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
偶然在微博上看到JS、LT,都是94年的姑娘,都不是生活中认识的人,却似乎认识了很久。 JS说那时候在北京午夜的街角,抱着手机大哭,因为联系不到采访对象。 她说,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知道怎么选题,不知道怎么完成采访,不知道怎么写稿子。哭累了,再互勉一番,继续挣扎,重新再来,不然有什么办法呢。 看别人的故事也忍不住想哭,就又想到自己的实习,还是太温和了,温和到让人沉溺其中,温和到被开水烫到还不自知。 我曾经历过的实习,也不过是在媒体走了一遭,知道了一点皮毛,从未接触到内核的东西。没有为了一个选题而焦虑得睡不着觉,也没有因为写一个稿子而不眠不休。并不是要刻意去过一种充满痛感的生活,但缺失了这些,也就缺失了一些意义。 人,总是会去寻找一些意义的不是吗?希望做出来的东西不那么短暂,能得到一些认可。不是他人的认可,是自己的认可。 很多时候的烦恼,就是创造力赶不上审美力。 你知道哪些是好的,哪些是不好的;哪些是可以学习的,哪些是会造成损害的,只是中间的距离好像隔着一条东非大裂谷,那么遥远,有永远无法抵达的绝望。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事情会慢慢变好的”之类的鬼话。我们只是跟绝望还不熟,事情呢只会越变越糟,当你停滞时。 JS在《人物》实习时写的稿子就可以做成一个集子了。 一样年轻,她已经朝着自己想要成为的人昂首阔步,没有太大偏差,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因为庞麦郎事件,也许不是,她没有留在那里,转而去了真格基金。当然不是长久之地,只是需要接触社会,去了解更广阔的世界。 一年以后,她辞职了,在北京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写着自己想写的文字。一人,一屋,一书桌。 这也是我想做的事。 郭玉洁说自己一开始进了建筑公司,后来还是出走了,做报纸,做杂志,去读书,再回来,重新开始做自己喜欢的内容。 那些看似自由的背后都是曲折,只是有人愿意坦诚,有人更喜欢隐藏。 我喜欢那些坦诚的人,感谢他们的真诚,让我看到一丝光亮,就像看到了灯塔。 他们也一样的迷茫,焦虑,曲折。哪有什么情商高情商低,只是愿不愿意坦诚而已。真实让人羞愧,而谎言是蜜糖。 张卓说自己很平庸,杨潇说自己也就随便写写,很多会写的人都说自己很平庸,倒是三脚猫功夫的还在门槛边的人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而我,如今更多的也只是野心,年少的野心,无知才会无畏。 此刻我在咖啡馆写着一个稿子,即使知道那什么都不是,你还是得用心,终归不想让“稿子写得太烂”。慢慢地,也会发现,这些东西与文法,技艺是没有多大关系的,更多的是有没有把一件事讲清楚,有没有告知功能,“我们并不需要花里胡哨的东西。”一位前辈说。 “心里装着一片海,路却越走越窄。” 我多么渴望,不久的一天,我也有在街头痛哭的经历,那才是真正的开始。 请保持这份火种,直到长夜过去。 要坚持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