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的神明——《西方的兴起》笔记之二
埃及社会很早就被统一,建成了国家,完善了宗教体系,创制了新的艺术,国王通常叫美尼斯。尼罗河是埃及天然脊柱和神经系统,国王控制了航运,掌握了大部分货物和人口的流向,从而施行了有效的统治。(这跟美索不达米亚的统治者一样,由于他们没有这样优越的地理环境,只能缓慢而艰难地发展出法律和官僚机构来进行有效统治。)埃及四周的荒漠使埃及界限分明,易守难攻,这样的地理位置保证了它可以长期感受不到外界的强大压力,为埃及统治者带来良好的集权效果。早期埃及文明是王室的产物,第一任王室可能来自畜牧部落,这和在位国王用天上神鹰荷鲁斯来确立自己在众神中的位置可以看出。但是在位的国王又把自己的王室的祖先视同冥界的统治者奥西里斯,这个神和农业季节和植物的繁荣有关。埃及人认为国王作为神是永生的,任何普通人都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获得永生,因此他们的肉身应当得到最好的保护,而死后能否幸存,取决于能否成为已逝国王的随从。这使官员们建造了金字塔,并使自己的陵墓尽可能靠近金字塔。埃及第五王朝的法老宣称自己是太阳神拉的儿子,这个神表明第五王朝是由祭祀阶层建立的。埃及人把三者(猎鹰荷鲁斯、冥界奥里西斯、太阳神拉)拼凑成不可调和的三位一体之神,并将上述混合所产生的多种形式的神性与法老本人等同起来(如图法老像猎鹰的双翅被形象的结合在法老的身体上)。为了糅合上述三大神学理论,以法老在处理人类事务中所扮演的实际角色为蓝本,孟菲斯神学祭司赋予了普塔赫神创世者的角色,他不仅创造了物质世界,而且还创造了神族、人类以及人类社会的交往原则。神王所想所说,使他的忠实仆从得到了永恒的生命,使蛮族陷入了混乱。底比斯统治时期,底比斯的阿蒙神也进入了神族和太阳神结合掌了权成为阿蒙—拉神,官方宗教冷静地将那些逻辑上并不相容的教义并列起来,使所有神都能够忠于新的王朝。对宗教信仰不断进行整合的做法彻底消除了有些地方神圣性圣地和祭司集团对王权的分离状态。就这样过了九百年,时间来到第六王朝,官员的数量不断增加,官职变为世袭制,不称职的官员越来越多,削弱了神王和他的随从之间的心理纽带,边缘地区的官员和当地人、神、地的联系被加强,这破坏了之前对国王的自动服从(类似藩镇的形成)。管理机器逐渐崩溃,权贵诸侯开始角逐,埃及艺术开始衰落。(第三)古王国的崩溃在埃及宗教中引起了永久性的变革,生命不朽的希望不再完全依赖于同神王的关系,而是向所有人敞开(类似马丁路德宗教改革),只要他们有适当的坟墓、咒语和随葬品。大约在公元前二十一世纪中叶,底比斯君主再次统一了国家,开创了中王国时期,这个时候中央的权威已经不那么崇高绝对,整个埃及的劳力不再被拉去为国王修建金字塔,所谓与神王保持联系才能在来世获得永生的官方说教也失去了效力。然而,由于地理上的原因,在这个国家,神明是如此值得信赖,洪水到来如此有规律,充满敌意的蛮族不会突然出现再视野范围内,现世的生存问题不会有困难,宗教的热情便集中再获取来世的永生上。正是因为地理带来的对神明的依赖思想,即使在公元前1730年,喜克索斯族穿越西奈沙漠进入埃及占领了北埃统治了250年之久,使埃及结束了长期隔绝的状态,但同外国人广泛的接触也只是导致埃及人重申了其旧思想的合理性。埃及人始终有效地保持着他们精神方面的独立,即使是在并入罗马帝国之后,他们只是保持古老的传统,没有再创造新的事物。这就是他们的历史,也是他们在近现代落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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