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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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沒有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沒有任何有力的物證、人證會直接指向我。
換句話說,我有充分的脫罪優勢。
想到這點,我覺得很諷刺。
以前,他滴水不漏地,把我的存在證據從生活中消滅乾淨,不留一點足以啟人疑竇的蛛絲馬跡。
為此,我曾經感覺有些落寞。
現在,我卻非常感謝他。一種幽然竊笑,不自覺掛上我的嘴角。
他絕對沒有想到,當初為求自保的種種掩飾行徑,現在,居然成為我最完美的犯罪掩護。
毫無後顧之憂地,我開始擬定下手計畫。
癌末病人,可說是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器官衰敗、免疫力降低、嚴重併發症……
太多理所當然的死因,都足以合理化他的莫名猝死。
太容易了,沒有人會起疑的。
我只要找到最適合的時機,把最適合的毒物,神不知鬼不覺地注射進他早已滿是針孔的枯瘦手臂……
一切就大公告成了。
我開始上網搜尋各類的毒物資料。
三氧化二砷,俗稱的砒霜,是不錯的選擇。
無色無味,可溶於溫水。
只要區區二十毫克,就可以置人於死地。
死之前,他會經歷極度痛苦的噁心、嘔血、肺水腫、便血、急性腎衰竭….
安非他命、古柯鹼、嗎啡……這些常見的毒品也可以列入考慮。
只要大量注射,就足以讓他內臟衰竭,抽畜猝死。
更簡單的是:
把香菸中粹取出的尼古丁,直接注射近體內。
不消半小時,他就會因尼古丁中毒而魂歸西天。
想到他死前瞪大的不甘雙眼,亢奮的雞皮疙瘩,霎時佔據我每一吋肌膚。
原來,要殺一個人,居然這麼簡單。
簡單的可怕,簡單的荒謬,簡單的不可思議。
決定了使用的毒物,接下來,我需要知道他住在哪家醫院。
我打了通電話到他家,應話的,是個沙啞垂老的聲音。他母親。
我佯稱是他前公司的舊同事,聽說他病了,想親自到醫院探望。
「謝謝妳……」才說完這句,老人家就哽咽了:「可是,他現在人不在台灣。」
不在台灣?
我訝異,隨即穩住口氣,繼續探問。
原來,他在大陸。
抱著最後一絲活命的希望,他決定進行肝臟移植手術。
但是,台灣的內臟移植法令太過嚴苛,光是等候可用的肝臟,就不知道要排到哪一年。
於是,他和妻子一起飛往大陸,打算在當地接受肝臟移植手術。
我問出他位在的省份和醫院名稱,禮貌的道了謝,掛斷電話。
刻不容緩。
一旦他的移植手術順利進行,要殺他,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打點好機票,帶著簡單的行李直接飛往北京。
醫院位在紫禁城附近。
我下榻於一個只需要步行十分鐘,就可以到達醫院的小旅店,
把行李安置好,穿上布鞋戴上鴨舌帽,一身輕便的前往醫院。
要找到他的病房位置,易如反掌。
我在服務台報出他的名字,在值班護士的指點之下,右轉,直行十餘公尺、再左轉……
找到了。
編號208病房。
他最後的葬身之處。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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