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送你回家吗 可能外面就要下雨啦

小白起床的时候习惯先打个滚，四脚朝天的样子像赖床，每次看到总忍不住去揉一揉它的胸前，再到腹部，感觉一点赘肉都没有，不像小黄，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像一个球。
我唯一还有兴趣开口的事情，似乎就只剩下对着他们自言自语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病态？是从反复做着一件吃力却看不到成果的事，还是耗在无数件总是靠等待却没有办法完成的事情上面，无论是哪个过程，都叫人心慌。
我讨厌沟通，就像讨厌我自己。
夜里又收到甲方公司的临时通知，需要增加方案内容，尝试说服、调整形式、替换，并告知不会影响最终成果，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为自己没能很好传达观点而沮丧。住在z的新家的第一晚，窗外是另一处还未完工的新楼盘，最高处巨大的灯亮灯刺眼，身后隐逸在黑暗的山轮廓还清晰，可以感受到无边到风，冷，所有的情绪都无法开口。十一月的南方，明明白天还有人穿短袖。不想关窗，迷迷糊糊里，看见出差的车票，被告知需要一个人去解决项目所有的收尾工作；被通知跟邻居的纠纷要开庭了；以及终于到了需要跟z的父母解释我们两个人事情的时候……醒来的时候，察觉不过是一场梦，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发现，明明现实只会比梦境更糟糕。
一点都不想意识到自己的无能，在镜子里照见那个自己的时候，不用忍着也哭不出来。
z的母亲做了早餐，非常温柔地招呼我等凉一点了吃，他父亲特地走出来，告诉我新的牙刷、牙杯放在哪，我一如初次做客的少年般羞涩地接过话语，却仍旧手足无措的不晓得是否要假装接着问毛巾在哪，毕竟其实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可能我比他们都还要清楚。
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坦然接受他们晚上再来的问候，如果那算是一种问候的话。
不知道在哪一天，他们会知道我是对z来说比这个房子还要久远的存在，那些z对他们的承诺抑或是谎言，不是因我而存在，也会是以我为借口，那些他们殷切期盼的要z好妻如玉有女如花的那怕某个瞬间，也会在我手上破碎。在还没搬家之前，我就跟z在这座房子留下的痕迹，我们在这里做过的爱，都会像一个空洞的讽刺让我们谁都无法结尾。
离开的清晨从江滨的高架桥走过，满是绿色的岸边忽然有种秋天或冬天的暧昧不明洒落在了身上，不知道是晨曦的薄雾还是秋冬的寒气。日头里的一些牵绊与过往，有一瞬间就跟被冻住的机器一样，明明没有坏掉，却不能发出声来。
仿佛什么东西就这样悄悄过去了，还是其实什么都没有到来，就在我跟z住在一起的第三年。