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怪物（下）
文/郁翎默
这仓库里乌漆墨黑，只有一些小绿灯一闪一闪，实在是无聊，连个回应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嘛。
海伦打算离开了，想着来一次探险，却只有些无聊的大柜子，实在是没意思。恰恰就在海伦要开小窄门的时候，其中一个柜子发出了些动静儿，海伦被这奇怪的声音给吸引了，那听起来就像是在叫她的名字。
“哈……温……嗨……润……瑞……瑞……”
小女孩的好奇心又被调动了起来，海伦觉得无趣的探险开始变得奇妙了，她重新回到那座发出声音的柜子前面，歪着头，左看看，右看看。感觉，那柜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活着。柜子上的油布慢慢地，慢慢地滑了下来，露出半个柜子。
柜子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得出是做了特殊处理的，模糊的柜子面上有一些不规则的点状印记。海伦伸出小手摸了一下那些印记，平平的，更像是从柜子里面被什么东西砸出来的凹坑。可是柜子里面空空的，只有泛着绿色的液体，还有一些小气泡。
海伦一直盯着柜子看，柜子里的绿色开始聚集起来，慢慢聚成一团。海伦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一股热血涌上了头。
天呐！这是什么？
那团绿东西慢慢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状的肉团，中间一个黑乎乎的空洞。聚集完成后开始疯狂地撞向柜子四壁，柜子里绿色的液体不断地冒着气泡，好像随时要沸腾爆炸。海伦吓得后退了两步。她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绿眼睛，眼神开始变得呆滞，慢慢地靠近柜子，她伸出手放在柜子上，嘴里念叨着着什么。绿眼睛慢慢冷静下来，漂浮在柜子里，中间的黑洞对着海伦，收缩张开，忽大忽小。柜子里绿色的液体不断地被黑洞吸进去，再吐出来，更像是在呼吸。
“嘿……伦……”
“我叫海伦，不叫嘿伦。”
“海……伦……”绿眼睛随着黑洞的伸缩发出清晰的“海伦”两个字。
“你是谁？”海伦侧着头对绿眼睛说话，她似乎并不觉得害怕了。
“你是谁？”绿眼睛模仿海伦说话，包括声音都很相似。
海伦又往前走了一步，脸贴在柜子上，闭着眼睛，“被关在这里真可怜，我也是一个人。你可以，和我在一起。”海伦闭着眼睛轻轻摸着柜子。
海伦的皮肤开始变得发白，隔着衣服能看到肚子里有东西在鼓动。海伦的肚子上裂出一条细细的缝，鲜血从细缝流出来迅速结了痂。结了痂的缝开始慢慢张大，慢慢张大，长出一颗一颗细密的尖牙，诡秘地发出吱吱的声音。海伦睁开眼睛，她的眼睛变得细小得只剩下瞳孔，慢慢退开，面对着绿眼睛，嘴角怪异地向上扯着。绿眼睛中间的黑洞慢慢张大，也长出细密的尖牙，对着海伦发出尖利的叫声！！！！
“海伦！你在看什么！！”堡路娜冲进来，一把扯下盖着绿眼睛的油布，把柜子遮住。海伦突然醒过来，尖利的叫声也停止了，周围只有妈妈的电筒光和呼吸声。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什么都没有，皮肤也是原来的颜色，眼睛还和以前一样又大又漂亮。堡路娜站在柜子前抓着海伦的胳膊，“海伦！看着我！”
“妈妈……”
“快走，别在这乱跑！”
堡路娜拽着海伦慌忙离开仓库，海伦边走边回头望着刚刚那个实验柜。两人将要关上仓库门的时候，绿眼睛的那个实验柜突然闪了一下，一股烟幕一样的黑色影子从柜子里蒸腾而出，又迅速被吸到地面上，慢慢地聚成了一个小姑娘的形状……
五年后
堡路娜已经不在研究中心工作，自己做些投资，也终于有时间陪伴海伦。堡路娜会每天送海伦上学，家长会也会去参加，如果有同学欺负她，堡路娜也会到学校去找老师理论，为她出头。海伦开始变得开朗起来，个子也长高了，朋友也多了起来。海伦最好的朋友叫‘小乐’，巧合的是，小乐的姐姐是海伦曾经的保姆黑亚。不过小乐对黑亚有很大意见，两个人经常一起吐槽黑亚，以此为快。
堡路娜为了庆祝海伦高考加成年，在她学校附近投建了一座游乐场，完全根据海伦和她的朋友们的喜好去设计。海伦说，这是她收到的最棒的礼物。
高考的那个暑假，游乐场也终于建成了，堡路娜说，只要是海伦带来的朋友都可以免费游玩，那些以前对海伦不友好的“朋友”们，也都来套近乎，只为了换一张免费的入场券。除了那些“朋友”，还有一个特别的同行者，一直跟在他们附近。
排队坐过山车的时候，一个黑影在海伦附近忽隐忽现，几次都轻轻触碰到了海伦，她时而感觉到后面有人用细小的针扎自己，后脊梁一阵发麻，几次回头都只有小乐跟在她后面排队，可能没有休息好，没有在意。
才刚到中午的时候，游乐场里的人就莫名地开始变少了，海伦和她朋友们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玩得太愉快，他们没有发现那个一直藏在他们中间的黑影。
他们打算一起玩卡丁车，分成两队比赛。到了卡丁车场，竟然空无一人，这时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其他的设施也都没有游客在玩，也没有工作人员，游乐场里只剩下他们。
隔壁的旋转杯突然自己转动起来，播放着音乐，里面坐着一个小女孩，不，里面坐着一个小女孩形状的黑影子。
海伦似乎想起了些什么，那黑影子一直望着他们，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小乐不见了！你们看见小乐没？！”海伦大喊着，“小乐！”
“还看什么！？快跑啊！见鬼了！”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大家突然开始尖叫，往游乐场外面跑。
黑影紧追在他们身后。
跑了很久，按道理应该已经出了游乐场，可大家却还在游乐场里，并没有跑出去。实在跑不动了，大家停下来喘着粗气，回头看看，那黑影已经没在追了。可是小乐呢？
“前面是不是办事处？！那里应该有人，我们去那看看能不能打电话。”
海伦跟着大家一起进了办事处大楼，果不其然，大楼里一样空无一人，一片死寂。
“哎！小乐在那！”
小乐一个人在楼梯拐角处站着，听到有人叫她，转过脸来跟大家打招呼。大家都以为小乐出什么事了，这下总算放心了。
海伦觉得在堡路娜的游乐场里把小乐弄丢了，有点过意不去，迎上去伸出手想抱抱小乐给她点安慰。
等等！
“你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小乐慢慢走过来，确切的说应该是飘过来，脚尖拖在地上，像被人拽着一样。她的脸白的可怕，没有一点血色，眼睛细密得只剩一个黑点，咧着嘴，露出两排细碎的尖牙。海伦吓得捂住嘴，转身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小乐一把抓住海伦的胳膊，另一个同伴拼命拉着海伦帮她挣脱。小乐的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鼓动，海伦有一瞬间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海伦从小乐手中挣脱出来，这时小乐的肚子猛得撕裂开一条血缝，皮肉往外翻着，拱出一颗一颗尖牙，从海伦的手臂上撕扯掉一块肉，接着在原地怪异地扭动着。
海伦疼得腿发软，同伴趁着变成怪物的小乐不注意，赶紧拖着海伦逃跑，小乐在后面紧追，留下一路血迹。
仔细想想，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海伦想到了那个实验柜！一激灵，再加上疼痛，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们躲在一间办公室里，小乐在外面砸着门，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现在怎么办啊？我好怕啊，我们会不会死啊，呜呜呜……”其中一个女生，吓得发抖，躲在墙角哭。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小乐怎么会……”
“我……好像知道……”海伦话刚说了一半，“腾！”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到楼下去的声音。是小乐跑到隔壁办公室，把窗户砸碎推了出去，摔到楼下声音。
海伦跑到窗子前面去看，小乐突然从外面贴到窗户上，海伦吓得一个趔趄！！！小乐狰狞的脸贴在玻璃上，念叨着，“不是说好要和我在一起吗？不是说好要和我在一起吗？……”
海伦脑子里一片空白，坐在地上，两眼发直。
小乐没有再砸玻璃，只是伏在窗户上不停念叨着，念叨着。海伦站起身，慢慢走到窗户边，胳膊上还在不停流着血。她伸出手放在窗户玻璃上，她想起了那个实验柜，那只“绿眼睛”。
这是一个约定吗？是我背弃了约定吗？是我错了吗？是我抛弃了你，让你孤身只影，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一个人过得快活，过得自在，我该留下来陪着你。我留下来陪着你。
小乐扭动着脑袋，看着海伦。
海伦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好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小乐慢慢恢复了本来的模样，脸上挂满了泪水。海伦对着小乐笑了笑，昏了过去。恢复成本来面目的小乐，紧紧抠着窗户边，她大声呼救着，肩膀发抖，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然而，并没有人能去救她，只坚持了一会便重重地摔了下去。
一片碎玻璃上，趴着皮肉模糊的小乐。窗户框上还留着小乐指甲抠出来的血印，她一定很痛苦。
海伦昏迷不醒，小乐不幸去世。游乐场运营第一天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被迫停业整顿。
调查时，监控录像上显示，小乐和海伦拉拉扯扯地进了办事处，看起来因为一些事情发生了争执。在楼梯拐角，小乐把海伦推了下去，海伦摔到了下一层，手臂上划出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海伦要到办公室去报警，这之中两人还在不断厮打着，争执不下。海伦顺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保温杯扔了出去，砸碎了玻璃，撕扯之中还把小乐从窗户推了下去。之后，就昏迷了。
海伦昏迷之后，一直没有醒过来，医生说不清楚什么原因，可能是过度惊吓，毕竟她失手害死了自己的朋友……
你的黑影呢？
End
这仓库里乌漆墨黑，只有一些小绿灯一闪一闪，实在是无聊，连个回应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嘛。
海伦打算离开了，想着来一次探险，却只有些无聊的大柜子，实在是没意思。恰恰就在海伦要开小窄门的时候，其中一个柜子发出了些动静儿，海伦被这奇怪的声音给吸引了，那听起来就像是在叫她的名字。
“哈……温……嗨……润……瑞……瑞……”
小女孩的好奇心又被调动了起来，海伦觉得无趣的探险开始变得奇妙了，她重新回到那座发出声音的柜子前面，歪着头，左看看，右看看。感觉，那柜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活着。柜子上的油布慢慢地，慢慢地滑了下来，露出半个柜子。
柜子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得出是做了特殊处理的，模糊的柜子面上有一些不规则的点状印记。海伦伸出小手摸了一下那些印记，平平的，更像是从柜子里面被什么东西砸出来的凹坑。可是柜子里面空空的，只有泛着绿色的液体，还有一些小气泡。
海伦一直盯着柜子看，柜子里的绿色开始聚集起来，慢慢聚成一团。海伦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一股热血涌上了头。
天呐！这是什么？
那团绿东西慢慢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状的肉团，中间一个黑乎乎的空洞。聚集完成后开始疯狂地撞向柜子四壁，柜子里绿色的液体不断地冒着气泡，好像随时要沸腾爆炸。海伦吓得后退了两步。她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绿眼睛，眼神开始变得呆滞，慢慢地靠近柜子，她伸出手放在柜子上，嘴里念叨着着什么。绿眼睛慢慢冷静下来，漂浮在柜子里，中间的黑洞对着海伦，收缩张开，忽大忽小。柜子里绿色的液体不断地被黑洞吸进去，再吐出来，更像是在呼吸。
“嘿……伦……”
“我叫海伦，不叫嘿伦。”
“海……伦……”绿眼睛随着黑洞的伸缩发出清晰的“海伦”两个字。
“你是谁？”海伦侧着头对绿眼睛说话，她似乎并不觉得害怕了。
“你是谁？”绿眼睛模仿海伦说话，包括声音都很相似。
海伦又往前走了一步，脸贴在柜子上，闭着眼睛，“被关在这里真可怜，我也是一个人。你可以，和我在一起。”海伦闭着眼睛轻轻摸着柜子。
海伦的皮肤开始变得发白，隔着衣服能看到肚子里有东西在鼓动。海伦的肚子上裂出一条细细的缝，鲜血从细缝流出来迅速结了痂。结了痂的缝开始慢慢张大，慢慢张大，长出一颗一颗细密的尖牙，诡秘地发出吱吱的声音。海伦睁开眼睛，她的眼睛变得细小得只剩下瞳孔，慢慢退开，面对着绿眼睛，嘴角怪异地向上扯着。绿眼睛中间的黑洞慢慢张大，也长出细密的尖牙，对着海伦发出尖利的叫声！！！！
“海伦！你在看什么！！”堡路娜冲进来，一把扯下盖着绿眼睛的油布，把柜子遮住。海伦突然醒过来，尖利的叫声也停止了，周围只有妈妈的电筒光和呼吸声。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什么都没有，皮肤也是原来的颜色，眼睛还和以前一样又大又漂亮。堡路娜站在柜子前抓着海伦的胳膊，“海伦！看着我！”
“妈妈……”
“快走，别在这乱跑！”
堡路娜拽着海伦慌忙离开仓库，海伦边走边回头望着刚刚那个实验柜。两人将要关上仓库门的时候，绿眼睛的那个实验柜突然闪了一下，一股烟幕一样的黑色影子从柜子里蒸腾而出，又迅速被吸到地面上，慢慢地聚成了一个小姑娘的形状……
五年后
堡路娜已经不在研究中心工作，自己做些投资，也终于有时间陪伴海伦。堡路娜会每天送海伦上学，家长会也会去参加，如果有同学欺负她，堡路娜也会到学校去找老师理论，为她出头。海伦开始变得开朗起来，个子也长高了，朋友也多了起来。海伦最好的朋友叫‘小乐’，巧合的是，小乐的姐姐是海伦曾经的保姆黑亚。不过小乐对黑亚有很大意见，两个人经常一起吐槽黑亚，以此为快。
堡路娜为了庆祝海伦高考加成年，在她学校附近投建了一座游乐场，完全根据海伦和她的朋友们的喜好去设计。海伦说，这是她收到的最棒的礼物。
高考的那个暑假，游乐场也终于建成了，堡路娜说，只要是海伦带来的朋友都可以免费游玩，那些以前对海伦不友好的“朋友”们，也都来套近乎，只为了换一张免费的入场券。除了那些“朋友”，还有一个特别的同行者，一直跟在他们附近。
排队坐过山车的时候，一个黑影在海伦附近忽隐忽现，几次都轻轻触碰到了海伦，她时而感觉到后面有人用细小的针扎自己，后脊梁一阵发麻，几次回头都只有小乐跟在她后面排队，可能没有休息好，没有在意。
才刚到中午的时候，游乐场里的人就莫名地开始变少了，海伦和她朋友们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玩得太愉快，他们没有发现那个一直藏在他们中间的黑影。
他们打算一起玩卡丁车，分成两队比赛。到了卡丁车场，竟然空无一人，这时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其他的设施也都没有游客在玩，也没有工作人员，游乐场里只剩下他们。
隔壁的旋转杯突然自己转动起来，播放着音乐，里面坐着一个小女孩，不，里面坐着一个小女孩形状的黑影子。
海伦似乎想起了些什么，那黑影子一直望着他们，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小乐不见了！你们看见小乐没？！”海伦大喊着，“小乐！”
“还看什么！？快跑啊！见鬼了！”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大家突然开始尖叫，往游乐场外面跑。
黑影紧追在他们身后。
跑了很久，按道理应该已经出了游乐场，可大家却还在游乐场里，并没有跑出去。实在跑不动了，大家停下来喘着粗气，回头看看，那黑影已经没在追了。可是小乐呢？
“前面是不是办事处？！那里应该有人，我们去那看看能不能打电话。”
海伦跟着大家一起进了办事处大楼，果不其然，大楼里一样空无一人，一片死寂。
“哎！小乐在那！”
小乐一个人在楼梯拐角处站着，听到有人叫她，转过脸来跟大家打招呼。大家都以为小乐出什么事了，这下总算放心了。
海伦觉得在堡路娜的游乐场里把小乐弄丢了，有点过意不去，迎上去伸出手想抱抱小乐给她点安慰。
等等！
“你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小乐慢慢走过来，确切的说应该是飘过来，脚尖拖在地上，像被人拽着一样。她的脸白的可怕，没有一点血色，眼睛细密得只剩一个黑点，咧着嘴，露出两排细碎的尖牙。海伦吓得捂住嘴，转身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小乐一把抓住海伦的胳膊，另一个同伴拼命拉着海伦帮她挣脱。小乐的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鼓动，海伦有一瞬间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海伦从小乐手中挣脱出来，这时小乐的肚子猛得撕裂开一条血缝，皮肉往外翻着，拱出一颗一颗尖牙，从海伦的手臂上撕扯掉一块肉，接着在原地怪异地扭动着。
海伦疼得腿发软，同伴趁着变成怪物的小乐不注意，赶紧拖着海伦逃跑，小乐在后面紧追，留下一路血迹。
仔细想想，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海伦想到了那个实验柜！一激灵，再加上疼痛，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们躲在一间办公室里，小乐在外面砸着门，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现在怎么办啊？我好怕啊，我们会不会死啊，呜呜呜……”其中一个女生，吓得发抖，躲在墙角哭。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小乐怎么会……”
“我……好像知道……”海伦话刚说了一半，“腾！”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到楼下去的声音。是小乐跑到隔壁办公室，把窗户砸碎推了出去，摔到楼下声音。
海伦跑到窗子前面去看，小乐突然从外面贴到窗户上，海伦吓得一个趔趄！！！小乐狰狞的脸贴在玻璃上，念叨着，“不是说好要和我在一起吗？不是说好要和我在一起吗？……”
海伦脑子里一片空白，坐在地上，两眼发直。
小乐没有再砸玻璃，只是伏在窗户上不停念叨着，念叨着。海伦站起身，慢慢走到窗户边，胳膊上还在不停流着血。她伸出手放在窗户玻璃上，她想起了那个实验柜，那只“绿眼睛”。
这是一个约定吗？是我背弃了约定吗？是我错了吗？是我抛弃了你，让你孤身只影，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一个人过得快活，过得自在，我该留下来陪着你。我留下来陪着你。
小乐扭动着脑袋，看着海伦。
海伦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好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小乐慢慢恢复了本来的模样，脸上挂满了泪水。海伦对着小乐笑了笑，昏了过去。恢复成本来面目的小乐，紧紧抠着窗户边，她大声呼救着，肩膀发抖，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然而，并没有人能去救她，只坚持了一会便重重地摔了下去。
一片碎玻璃上，趴着皮肉模糊的小乐。窗户框上还留着小乐指甲抠出来的血印，她一定很痛苦。
海伦昏迷不醒，小乐不幸去世。游乐场运营第一天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被迫停业整顿。
调查时，监控录像上显示，小乐和海伦拉拉扯扯地进了办事处，看起来因为一些事情发生了争执。在楼梯拐角，小乐把海伦推了下去，海伦摔到了下一层，手臂上划出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海伦要到办公室去报警，这之中两人还在不断厮打着，争执不下。海伦顺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保温杯扔了出去，砸碎了玻璃，撕扯之中还把小乐从窗户推了下去。之后，就昏迷了。
海伦昏迷之后，一直没有醒过来，医生说不清楚什么原因，可能是过度惊吓，毕竟她失手害死了自己的朋友……
你的黑影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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