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的片段

那时我应该在上幼儿园，甚至更小。
我喜欢吃肉，特别是红烧鸡肉。
那时候大家还是会去菜市场买活鸡。
爸妈会在家里杀鸡，手法就是割喉，然后扔到水槽下面。被割喉的鸡会把血喷溅在厨房的地上，拼命在水槽下面扑腾，没声后，再被取出来褪毛。
我已经忘了第一次看到这个场面是因为什么，是父母的不小心还是他们刻意的邀请。
第二次遇见时，我记得自己拉着父亲的手，求他不要下刀子。母亲本来负责拉扯住鸡的脖子，她放下手中的鸡，试图把我拉走。父亲看母亲一个人拉我费劲，就一起来帮忙，把我扔到了卧室里，然后把门锁上。
我哭得很伤心，瘫在地上用指甲挠门，喊破嗓子让他们不要动手。门背后是我认字用的图表，那是我开始识字的地方。
应该已经被割喉了，我听见鸡的惨叫已经停止，在水槽里扑腾的声音也渐渐变小。
父亲的脚步声传来。门那边传来了他嘲弄的声音。
大概的句子是:你平时那么喜欢吃鸡，现在演什么演，我敢打赌你晚上一定吃得很开心。
我叫嚷着，我一口都不会吃。
那天晚上的红烧鸡肉还是很好吃。
我现在还能记得那只鸡在我嘴里的味道。
我还记得自己伸筷子时，心中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