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次流氓

                         
   大四见习我选择在另外一个南方小城，而不是大学所在地。去的路线也要更换了，老家的小镇好像没到那个小城的。我一次回家在旁边一个小镇下的车，一个中年男子的上来搭讪。问我要坐去哪的车，我就顺便问有没有到那座南方小城的。他跟我说他家就是开那班车的，说的自己真的就是老板一样。他让我早上七点就要到这来，我问他是不是走328国道，他没回答我只是让我准时赶过来就行了。
   我也就真信他了，一大早让我爷爷叫醒我，冷的要死，还赶公交车到那个小镇的车站。他让我不要买票，直接一百给他。后来上车才发现那个人是个黄牛，那个车老板是我们镇上的，一路上我窝了一肚子的火。自己家乡人也骗，那贼真是想钱想疯了。
   一次我跟初中时的同学阿飞、阿水说起这事，阿飞掐灭烟问要不药我们去把这口气出了。阿飞老早就出来混了现在镇上开店，混的不错，阿水初中毕业后就去当兵了，在部队还立了个三等功，摇身变成一个党员，现在交通局工作。而我依然理所当然的每个月拿着父亲给的1000元生活费。曾经高中的时候我们几个少年，是那么的狂妄，经常打架惹事恶搞。后来我上了个体面的高中，就再也没打过架。虽然我是那种瘦高的，力气不是很大的那种，但我一直认为打架是一种勇气，气势，爆发力。我打起架来就像是《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马小军，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下手也特别狠。一次我打了一个小学教师的亲戚，那小子屌卵被我狂踹了一脚，后来听其他伙伴说，那小子捂着下面在家里蹲了半天。那教师后来还教训了我一番：要是他下面废了，你家里那个楼房都赔不住。我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后来那老师故意刁难我，老爸看我在这小学不好点学习，把我送到镇上，我就因此转校了。
    那时候我还在想我们都这样吊儿郎当的，以后长大干什么？不会真的就当小流氓混混吧。阿水一直说我不适合当一个流氓了，说实话初中毕业揍了那个狗屁教师后，我还真没打过架。今儿就再当一次流氓，我找来两根挺粗的木棍，一头缠上黑色的塑胶带。然后跟阿飞说：你就别打了，儿子都有了的人。阿飞刚要争论，阿水说道：你有家室了。我们俩还都是光棍。你开着车在路口等我们。于是我们就这样跳上阿飞的金杯面包车，杀到那个小镇车站。车上我就一直在唧唧歪歪，我们这次是替人民办事，替天行道，政府办不了的事我们来办。俨然像是战前牧师在那歌颂正义。还叮嘱阿水别抡他头，搞大了不好，教训一下就行了。阿水叼着烟笑着说道：你还真不适合当流氓。老远就看到那狗贼又在到处转悠贼头贼脑，又瞅上一个少女。操，老子，看到他就窝火。我让阿飞将车停在一个隐蔽的小路口，大开着车门。终于那狗贼要去上厕所了，厕所一直都是我们最理想的下手的地方。那狗贼仰着头在那欢快着，我一脚把他踢趴到尿池里，然后两人抡着棍子对着他猛揍。他还真够怂的，从前到后一直抱着头。让你丫忽悠我，骗我的钱，从他口袋里夺来100元。最后猛踢他胫骨前面，让你丫到处走，骗人。最后我们匆匆跑走，直接跳上车，阿飞猛踩油门，一溜烟跑了…
    真爽，好久没这么舒畅了，路上买了一包中华。其实我的手还是一直在抖的只能将它耷拉在车窗上，冒着烟，情不自禁的听着“加州旅馆”。一路上阿飞和阿水一直在笑，他们是在笑我，我问道你们看过《美国往事》这部电影没？他们笑话：没你这么有情调还看什么电影。我们只打打斗地主，炸炸金花。
    和兄弟一起干事就会让我想起《美国往事》这部电影——车水马龙的街头，兄弟们一起干票，一起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