冲击堆到门口水沟里，排水沟的水很快就溢漫出来和雨水一起在门口的晒谷场上形成了小池塘。
    我心中渐渐发愁，不知怎么办才好。不巧的是，我的肚子也隐隐痛起来。雨下得更大了，村里好多地方的水库都要溢满溃堤了，爸爸妈妈和伯父伯母都拿了锄头和簸箕等工具急忙出门去抢险修水库的堤坝去了。
     然后，雨就慢慢小了些。突然，我爷和那位本家爷爷两个人也拿着锄头要出去，我奶奶拦着，可是不管用。我爷爷又急又气的说，“下这么大的雨，家里的祖坟肯定要被雨洗刷的冲塌了，他说，昨晚我去看了我爹娘的坟被冲出来一个大洞，雨水全灌进去了。我得去把土重新填好。”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我家的哥哥、弟弟们都不在家，他们是在外地上班没有回来，家里就是些老弱病残的。这让我很为难，家里祖坟被雨淋坏了不修补是说不过去的，可是这雨还没停下了，两个老年人这时候出去万一遇险了，可能连个呼救的机会没有。我自己有肚子大的没法跟去帮忙。
   就是这样，我拼命的拦着两位爷爷，不让他们出门去，想着此时村里到处都是有水深随时肯能溃堤的水库池塘，他们出门去修祖坟很危险。可是爷爷一直很执拗，说“就是去给祖坟填上些土，能有什么危险！！”那位本家爷爷也觉得我多事，好像他们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我觉得，爸妈等长辈都出门去了，我在家得看着他们几个老年人，万一爷爷出事了，我怎么担得起责任，说着说着就哭了，急哭了
    然后，我就被自己急醒了，醒过来的时候眼睛还是湿的。我到底是为什么事情急哭了呢，是下雨导致的洪灾，还是爷爷们不听劝一直要冒险出门去修祖坟，还是祖坟被大雨冲出个大洞了。
     醒过来之后，我想想了，最近确实下大雨了，连武汉市都淹了。可是我爷爷却已经早因为患上老年痴呆症、行道不便。那位本家爷爷早几年就已经去了外地他子女家，不知是否健在。而我爷爷的父亲在抗日战争时被征兵后，在湖南至贵州的某一路上离世，兵荒马乱也就就地埋葬了。我爷爷的母亲因此改嫁到别处，重新生育了子女，也没有归葬到祖坟里。
     往事或许只是一个引子，在梦里，我记得自己怀着大肚子，一点力气都没有，爷爷要去修坟也没法帮忙去。因为无能为力，也不能阻拦爷爷们的危险举动，所有一直在大哭，后来一直哭醒了，这或许是我现在的心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