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重温（21）德思礼一家和哈利有亲情吗？

记得初中语文课本的附录介绍过《魔法石》，只记得一部分字眼，“混世魔王达利”，“虐待哈利”，“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读小说时，一直对哈利和德思礼一家的关系感到很微妙，他们为什么这么讨厌哈利？他们对哈利有过亲情吗？ 之后罗琳在Pottemor补完了德思礼一家对哈利微妙的感情： 原来，弗农姨父跟斯内普教授一样都讨厌詹姆·波特。 而长得越来越像詹姆的哈利，自然成为了他们的厌恶对象。 弗农对詹姆的怨怒主要来自与莉莉和詹姆的初次会面。 当弗农问詹姆开什么车时，詹姆回答说巫师只骑飞天扫帚； 当弗农怀疑詹姆是不是领失业救济金过日子时，詹姆说自己在古灵阁里有一大堆黄金； …… “飞天扫帚”“魁地奇”“古灵阁”“魔法”，一堆闻所未闻，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的字眼让弗农疑惑不解，或许是觉得弗农一无所知，或许是觉得弗农的反应很有趣，之后詹姆便忍不住“表现出自己被逗乐了”。 “忍不住被逗乐了”——罗琳写得比较隐晦，但真实情况可能是，詹姆对此毫不掩饰地笑出来。 在弗农眼里看来，或许这个笑容是个充满恶意的嘲笑。 或者也被弗农误解为这是“聪明人”对“蠢蛋”的炫耀。 所以不难想象，弗农生气了，这次会面并没有给德思礼一家留下好印象。 莉莉难过得哭了起来，而詹姆事后也觉得有点惭愧，但无论之后怎么表示，德思礼一家都不再理睬他们了。 而这场见面还是佩妮姨妈提出来的。 当她与弗农订婚后，她想起了自己的“怪胎”妹妹莉莉·伊万斯。 于是在看完某部电影后，她便把“莉莉是个女巫”这件事告诉给弗农。 弗农深感震惊，但他表示自己绝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与佩妮断绝来往，佩妮感到非常开心，于是便有了那次会面……但结果很糟糕，这场会面把波特一家和德思礼一家的关系搞得恶化了。 双方再也没能和好，德思礼一家后来拒绝参加莉莉和詹姆的婚礼，就是由于这次闹翻了。 随后伏地魔杀死了哈利的父母，当哈利出现在德思礼一家的门廊时，我想佩妮和弗农还是有想过好好抚养这个孩子的。 知乎曾有个回答让我记忆尤深，“是谁教会哈利说话？” 有点难以想象佩妮姨妈抱着哈利，让哈利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慢慢地一字一句地教他说话。 或者喂哈利吃东西时，怕烫伤他，于是对着饭菜吹气，再送到哈利口中…… 一开始，德思礼一家对哈利的确是有亲情这个纽带的。 但随着哈利逐渐长大，这种亲情便慢慢冷却下去了。 一方面是因为哈利的巫师天赋，他总可以引发出一些奇怪的现象，《魔法石》开头便有许多描述了； 另一方面则是哈利长得越来越像詹姆，而弗农讨厌詹姆。 他们对哈利的关系都蛮微妙和复杂的。 佩妮&弗农对哈利的情感： ①父母对儿子的关爱和呵护。我相信一开始弗农和佩妮有这样情感，毕竟人心不是石头做的，何况婴儿也是无辜的。 ②佩妮对莉莉的羡慕和怨恨。在佩妮眼中，莉莉因为会魔法而受到父母的宠爱，她觉得很羡慕。但自己并没有任何的魔法天赋，于是羡慕变成了对莉莉的怨恨。而哈利的出现和他之后展现出来的魔法天赋，又让佩妮重新体会到了小时候的羡慕和怨恨。这种感情被转移到了哈利身上。 ③弗农对詹姆的痛恨。因为见面之后的嘲笑，弗农讨厌詹姆，这种讨厌随后也转移到了哈利身上，因为他实在太像他爸爸了。 ④害怕日常生活的崩坏。弗农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日常里。当他听见佩妮说“莉莉是个巫师”时，虽然他很震惊，但还是接受了这件事，并承诺不会因此和佩妮分开。我想，就连弗农姨夫这样一个害怕日常崩坏的人都可以接受佩妮口中的事情，并且还和莉莉和詹姆见面，这大概能说明佩妮在弗农心中的地位之重，为了佩妮，弗农愿意面对自己惧怕的事物。pottermore里，罗琳也描述婚后佩妮也逐渐变得像弗农，他们都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表现出抗拒的态度。佩妮的“抗拒”更值得玩味，她不想再去了解这些东西，因为这会让她想起自己的心酸往事。 ⑤弗农对哈利的保护。在养育哈利时，罗琳也说过德思礼一家妄图把哈利的魔力给“挤压”出体外，好让哈利变成一个正常人。为什么他们如此惧怕魔法世界？因为自己不了解。而又因为自己不了解，所以惧怕。未知的东西才可怕，但他们又不愿意去理解和接受，所以造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弗农怕哈利变成巫师——其实，他只是怕哈利也变成自己讨厌的人（詹姆）。 这些情感很复杂，但细细剖开，都能找到这些情感和过往的联系。 随着哈利逐渐长大，“变得越来越像詹姆”和“魔法天赋觉醒”这两个原因，弗农把哈利安排在碗柜里。 其实我有想过，“住在碗柜”和上面两个原因都有关。 之所以住在碗柜，是因为碗柜在楼梯下。每天在楼梯上上下下的德思礼一家，想必心中会升起一股报复般的快感，因为自己厌恶的人（他们都把对詹姆和莉莉的痛恨转移到哈利身上。所以哈利在德思礼家其实不是“哈利”，而是詹姆和莉莉）此刻就在自己的脚下。而现在他们就踩在讨厌的人的身上，权威，信心，复仇……种种感觉交织在一起。 另外一个原因，大概是觉得在外人面前不好提起哈利，因为他拥有魔法天赋，这对德思礼一家来说是一件“丑事”。10多岁、拥有怪异能力、并且住在他们家的哈利，就像是自己小时候尿湿的床单，德思礼一家羞于对外人提起。住在碗柜里的哈利，就像是藏在衣柜里的骷髅，对德思礼一家而言，这是他们讳莫如深的秘密。 在《魔法石》故事开始后，我们分析的五点情感虽然依旧存在，但①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淡了。 “父母对儿子的关爱和呵护 ”已经很少了，更多的是⑤，“弗农对哈利的保护”。 他一次次地抢走哈利的通知书，还恶狠狠地烧掉； 他迷信“巫师不能过河”，所以带着一家躲到一个海边小屋； 虽然方式有点奇怪，但他还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哈利的。 为什么还要保护他？也许是他心中还残存着一点点，爱吧。 《密室》里，哈利离开德思礼家算是比较惊险的。 韦斯莱兄弟开着飞车带着哈利离开，电影里还表现出弗农姨夫掉下一楼的草丛里。 在哈利的那个学年结束后，德思礼一家完全可以赌气不去接哈利的，但每一学年，哈利都能在国王十字车站里看见德思礼一家。 他们惊惶不安地，愤怒地迎接着哈利。 《魔法石》里，弗农在车站看到哈利，只是淡淡地说一句，“快点，小子，我们可耽搁不起一整天。”说完后转身走开了。 德思礼一家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实在太笨拙了。 【《魔法石》第12章 厄里斯魔镜 第二个很小的纸包里有一张纸条。 “我们收到了你的信，附上给你的圣诞礼物。 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用透明胶带粘在纸条上的是一枚五十便士的硬币。 “还算友好。”哈利说。 】 在圣诞节等假期，他们还寄一些“礼物”给哈利，大概是德思礼一家笨拙的表达方式吧： “虽然我们很讨厌你，但还是希望你过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