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悦游记——柠檬味的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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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燃一支烟,把烟拿给我吸。对着我的嘴,他放低声音对我讲了。
我也悄声对他说了。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他对我说,将来我一生都会记得这个下午,尽管那时我甚至会忘记他的面容,忘记他的姓名。
我问自己以后是不是还能记起这座房子。他对我说,好好看一看。
我把这房子看了又看。我再看看他的面孔,那个名字也要牢记不忘。
我又看那刷的粉白的四壁,开向热得像大火炉的户外的窗上挂着的帆布窗帘,通向另一房间和花园的另一扇有拱顶的门,花园在光天化日之下,有蓝色栅栏围住,那是悲痛的所在地,是灾祸的现场 。
——杜拉斯
柠檬味的越南
L'amant of Vietnam
今天终于得空来说一说越南这段旅程。去越南的想法一早就有,尽管出发前遇到了重重阻碍,最终还是不回头的上路了。
原计划乘国际列车从南宁入境越南,一路向南玩下去,时间不允许,就改了行程只在越南南部待了几天,所幸一切顺利,没出岔子,遇到了美丽的风景和善良的人,晒回了黢黑的腿和伤红的背,心满意足。
在外浪荡的日子是永远过不够的,唯一不缺的可能就是勇气了吧,尽管一个人傻大胆,充满好奇和热情,哪儿都敢闯,也还是小小的期待有一天,遇见两相契合的人,对于所有未知世界的惊奇、欣喜、遭受和感动,有他与我一起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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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西贡,冰咖啡,堤岸情人
Saig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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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志明市,旧称西贡,是潮热狂乱的,原始的越南气息间杂着法国人遗存下来的风情,对越南的第一认识始于此,这也是我此行一路走下来最喜爱的地方。
太阳很大,把人间的一切照的分明。脑袋和身体都浸在高温热浪里时,脑袋就很难思考,只能用身体感受。
眼睛晒成一条缝,看看,统一宫的喷泉,红教堂前的奥黛,中央邮局的信戳,西贡河的灯火,还有堤岸的情人。
行走,鲜嫩的小脸两个小时就晒熟,于是冰咖啡一杯再一杯,由浓到淡,苦和甜都涌入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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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人民比想象中友好的多,在飞机上就遇到了超绅士的大叔,主动给我递毛毯、调座椅、取行李……担心我们找不到地方而追上来指路的小哥……所有的摊贩、加油站加油的、出租车司机等等等都会多说一句让我们看好财物……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对外国人格外宽容,每一个路人的微笑、善意提醒都让人心暖。
在红教堂门口坐着瞄奥黛少女时,认识了一个越南姑娘Mai,比我小一岁,在读大学二年级。她陪我们逛了一天,带我们吃粉,充当翻译陪我们逛街、买奥黛。还应了我的请求,带我们乘公交去了偏远的堤岸,即使下了公交也要再走上一段的路程,大太阳下觉得真是辛苦她。
她不知道我要找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以为是什么特别景点,一直在抱歉说她不知道我说的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走在中国街上,我说,就是这儿啊,没问题,我要找的就是这里。
只是几排房子,住着中国人,有点脏乱。
只是想到杜拉斯的故事可能就发生在这里,走到这里我已经能感受到书中的场景,就够了。
木有fb或ins,然后她加了我们微信……临别只能对她讲,无论何时来中国,勿忘告知,一定相陪共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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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贡☝
彩色大叻,宁静的小山城
Dal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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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eeping bus到大叻时天还没亮,有幸看到太阳开始放出一片光,整个城市一点一点睁开她的眼睛。远方的天空由暗黑色开始发白,鸡鸣狗吠。
走在起伏的山路上,路过人家,听到一盏灯下早起的诵经声,再走一走, 闻到了大锅里熬的粉汤香,再走一走,不能再走了,越走越远……
那个早晨我从六点走到八点,先是漫无目的的晃荡,再就想着取点钱吧,打开谷歌地图找银行。从黑天找到大亮天,都是山路啊,地图抽疯方向很不准,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啊……顺着问路问到的方向也没找到,大叻这边英语差很多,走啊走的我都不敢看地图了……整个都在很诡异的胡乱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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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
最后可终于是找到了个ATM,想着快点取钱出来租个摩托车骑,却遇到不顺了……那ATM里没钱了,而我这边短信显示已经扣款……赶紧打客服电话吧……又一通越南语砸过来我怎么可能听懂,随便按了个零竟然接通了人工服务……可是人家只对我说sorry这个点不归他们管之类的……难道我打的是个总部电话?
这时手机电量只剩百分之六了,是不可能再步行回去了……身上也没钱,果断打了辆出租……上去就跟小哥讲,我没钱,你要带我去银行………
他听懂了对着我傻笑,一大早就看笑话,小哥很憨萌,不会讲英语,就一直看着我给他描述,边看边傻笑。带我取了钱,又用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妈呀我现在都不知道那是谁,他用越南话跟那边叽里咕噜讲了几句就把电话扔给我,我猜是银行客服,就超激动的讲,以为能解决问题,结果是人家i cant understand you,我又慢慢的解释了一遍,她还是甩出这一句,拜托老子英语再差,司机小哥都懂我意思了好嘛哼,气,一扭头看到小哥还是傻傻的看着我笑,一瞬间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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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玛丽☝
回青旅手机充上电就洗澡去了,知道这种情况银行都有记录的,嗯大概四天后钱退了回来。歇了一会儿就继续粗发出去玩,身上有钱了想着租辆摩托骑吧方便的多,钱都付了什么都讲好了,屁股坐上去我却怂了,活这么大只骑过自行车啊!同伴连自行车都没骑过🌚
在租车摊子犹豫了好久……最终……放弃了……还挺遗憾的其实,发誓回国就学,简直游东南亚必备技能啊,我竟然不敢骑摩托车!当时超级想有个男盆友。
行吧没男朋友也不会骑摩托车,该去哪儿玩还是继续,就走着去呗,走走也好,大叻没有高楼,全部小独栋别墅。刷成各种颜色,红的蓝的绿的黄的,美得很,篱笆围着,牛羊猫狗瞎胡闹,门前种满鲜花。
大叻花多,家家有花,颜色一水的娇红,艳炽张扬的不像话,山风旷野里自由生长,一副我自妖冶的姿态。
结果那一天走了将近三十公里……
傍晚时候去了crazy house,很神奇的一个地方,说是越南总统女儿设计的,脑洞真是大,天马行空,放佛置身幽灵古堡,高低错落又像迷宫。由于地势较高,站在crazy house上可以俯瞰整个城市。风把白天的热浪吹散,只剩下凉爽,就静静地坐着,看着灯火一点点亮起,星星也露出了它的痕迹。
越南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咖啡摊子,很多本地人就在路边一人一杯咖啡一坐,闲聊,发呆,看到我们时会议论几句,露出萌萌怯怯的笑。
也有一些胆大的男生,他们骑着摩托车经过,突然大吼一声或招呼一嗓子,故意吓你或招拦,特调皮,得逞以后又大笑,摩托一加速扬长而去。无论在哪里,男生是不天生就爱调戏姑娘……吹口哨起哄,或者先说“你好”,看我们没反应接着又日语韩语的换着喊哈哈哈,十几秒内能把各种语言叫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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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zy house☝
美奈,渔村,碧海潮生
Mui 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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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叻到美奈的大巴全程山路十八弯把人转的要吐,不过风景还是相当好,有山有湖有农田有人家的,完完全全没有了城市的喧嚣,就像在另一个世界游荡。一路颠簸直到远远望见了海,便到了美奈。
也是有几年都没看到大海了,再在美奈看到海的心情和第一次没差,激动啊……
美奈啊风特别大,坐在海边被吹得凌乱,可能是淡季吧人挺少,海边的一排排座椅都随便坐,坐着发呆,看大海,海浪被风吹起,一卷接着一卷,眼睛和耳朵都变成蓝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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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干两瓶西贡啤酒,椰香蒜蓉柠檬味的烤海鲜吃到饱,吹着海风听着海浪,远处还有吉他歌声。这种夜晚啊,根本不适合不应该睡觉,或者不该在屋里睡觉,就在夜空下,枕着大海,到天明吧。
天微明时,就有船儿开始靠岸,出海夜捕得的鱼,停岸兜卖。起先还只有几艘小船,一小会儿过去,近处的海面上就聚集了一大堆。戴着斗笠的人也多了起来,讨价还价,闲聊问好,太阳光越来越亮,人和船也越来越多越热闹,安静了一夜的海边有了生机。
我坐在远处,像是在看一幅画,他们身上正在发生着的半斤八两、鱼虾蟹贝,与我分毫无关,却又觉得,这场景是那么真实可感,看得让人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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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越南穷、落后,这穷在哪里要怎么判断?没有高铁?摩托车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没有摩天大楼?举目全是彩色的小房子,就连木棺都是彩色的,排列整齐,面朝大海。喝不完的冰咖啡,水果……也许没有钱,却并不会有苦难、可怜的感觉啊。
白天很热,晚上起风,拉张床在家门口一躺,旁边一杯冰咖啡或果汁,就睥睨整个世界。
西贡湖边三五好友围坐烧烤的,自己备好了冰镇饮料和小吃,旁边树上还挂着吊床。
钓鱼的夫妻,老太婆脸蒙着横在草地上躺尸,老爷子坐一旁安静等鱼上钩,钓到钓不到都消磨了一个晚上,把老婆子拍醒,摩托车一蹬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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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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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花与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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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海的彩色棺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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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庄,泥巴浴,坐拥整片海
Nha tr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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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奈到芽庄之间有一段很长的沿海公路,左手是沙漠、红土,右手是大海,路上的风光是绝美的。而芽庄作为海滨城市,想想与国内最大差别就是人少吧,绵长的海岸线,让人有一种坐拥整个大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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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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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海边,耳朵里只听得到海浪声,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白天呢,就找个躺椅,遮阳伞撑起来,一睡半晌,这么用时间的话看起来真是腐败又奢侈。不过一生的时间有限,你也说不好要怎么用才是所谓的正确吧。
其实在芽庄还有一段不那么愉快的体验,找到一家很有名的餐馆去吃饭,老板竟然将中国人和其他外国人分开哎区别对待……不知道说什么,也确实这边屋子里的中国人吵闹得很,也许大家天生就这性子吧,觉得一伙人热热闹闹的才比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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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婆塔和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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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摩托☝
在芽庄大教堂听过晚祷后,步行去了当地的一家超市,算是深入走进他们的居民区了。
那些最平常的生活琐碎,接孩子放学的爸爸妈妈、下班高峰期的摩托车大军、鲜嫩阳光的中学生、银行里穿着紧身制服的女柜员、耐心写给我越南房价的老司机……
只不过还是作为局外人去看这些 ,别人的城市和生活,我们终究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家。
只不过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一屁股坐地上,妈的不想走……每多看到一个越南小帅哥,我的心就如刀戳啊要多伤心三分!那疾驰而过的摩托车,摩托车上的白衬衫,衣袖里兜满了风,潇潇洒洒啊,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样子。
每看到世界很大,人很多,有各种各样的生活,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渺小,局限。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未来啊,更加有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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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小悦
微博:徐小悦儿要环游世界
微信订阅号: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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